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老大哥动了怒(2 / 2)
“陈云甫!”蓝玉的脾气直接原地爆炸,蹦起来就吼的震天响:“行,这话是你说的,你还真别就拿这事来激我,来来来,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奴我今天就不放了,我看你怎么扒的我这身皮。”
陈云甫冷眼看着转身离开的蓝玉,气的胸膛不住起伏。
这功夫一直守在门外的韦三颤颤惊惊走了进来。
“国公爷,您消消气,梁国公就是那脾气您也知道,容他冷静一阵,会释奴的。”
“就他那狗脾气,你指望他?”陈云甫抄起茶碗就碎在地上,气的手指都捏到发白:“武夫猖獗,本辅今日若由着他胡闹,日后还如何统御内阁、率领百官,且看他今日是不是真个要抗法不尊,若真敢如此,本辅必入宫面见陛下,参他一本!”
还没等陈云甫发完飚,正堂外,又是乌泱泱的一堆人寻了过来。
一纸废奴,举目望去全成了仇人。
而此刻陈云甫的处境,齐德同样在遭受着,而且比起陈云甫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因为他现在手里正捧着的烫手山芋不只是官员,还有宗亲!
比如此刻正站在齐德面前冷笑的滁王朱樉。
“孤听说,齐阁老现在威风的狠呐,要全国废奴。”
“下官哪里有这个胆子和魄力。”
“你可是投了赞成票的,你当孤,不知道?”
齐德的心里先是一苦,而后极其诧异。
自己投票赞成的事朱樉怎么知道的?
那天在文华殿里,除了内阁五人之外,就只有通政使司的蔡瑄、胡嗣宗以及户部尚书葛循,哦对,还有陈云甫的秘书杨士奇。
内阁的决议全部是机密,朱樉是个过气的王爷,而且还被幽禁了多年,谁会和朱樉走近。
总不可能是陈云甫漏出去的吧。
不可能,他现在和自己一样,也被架到了火炉上正烤的焦头烂额,脑子有坑才会干这种事。
“孤和你说话呢,聋了吗!”
朱樉猛然厉喝一声,把齐德从深思中惊醒出来。
“下官冤呐。”
齐德赶忙招呼朱樉落座,苦着脸说道:“殿下既然知道下官投了赞成票,那想必也知道,这事在下官同意之前,陈云甫、邵质还有徐本三人已经同意了。
内阁三票就算过,下官这一票有没有的根本都不重要了已经,下官之所以赞成,其目的就是想参与此事,好从中看看能不能挑出这条政策的弊病出来将其废止,下官是绝不会和那陈云甫一条道走到黑的。”
“那就最好。”朱樉点点头,言道:“既然你不会和他陈云甫一样,那孤王府内的奴仆就不用释放了,对吧。”
齐德的脸色更加苦涩,嗫嚅了好半天后才艰难开口:“这,恐怕不行。”
“嗯?”朱樉立马变了脸色:“你什么意思?”
“请殿下体谅下官一二,咱们先不急着和内阁政策对着干,奴,还是放了的好。”
朱樉眯起了眼睛。
“孤可算是明白了什么叫虎落平阳被犬欺,齐德啊齐德,现在连你也敢跟孤对着干了。”
耳听着朱樉将自己作比成犬,齐德的面色也难看许多,可他毕竟不是陈云甫,不敢和朱樉这位亲王对着撕破脸,只能低着脑袋默默忍受,可心里那叫一个恨。
等着吧,等到太上皇不在,等到太子上位,一定把你们这些藩王通通弄死!
竖子欺人太甚!
“殿下,下官不敢欺侮殿下,但下令释奴是内阁的决策,更是陛下金口玉言准了的,皇命在身,下官不得不做,还望殿下原谅。”
实在没辙的齐德,只能把朱标这尊大神给搬出来压朱樉。
果然,朱樉纵是千般的不爽,此刻也只能忍着,怒哼一声起身甩袖离开。
这天下,就没有谁能大的过皇权!
看着朱樉离开,齐德连连跺脚,面上恼怒不已。
“竖子欺人太甚!竖子欺人太甚!”
也不知道这齐德到底是在骂朱樉还是骂陈云甫。
不过骂归骂,该做的事却是一件都不能少。
反正人现在已经得罪过了,再想往回归拢也不现实,齐德索性就一条道走到黑,继朱樉释奴之后,齐德随即开始马不停蹄的去找其他几家在京的藩王,那是丝毫不留情面的一一敦促。
一时间,整个金陵城乱作了一团。
藩王们闹个不停、公侯武勋们同样怨声载道,在这般环境下,一大群暗中联络好的王公选择了发难。
他们寻进皇宫直接找到了朱标,请求朱标干预,叫停内阁。
“朕为什么要叫停内阁?”
朱标也没想到这事闹到现在,竟然会把一众王公惹到这般地步,竟然开始串联起来找他这个皇帝。
“陛下,当年太上皇都没有废奴,只是释奴而已,臣等也都明白释奴是一件好事,可好事若是办不好,也会成坏事,陈少师想干事的心我们大家都理解,可眼下这种情况,还是缓两年慢慢来,您看成吗。”
李景隆仗着自己老爹和朱标的关系亲近,所以这种时候自告奋勇来做中间人,想着看能不能劝说朱标改变主意。
可他显然是高估了自己。
在朱标这里,他显然没有其父岐阳王李文忠那么有面子,对于李景隆自以为是的劝言,朱标压根连搭理都懒得搭理,直接挥手言道。
“朕决心已定,此事无须多言,内阁是父皇与朕共同决意组立的,因此,对于内阁的决策朕一概支持。”
“陛下。”
朱樉腆着脸开口道:“曹国公说的不无道理,那陈云甫这么做,搞得天下人心惶惶、地方混乱不堪,此子用心可谓是极其险恶,您不可不防啊。”
“什么用心?”朱标直接看向朱樉:“你又打算让朕防谁?”
朱樉刚欲开口猛被朱标打断。
“朕乏了,你们都退下吧。”
一大帮子人没想到朱标会这样应付,当下那叫一个焦急,可吉祥此刻已经站出来挡了驾。
“诸位王爷、国公爷、侯爷都请离开吧,什么事等皇爷休息好了再说。”
皇帝拿身体不舒服来挡,任谁也没有办法,只好悻然离开。
看着一大帮子人从自己的眼帘中消失,朱标才寒着脸怒哼一声。
“怎么朕欲做些事就这么难呢,他们这是欺朕,不如父皇吗。”
身后的吉祥猛然打了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