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7章 霸州惊变（2 / 2）

霸州守兵担心他是细作，将他看管起来，好在早就抵达的何大野及时赶来，为他证明了身份。

两人相见，何大野非常激动，回到临时安置的营帐后，他立刻就给了赵不凡一个熊抱。

等何大野情绪渐渐平复，赵不凡这才从他口中得知，李邈早在淤口关沦陷当天就率兵出征，连何大野都不曾见到。

平安寨的求援信现在已经交给霸州守将，可惜霸州守将并没有对何大野多说什么，只让他安心住下，表示会派人将信息传达前线的李邈，而平安寨至关重要，李邈肯定会设法援救。

听到这样的消息，赵不凡也没办法，早前本还想着跟随李邈杀回平安寨，可如今李邈早就出征，他们若是蒙头蒙脑地闯回去，基本跟送死没什么区别，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等待前方传回的结果！

此后赵不凡就在霸州住下来，他的伤势也在何大野照顾下迅速好转。

可转眼就是十来天过去，他们完全没有得到任何平安寨的消息，甚至连霸州守将都见不到了，每次去求见，那些侍卫都说守将不在，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赵不凡心中越加担心。

在这种担忧中又煎熬了数天，赵不凡背上的伤势即将痊愈，可心里却更加沉重。

这日，他与何大野在帐内秘密商量，打算悄悄潜回平安寨查探情况，哪想还没讨论出结果，帐外却突然人声鼎沸。

两人冲出营帐，顿时看见兵士们乱作一团，神色非常惊慌。

赵不凡急忙拉住隔壁营帐的兵士询问：“兄弟，这是怎么了？”

那兵士认得他，急声道：“不凡兄弟，胡将军阵亡，契丹铁骑连破三寨，距离霸州县城已经只有二十多里，如今这里只剩七百守军，根本无法抵挡，陆指挥使下令撤退，你们也赶紧跟着走吧！”

“撤退？”赵不凡如遭雷击，脑子将形势大概过一遍，慌不可言：“不行，不能撤，这是谁下的愚蠢命令？我们这些步兵两只腿跑得过人家四支腿？契丹铁骑都来了，我们毫无准备，这七百多步兵若失去霸州县城作为依仗，跑出去给人家屠杀？”

何大野同样满目疑惑：“这不对劲，无论那指挥使再怎么傻，总不至于下达这样愚蠢的命令，这又不是内地，边关的指挥使若没有真本事，怎么能成为指挥使？官宦子弟不可能来边关，就算来边关镀金，在如此被动局面下，那也早就溜之大吉！”

赵不凡越想越心慌，急声道：“不行！不能撤！我们必须找到那个指挥使，必须拦住他！”

如今这陆指挥使似乎已是县城的最高统兵官，赵不凡通过询问别的士兵，很快认出他来，见他正站在校场高台上喝斥士兵集结，赵不凡不顾卫兵阻拦，风一般强行冲上去，大声喊道：“陆指挥使，不能撤，我们不能撤，若是撤退，那就全完了！”

陆指挥使转过头来，厉声质问：“你是什么人？胆敢质疑我的命令？立刻给我压下去！”

旁边的卫兵迅速窜出两人，直直扑向赵不凡。

赵不凡哪顾得那么多，直接将两人震退，大声喊道：“陆指挥使，我们是步兵，契丹人来的是铁骑，我们这么跑出城，能跑多远？我们能跑过人家的战马？那是屠杀，那是送死，况且若放弃霸州，北方的两座关塞怎么办？信安军的淤口关已经失守，若霸州的益津关和瓦桥关再丢，三关全面失守，那一个月内，整个北疆都会被辽人占据，连朝廷派兵援救都来不及！”

事实上，好些都头早就想说这话，脸上已经苦得能滴出水来，只是没人敢反抗指挥使的命令。

那些都头见有人站出来，立刻跟着出声，竭力劝阻陆指挥使收回命令。

陆指挥使脸色明显有些难看，发起官威，拔刀怒吼：“你们胆敢抗命？若谁再多言，我就将他斩杀当场！”

那些都头被他凶威震慑，面容苦涩，没人敢再多说。

陆指挥使见震住场面，随之转过头来看向赵不凡，脸上流露狠色：“来人！这兵士公然抗命，惑乱军心，拖下去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