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花灯夜（2 / 2）

晏舒也不记得那天之后大伙儿玩得有多疯。

他梦见，山一般高大的酒缸拔山倒竖般向他奔来，他记得，程霜好像拿胭脂给他涂了个大花脸。

入夜时分，华灯初上，目力所及，耳中所闻，是那东风夜放花千树，是那蛾儿雪柳黄金缕。

程霜牵着他的手，在前面引路，那娇俏可人的模样尽收眼底。

他们从街道走到河边，从一个月亮走到另一个月亮，晚风吹动两人红红的脸颊，万千情谊尽在不言之中。

借着莹莹月光，晏舒停下脚步，看着程霜有些惊诧的小脸。

晏舒的脸上还残留着程霜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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抹的胭脂，看起来有些滑稽，逗得程霜咯咯直笑。

也不知是酒醒了还是没有，晏舒猛地将程霜揽入怀中。

一天的疯玩下来，程霜对晏舒的幽怨早就烟消云散，乖巧地感受着晏舒的怀抱。

晏舒坐在桥边的阑干上，抚弄着程霜的秀发，清亮的发丝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其实，我一直想问，你到底看上我哪点了？你跟我说说，不然我真的没自信跟你待一块儿啊。”

“你还在意这些呀，我还以为你一直都没心没肺呢。”

程霜笑着说道，“你资本不错，有几分卖相，也十分风趣，倒是对自己自信点嘛。不过硬要说你真正吸引我的地方，大概就是你太真实了，真实的让我都有些难以相信。”

“何以见得？”

“明明有我们这些有权势的朋友，却偏要一个人去做危险的事，做不成吧，挫败感写在脸上，一旦做成了，又开始后悔，是不是有更好的处理方式，时而患得患失，时而得意洋洋，我一开始也以为你在伪装着什么，直到那天，你像个小孩一样在我怀里大哭，我才发现，原来，这每一种面孔都是你，你是我见过第一个愿意在别人面前毫不顾忌地展现自己多面性的人，我想要更加了解你。”

“看来你已经比我还要了解我了。”

晏舒开玩笑道。

程霜抬起头，一双眼含情脉脉地看着晏舒。

酒力早已散去，双颊的红晕是情意的展现。

倏忽间，程霜朱唇轻启主动进攻，晏舒避之不及，像是一只小虫被飞鸟衔住。

两人的身影映在水中，构成一副绝美的画卷。

“也许你喜欢我的鲜衣怒马，喜欢我的市侩小气，喜欢我的义无反顾，可你应当知道，我们之间的鸿沟。公主大人，你真的有做好当垆卖酒的觉悟吗？”

“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是否有勇气为了你舍弃现在的生活，但是我会努力去找到答案的。”

傻姑娘。

晏舒揉了揉程霜的头发，享受沉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