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孩子???(1 / 2)
第二天早上七点多,明丽的阳光早已经铺满了南粤大学的学二宿舍楼的东墙,早起的学生也在楼下踩上了他们的自行车,悠悠晃晃地去载心仪的女孩儿。
但不是谁都能够起得了那么早,大部分宿舍都还紧闭着房门,似乎没有任何动静。
506宿舍就是如此,窗帘捂得不留一点缝隙,外面的阳光照不进来,室内昏暗犹如夜晚,空调幽幽的冷气,伴着还未散去的酒味和雷震天如同拖拉机发动机一般的呼噜声,似乎还是睡觉的好时候!
江源倒是和跟睡得跟猪一样的雷震天、方禾旭不一样,他是典型的学习勤奋、从不逃课的好学生,而且如果不是因为是有施韵在,昨天他都不太愿意去网吧玩。
所以,七点二十多分,手机在枕边震动,江源便揉着眼睛醒了过来。
他还是跟平时那样,早早地摸着肚子起床,跑到厕所上了个大号后,才刷着牙从卫生间出来,来到杨言的床铺这边,高抬起左手,拍了拍床沿,含含糊糊地说道:“起床了,言子,早上是大魔王的开题报告课……”
南粤大学的宿舍是四人间,标准的上床下桌样式,不过江源可没有雷震天那么高大,根本看不到床上的情况。
只听江源叫了好几声,都没有任何动静反馈回来。他反而把床铺和杨言的连在一块的方禾旭给吵醒了。
方禾旭从被窝里钻出乱糟糟的脑袋和瘦巴巴的上身,探了探头眯着朦胧的睡眼,恼火地看了看江源。
宿舍里空调开得温度很低,方禾旭提了提被子,将自己裹好,才揉了揉眼睛,打着哈欠说道:“江源!一大早的,你叫什么鬼啊?言子……言子都根本不在床上好吗?”
“言子不在床上?”江源拔出牙刷,惊讶地看着方禾旭,他嘴巴含着泡沫,模模糊糊地说道,“怎么可能?我第一个起来的啊!言子也没在厕所里……”
“嘎哈呀?一大早瘪吵吵啊……吵得我脑瓜子疼……”雷震天也被他们吵醒了,他抬起有点沉的脑袋,挤着眉头和眼皮来无奈地吐槽一声,他还睡够,甚至一开始还迷迷糊糊地飙起了东北话。
大约是几分钟过后,506宿舍外面传来了雷震天惊天动地的一声惊呼:“卧槽,我们昨晚把言子落下了?”
走廊上鸟雀惊散,留下白茫茫的一片围栏。
……
才被这群坑比的兄弟们想起来的杨言还躺在柔软“舒适”的垃圾堆里,他昨晚醉醺醺地睡着后,还做了一个比较艰辛的梦:一开始好像是他穿越变成了一个孤单的武者……
就好像夕阳武士一样,他穿着履屐,背着阔剑,走在荒芜、枯寂的沙漠里,他很口渴,可是沙漠一望无际,他走了好久好久,都寻找不到可以喝一口水的绿洲。
后来,杨言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中间经历过什么,怀里莫名其妙地就多了一只弱小无助的小猫咪,当然,杨言也不在意,他就下意识地将它保护在怀里,单手持剑和沙漠里杀来的怪物搏斗。
渐渐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沙漠变成了沼泽,杨言寸步难行,而且沼泽地因为积淤太久,臭得令他头晕脑胀,但杨言也没有放弃,他抱着那只小猫咪,继续努力地跋涉着……
这个梦一直持续了很久,直到有一只手探了探杨言的脸、鼻子,然后在杨言半梦半醒间,抓着他的肩膀轻轻摇晃。
“唔……唔……”被晃得脑袋有点疼的杨言终于醒了过来,他鼻子哼哼着,迷迷糊糊地皱着眉头睁开半只眼睛。
明亮的天空,懒洋洋地飘着几团白云……
两排正在晕散的云烟,那是飞机划过的痕迹……
近了,还有斑驳的墙头和摇晃的枝叶……
他的眼睛渐渐地睁开,渐渐地回焦,最终,落在了一张俏丽的脸庞上。
虽然对方严肃得不苟言笑,也不是那种瓜子脸、尖下巴的网红脸型,但杨言还是看愣了神。
首先是齐耳的短发,给人一种干练洒脱的,也没有任何化妆、修饰,素面朝天之下,必然是少了一丝勾人心弦的细腻,可是那犹如清泉般透澈、干净的眼眸,依然明晃晃的,看得让人心慌意乱。
杨言傻乎乎地看着,晕沉沉的脑袋一时间好像宕机了一样,给不出任何反应。
对方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转而如同审视嫌疑犯一样盯着他,严肃地问道:“这位同志,我是沙坪街道派出所的民警,接到群众的报警……请问你为什么和孩子躺在这个垃圾堆里?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杨言在她皱眉的时候,就已经回过了神,因为他没有瞎,等眼睛从对方的脸上挪开的时候,他便看到了对方身上那副蓝黑色调、英姿飒爽的警服打扮,以及看到了周围围着的一圈吃瓜群众……
西装革履、拎着包的卖房男,穿着工服的供电局工人,还有一些拎着大袋小袋的买菜大爷大妈、被大爷拉着的虎头虎脑的小男孩……
他们正嗡嗡嗡地讨论着什么,杨言脑袋有点发晕,听不太清楚。
等等,刚才这个警察姐姐说什么?垃圾堆?
杨言终于闻到了身后传来令人作呕的臭味……不是什么他需要挑战的沼泽地,而是真的如同眼前这个警察说的那样,他睡在了垃圾堆里!
还是现实没错,只是……
睡垃圾堆里?
我怎么会睡在垃圾堆里?
这是什么回事?
顾不上把自己混乱的脑袋整理清楚,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也顾不上旁边那些吃瓜群众们惊讶、嬉笑的眼神,杨言慌忙爬了起来。
他一边用空出来的右手拍着身上一些垃圾,一边低着头,不敢直视女警察美丽的眼眸。
杨言感觉自己此刻脸皮火辣辣的,更是恨不得挖个地洞钻下去。
不过,受到这一番刺激,杨言的思绪变得清晰了许多,虽然脑袋还是有点晕沉沉的,但这不妨碍他思考:“不对啊!我怎么会睡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