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行者百年未知客(1 / 2)
停/尸房所放置的一般都是南疆部落本族的人,他们有过规定。
那就是南疆部落的人不能将自己本族的人炼化成尸,否则将被当做叛族,受到南疆部落里面众人的追杀。
去停/尸房的这条路,有一处枫林,这一处枫林所长的树叶永远是红色的。
成长在树上,飘落到地下就化作一点点的尘埃。
所以走在路上,所踩的不过是一路的泥泞之地。
沧溟和沧骆两人自从沧家灭门以后就从来没有来过这里。
哪怕是每一年的祭祖。
逝者已矣,再挂念也是徒增哀伤。
他们原本还以为只有到自己死的时候才会在来这里,却因为一场意外,再次过来。
悲鸣的气息弥漫在这里。
这个地方别样的压抑,所有进来的人脸上都没了笑脸。
连林若也是一样。
林若对这里是充满好奇的,从进入到丛林开始,就四下看了起来。
眼睛咕噜咕噜的乱动。
平常他的脸上应该会洋溢着笑脸,今天嘴角拉拢了回来,一脸严肃的样子。
“到了。”
佐雾没有过来,被死亡的人里面没有佐雾的人,四次都没有。
南疆部落里面有人怀疑就是佐雾动的手。
但是碍于佐雾的地位,却不敢明说。
这一次带队的是雷罗,说是停/尸房,但是更像是一个错落有致的墓地。
后排连绵,是无数的墓碑。
他们有为了南疆部落强大而丧命的功臣,也有自然死亡的人。
但是无论是谁,他们都有理由葬在这里,因为无他,他们都是南疆部落的人。
这里只有一排房,房顶青瓦,底下红砖墙面,一个大木门落在面前,上面悬着一个大铜环扣。
“咚咚咚。”
雷罗提着环扣敲了三声,约等了三秒。
木门才慢慢的打开。
黑暗出,一个佝偻身子的老人掌着灯出来。
“活人不进死者不出……”
老人是停/尸房的看守人,鲜少人知道他什么时候在这里的。
可能几十年,也可能上百年。
沧溟记得上一次过来的时候,这个老人就在,而他的父亲对他说过,老人存在的时间可以追溯到更久远的时候。
“长生灯未灭,奈何桥下引人回。”
雷罗说完,老人就让了开,众人跟着雷罗往前面走去。
沧溟跟在后年,看了一眼老人。
一张脸上满是褶子,还算是暗斑,活脱脱一副将死之人的模样,但是沧溟知道,这个老人还能活很久。
因为他上次看到这个老人的时候就是这副样子。
岁月可没有给他进行丝毫的加重。
未见他继续苍老,也没看他自此年轻。
真是一个神奇的人。
南疆部落里面有很多东西是沧溟难以知道的,比如那个守门人黑雷,又或者这个老人。
被允许了往前面走。
只是没有想到走到林若处的时候,老人却又突然折回。
“他不能进去。”老人挡在林若的面前,正好将林若挡在外面。
这双眼睛里面放着幽绿色的光芒。
“为什么?”林若假如不能进去,他们又能依靠谁救命。
“为什么?”林若眨眨眼睛,也好奇的问道,其他人能进,他怎么就不能进了。
老人听到林若说话一愣,有些惊诧的打量林若。
不可思议!
不可思议!!
明明没有一点生人的气息,明明就是一个死人,却能说话,而这双眼睛里面也别有一番意思。
是活着的人,并不是死人。
但是他有一种感觉,那就是眼前的人就是一具银尸。
“你不是南疆部落的人,你的身上没有流着南疆部落的血。”老人说道。
这里只有南疆部落的人才能进来,这么多年他一直遵守着这个规定。
林若则莫名其妙的看着眼前这个人。
他好生奇怪,什么南疆部落,什么流着血,如果不是主人要我过来,我也不乐进来。
正好现在不进去了,不过他还是要装作一副委屈的样子,看着他的主人,哪怕是心里很开心。
沧骆转头,看了一眼无辜的林若。
“老先生,不能通融一下吗,他是进来救人的,而且他就是一具银尸,即便是自己能说话。”
这么多年来,也没有人知道老人的姓名,他们过来也只是尊称一声老先生。
雷罗开口说道,这林若不进去,那里面的人就没办法活过来。
以前没有发现这里还有这么一个规则,因为以前过来的时候都是过来祭祖的时候,没有人会带着银尸或者铜尸过来。
“如果让他进去,我只能让你们都出去。”
老人依旧没有要移开的想法。
以前没有发现,这个老头怎么这么的古板。
雷罗皱皱眉头,也不多说话,看向一同来的其他人。
“你们说怎么办?”
柯寻和彭耀等人也不说话,面面相觑。
他们更想说硬闯的,但是真这么做,怕是以后他们家族有人死了就别想葬在这处地方了。
“要不,把人接出来吧,我们在外面治疗。”
沧溟看其他人都不说话,他提议道。
雷罗等人互相看了一眼,手拍了一下后脑勺,他们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个办法呢?
“去,进去将各家的人找出来,拿到外面来。”
“嗯。”
这些人各自离去。
沧溟和沧骆呆在外面陪着林若。
沧溟看着佝偻着身子的老人,其实刚才他有一些好奇,这个老人是怎么看出来林若不是南疆部落里面的人。
老人常年呆在这里,很少去部落的里面。
各大家族繁衍传承,指不定林若就是家族里的一个人呢?
而且说林若是银尸,其实林若早就摆脱了银尸的样子了,身体里面运转的黄泉之息可比大多数南疆部落里面的人强盛很多。
但是就是这样,也被一眼认出来,不得不说老人的目光毒辣啊。
老人寻了一个位置坐下,头一直低着,偶尔抬起来,也是打量林若。
林若则没有那么多的烦忧,不进去正好,可惜不能回去。
这里太压抑了,他巴不得回去睡觉,捣乱。
“主人,什么时候能走啊?”
林若问向旁边的沧骆。
沧骆也学着老人寻一个地方坐下来,不过他喜欢仰起头看看天空。
清澈的蓝天,飘荡的白云,微醺的风真是一个值得深思的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