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经年(2 / 2)
听眠瞧她起身,忙唤她:“小姐,你作何去啊?”
阮今月已走到了杏树下,方才她明明感觉到这里有人,她自幼习武,对周遭的一切十分警觉,可是现在再看,实实在在是没人的。
难不成是哪里来的小猫?
可是刚刚的动静,可不是小猫能弄出来的。
她想不明白,无奈地摆摆脑袋,恍惚间忽然看见树下的草丛里,静静地躺着一枚月白色的荷包。
阮今月惊奇不已,走过去拾起来。
“啊!”她惊呼一声。
这不会是刚才的贼留下来的吧?
听眠还在那边叫唤:“小姐呀……你到底在干什么呀?”
阮今月被她一下,猛然攥紧手里的荷包,手心却突然被里面的东西咯了一下,她低头看去,只见那荷包的口并未拉紧,里面的东西露出一角,勾着她的好奇心。
既然是她捡到了,而且已经露出来一点了,那她看看是可以的吧?
阮今月偷偷转过身,听眠的全部注意力都在花瓣上,显然没关注到她这边的情况,虽然嘴里还在嚷嚷:“小姐,小姐……”
“好了好了,别喊了,我看这里又掉了一些花瓣,再弄些过去。”
她嘴上说着,手已经拉开了荷包,露出里面的东西。
“这是……”阮今月怔怔地看着手心里的东西。
一枚银制的长命锁。
这种东西,一般都是家中的老人赠予新生小孩的,是贴身之物。怎么会有人把它装在荷包里,还弄丢在此处呢?
阮今月百思不得其解。
那边听眠又在催她,她慌乱地应了声,把长命锁塞回荷包里别到腰间,又蹲下捧了一把花瓣,小跑回去。
“来了来了,你别老催啊,听眠。”
“还不是小姐你太慢了。”
入夜之后,阮今月躺在柔软的床榻上,翻来覆去查看这长命锁。
好奇怪,一般的长命锁上,会刻一些祥瑞之兽,寓意平安长乐,怎么这上边,刻的是两只大雁呢?
究竟是谁丢的,丢的人会不会很着急,怎么会意外丢在她家呢?
那荷包她看了,是城里晚婆婆才有的针脚,那这失主,是及第城的人?
思来想去,她都没弄明白,最后攥着那长命锁,逐渐扛不住汹涌而来的睡意,沉沉睡去。
与她这边睡得香甜的场景不同,齐雁云平躺在床,脑子里全是白日见到阮今月的场景,弄得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今日他一回家,齐母得了消息就兴冲冲地迎出来,面露忐忑地询问他见到妧妧没有:“言之见到妧妧了吗?她喜欢你吗?”
提到阮今月,从未尝试过男女之事的齐雁云,头一次在母亲面前红了脸。
齐母见他这般样子,便也清楚,事情成了,却还坏心思地打趣他:“怎么?去了一趟及第城,心都丢哪儿了?”
齐雁云强忍住笑意,有些不好意思:“娘,您别说了。”
齐母并不打算放过他:“之前不是还说,哎呀我要闯荡江湖,带个娇娃娃在身边碍手脚吗?现在反悔了?”
“先前只觉得碍手脚,怕我这随意的性子,会消磨人家姑娘。”
“现在呢?”
“现在……若是以后娶她为妻,半点风霜都不会叫她受。我齐雁云的妻子,自当捧在手心呵护。”
齐母笑开了花,拉着刚回家的齐裕功激动地说“成了”“成了”。
夫妻二人笑作一团,齐雁云懒得搭理他们,转身回房。
也不知道留在那里的荷包,她看见没有。
那是第一个晚上,他满脑子想着阮今月,竟连何时睡过去的也不知道。
只记得最后从窗台飘进的梨花,小小的、白白的,好似他白天栖息的那片杏花。
光影浮现,静谧的夜晚逐渐深邃,含笑倾听少年的懵懂心事。
自打那天起,阮今月这个名字,便深深融入了他的骨血里。
无法割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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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今月终于出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