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夜半弹棋(1 / 2)
“铛!”
清脆的响声,好似短兵相接。埋藏在风声中,低不可闻。
这是羊头簇,撞到了一根铁棒。定睛看去,地上有滚石,滚石前有一瓷壶。
“啪!”
铁棒砸碎了滚石前一个瓷壶。
此处有些许坡度,瓷壶一碎,滚石滚动,拉出了草丛之中,一条绊马索。
战马的嘶鸣声,鲜卑人堕马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吕布伏在草丛之中,玉韘不停的划过弓弦,射杀的是冲向赵老三的三骑鲜卑探马。
赵老三一见鲜卑人堕马,双手连弩有了用武之处。
策马前来,连弩居高临下一阵扫射。鲜卑人只能躺在地上,绝望的看着弩箭如雨点打来。
弩箭耗尽,只闻鲜卑战马嘶鸣,再无鲜卑人的哀嚎。
吕布提刀从小丘上缓缓走下,走到了鲜卑尸体中。
割虏首这种脏活,一直是魏续干的,今天魏续不在身边,二十颗虏首,总不能让赵老三自己来吧。
“奉先留步,这种粗活还是交与某吧。”
赵老三一摆手,看得出吕布有意将这些鲜卑人让给他。
戍边数载,上一次杀鲜卑人,差点没把命丢了。如今毫不费力,就杀了十几个,实在是痛快。
“还是我来吧,三兄染了一身血腥味,回去再吓坏了保儿。”
边塞的生活苦寂的很,小保儿的存在,给这无聊的生活,增添了许多色彩。
“一会我去渠水洗洗便好,以后你尽管杀敌,三兄在背后为你割虏首。”
说着,赵老三手起刀落,狠狠的斩下一颗虏首,任鲜血溅到自己身上:“你三兄当年当过候长,掌管百里之内十个烽燧,算是一吏。”
“风光背后,眼见着兄弟们一个个惨死在马刀之下,那时若有奉先……”
“哎!”
赵老三叹了一口气,不再说了。
满腔的郁愤,化作双膀之力。赵老三双手持刀,用力向下轮了个半月,狠狠的斩下虏首。
吕布知道,赵老三最风光之时,爵至公乘,八等爵位,已经是民爵之首。
只可惜贪杯好酒,酒醉滋事,又不懂为官之道,最终落得个削爵罢吏,迁塞外烽燧。
夕阳西下,燧长牵马,驮着一袋粟米,兴高采烈的返回烽燧。
“三兄、三嫂,我从候官那里借来了一袋粟米。”
燧长兴高采烈的进入烽燧,站在门口,等着院子里的赵老三夫妇夸奖他。
“放到库房去吧。”
赵老三脸上闪过一丝狡黠。
“我还琢磨着,粟米和那二十三虏首放在一起,三嫂吃着娇心,把这粟米放在你屋舍里呢。”
燧长说着,低头走向库房。心里琢磨着,带粮食回来,他们怎么没有自己那么兴奋呢?
一开库房门,燧长差点没跳起来。
几十颗虏首堆积成山,夜幕之下,血淋淋的看起来甚为吓人。
“三兄,这……这……”
燧长回头,嘴里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粮放我屋吧,就是告诉你,你若不速速上报积功,这库房里就要堆满虏首了。”
赵老三脸上挂满傲娇之色,仿佛在说:看见没,我杀的!
“好,我这就修书,明日便送往候长处。”
燧长犹豫了一下:“又是奉先斩得虏首?”
“积功之事,你我四人平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