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青楼(1 / 2)
一天傍晚,天已擦黑,“哎,你累不?”看着眼前突然放大的俊脸,季司颜手一抖,一滴墨落在了刚刚抄好的一页纸上:“太子殿下,您如果不抄,可也不要捣乱好么?您想在这藏书阁呆到什么时候?”
萧自牧被她突然的一声,吼的怔住了,看见那工工整整字迹上的一抹乌黑,自觉理亏,伸手将某人拉了起来:“无趣,别抄了,走,本太子带你玩耍去”。
不等季司颜甩他一句,就被某人拉着东拐西绕,从一处堆杂物的窗子翻出,轻车熟路的避开了守卫,溜出了藏书阁。
“殿下,这样爬墙翻窗的事,你没少干吧?”季司颜瞅了一眼拉着自己的萧自牧问,“来得多了,自然就记住了”,萧自牧嘴角露出一抹笑,一脸得意,谁知下一秒,禁卫冰冷的声音就在身后响起:“殿下,还请回去……”
有史以来,萧自牧第一次“越狱失败”,捎带着季司颜一起被请回了藏书阁,听见开门声,睡得正香的德福迷茫地睁开了眼:“殿下,司颜姑娘,你们去哪了?”
“睡你的吧”,萧自牧掐着腰,百思不得其解,明明昨天还没有发现增设暗岗,今天怎么就突然冒出来了侍卫。
季司颜不疾不徐地继续回到桌前,坐下来抄她的书,冥思苦想的太子殿下看着她气定神闲的模样,终于幡然醒悟:“季司颜,是你搞得鬼吧?”
季司颜坦然对上他的目光:“既然殿下是个麻烦,该做的功课总是要做好,有备无患”,在来之前,她早就把白鹿书院里的犄角旮旯都熟悉遍了,巡逻守卫的漏防之处更是门清,跟着萧自牧走一遭,不过是想以行动告诉他,别做梦了,仅此而已。
“你,你,你……”萧自牧指着季司颜,咬牙切齿了半天,冷哼一声,坐回位置上生起了闷气。
季司颜抄了会书,抬头就见小太子气成了鼓鼓的河豚:“真想出去?”萧自牧不爽地看了她一眼,“嗯”了一声,倒不是他言而无信,纯属与几个好友有约,若是因为他被禁足而爽约,传到他们几个耳朵里,不得被笑话成什么样呢。
“那好,你好好抄一个时辰的书,晚一点我带你出去”,季司颜忽然说道,听见她妥协,萧自牧将信将疑地凑上前来这人是他皇姐搁在身边看着他的,怎么会带着自己跑,保不齐有什么阴谋诡计:“真的?你有这么好心?”
“爱信不信,不去拉倒”,季司颜瞥了他一眼,自顾自地继续抄了起来。
“抄就抄”,萧自牧干瞪眼半天,还是选择相信,老老实实地坐了下来,“诱惑”当前,他老老实实,抄的飞快。季司颜看着他的模样,暗自摇了摇头,那么大的人了,还跟小孩子一样,干什么还得哄着。
一个时辰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期间两人简单吃了点饭,就各自奋战,萧自牧那奋笔疾书的模样看的德福一愣,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家殿下一个下午就原地脱胎换骨了呢。
眼见着天黑透了,季司颜看了一眼窗外,起身整了整衣服,对萧自牧道:“差不多了,走吧殿下”。
因着对这里门清,季司颜很轻松地带着萧自牧躲避侍卫,不出片刻,便“逃”了出来,也多亏了萧自牧不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美男子,不至于中看不中用,两人出了书院,就在后山脚下发现了两匹马,季司颜扶了扶额:准备得还挺充足。
有了脚力,两人很快到了城里,安顿好马,两人并肩走在热闹的京城大街上,两个俊俏的公子哥,惹得不少人驻足观望。萧自牧一路上看看这,逗逗那,一点也不像规矩森严的皇家子弟。
“本公子终于活过来了”,萧自牧看着灯火通明的繁华夜市,长舒了一口气,季司颜不太习惯如此高调地穿街过巷,多少有点不自在:“去哪?”
相反,萧自牧就淡定的多,不知是几天下来也算混熟了,还是因着自己带他出来心情不错,今天的他,一路上格外话多,都在讲,他在白鹿书院的日子里,创下的丰功伟绩,比如气晕了哪个先生,又拔了谁的胡子,以及此次被禁足的始作俑者—春宫图事件,季司颜默默地隐在他身后,听着他念叨。
待到两人终于停住了脚,看着眼前烛火摇曳,胭脂水粉扑鼻而来的京中名楼——万花楼,季司颜怔住了,就在她发呆的空档,已有不少花枝招展的姑娘,扭着腰肢,抖搂着手帕,靠上前来,无比娴熟跟萧自牧打招呼,那模样一见便是常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