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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去北郊机场的路,车行寥寥。
出租车里的李惠兰和眉凝心里也觉冷冷清清,不免也有些紧张。
飞机二十二点起飞,就是说半小时后,她们俩飞离三江,到一个新地方,巨款已办成牡丹卡、金穗卡、龙卡什么的,带几百万元现金登机是困难的。
李惠兰虽只比眉凝大两岁,办事倒像大她十几岁。两天里的精心准备,今晚悄然逃走。中午她嘱咐眉凝:晚九点钟动身前要装出与平常一模一样,不能露出任何破绽。
“我心慌。”眉凝眼里透出忧惧,她说,“张克非这几天老盯着我。”
“他敢逮我们,我们就向公安揭他的老底。”李惠兰掌握张克非贩毒证据,换句话说,他不会暴露自己的。她这样想没错,张克非怎能直接逮她呢?但是,她没想想,张克非一旦弄清她们逃跑的准确消息,告诉张经纶,逮她们的可能是职业杀手。她觉得眼前很重要的是安慰侄女,消除恐惧心里。她说,“千万别慌,约上影楼的女孩去歌厅、酒吧什么的玩玩,在八点五十五分前赶到青年大街南口,我打车在那儿等你。眉凝,想想今晚我们一起飞走……”
眉凝确实在小姑的鼓励下,勇气起来,她在傍晚邀两个影楼的女孩去练歌厅唱歌。张克非影子一样盯住她。
李惠兰是去二楼见到小九他们在雪包厢喝酒的。
小九说:“李姐,来来,喝酒,陪陪我大哥。认识吧?”
“当然认识浩哥。”李惠兰坐下来,对服务小姐说,“炖个鸡公。唔,告诉总台一声,我在这儿陪客人。”
杜大浩又是一个没想到,本来计划以吃饭为由暗中监视李惠兰,她竟坦然自若坐在面前,陪着大家喝酒。
她要敞开量喝酒似的,外罩搭在椅背,手机放在桌子上,谈笑风生,她饶有兴趣地讲起酒桌间流行的笑话:某位大老粗干部在一次会议上为自己争辩道:“有人说我是大老粗干部,怎么个粗法,粗到什么程度?同志们,你们和我接触太少太少。这也不怪大家,今天我叫来我的秘书,我是大老粗,粗到什么程度,她会告诉你们。”这时,年轻漂亮的女秘书到来,大老粗干部对女秘书说,“你最了解我,你说我到底粗不粗……”女秘书刚说出“不粗”两字,被哄堂笑声淹没。
“粗,粗不粗……”小九笑得前仰后合。他缠着李惠兰,“再讲一个,荤点儿的好。”
“你们三个男生也别老听我这个少数民族的讲。”李惠兰说,她转向杜大浩,“你当过警察,接触社会面广,一定知道不少笑话,讲讲。”
杜大浩笑笑,自己天生就不是幽默的料,怎样逗人发笑的故事,经自己一讲,完,像新闻联播似的。他说:“我们还是喝酒吧!”
炖鸡公上桌,他们继续喝酒。杜大浩以刑警的敏锐注意到李惠兰看手机屏幕频繁。他断定她在看时间。杜大浩想:“这女孩不简单。”
不可小觑李惠兰,行若无事样子后面一定隐藏什么天机。
在八点四十分左右,李惠兰说要打个电话,借此因由离开雪包房,杜大浩也说喝多了,早点回去休息离席。剩下小九还粘在包房里。
眉凝匆忙离开练歌厅,被盯梢的张克非发现,尾随到青年大街南口,见她钻进等候那里的一辆出租车,而后朝东北机场方向驶去。他恍然大悟,立即打电话通知张经纶……十几分钟后,杀手天刚的车朝机场方向飞追。半路上,天刚的汽车被交警截住。
“对不起,我们在执行一项特殊任务。出示一下你的证件!”一位交警向摇下车窗玻璃的天刚说。
“交警同志,我急赶飞机。”天刚央求的口吻说。
“请配合我们工作,证件……”交警不肯放行。天刚皱下眉,想冲过去,前面三、四辆警车,还有持枪武警,他放弃硬闯的念头,乖乖接受检查,盼交警早点放行。
交警检查很认真,车子里里外外都看。天刚的神情显得急巴巴的,他不时抬腕看表。
此时,机场大厅里,两个警察走向候机的李惠兰、眉凝,说她们的行李有问题,请她们到公安值勤室解释一下。
赵春玲同专案组几位刑警在场。她出示一张由田丰签批的拘传证,说:“你们嫌涉毒品交易,请跟我们走。”
李惠兰焦急样子说:“我们马上要登机。”
“至少近期你们飞不走。”赵春玲下令道,“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