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厮扯(1 / 2)
忽然被堵住了嘴,雪衣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愣了片刻,才意识到堵住她的是二表哥的唇。
冰凉,又有些柔软,和他冷硬的轮廓线全然不同。
二表哥是在吻她。
雪衣一反应过来这个事实,立即便伸手抵着他的双肩开始挣扎。
可她一挣扎,原本堵住她的唇也跟着变了意味,越来越深入往她喉间顶,迫使她不得不仰着头。
呜呜咽咽的声音全都被堵了回去,极安静的山林里,只有唇齿摩擦时细微的吞咽声。
“二表哥,放开我……”雪衣怕了,她不会再乱叫了。
可她刚张开一点,唇舌便被崔珩更凶地压住。
他托着她的后脑,将她抵在树上,吻的愈发用力。
唇舌撕扯的太过用力,吻的又那么深,雪衣一时间分不清二表哥是真的想堵住她的声音,还是只是想吻她。
他们正拥吻的时候,院子里被吵醒的两个女使已经出来了。
雪衣勉力分了一丝神,听见了一些窃窃私语。
“大半夜的是谁在山上?我好像听见了女子的声音。”
另一个道:“可我听见的是男子。”
两个人一对视,便明白是有人在山上幽会了。
国公府家规严谨,严禁女使和小厮私相授受,于是二人便本着捉奸的念头悄悄地抬了步子向山上去。
雪衣屏着息,当听见真的把人招来的时候顿时紧张了起来。
她被逼的眼眶都盈了泪,试图推开压着她的二表哥。
可崔珩吻的正动情,捧着她的后颈愈发用力,将她往他的方向按。
反而吞的更深了。
为什么连一个吻都这样让人无法招架?
雪衣简直快喘不过气,整个人被二表哥钳着腰提起,双手不得不扶住他的肩才能避免掉下去。
可山底下的脚步声却越来越近,这小山不过数丈,走上来只许几息时间,只要她们一上来,便能看见二表哥压着她拥吻的场景。
雪衣顿时慌了,又推不开他,只好绷着双膝,准备用力往前一顶,将他推开。
然而崔珩是上过战场的武将,她刚刚弯起双腿,反倒被崔珩顺势握住,直接盘在了他腰上。
这下更糟糕了。
雪衣惊呼了一声,始料不及,整个人悬空,只能勉强靠抵着身后的树和缠着他的腿才能避免掉下去。
二表哥怎么更过分了,万一真的让女使们看见该怎么办?
脚步声越逼越近,雪衣也愈发紧张,整个人好几次险些滑下去,怕闹出动静不得不更加圈紧了他的腰。
上面,二表哥的吻也越来越用力,她脸色涨的通红,几乎快没法呼吸,只能趁着他换气的时候勉强汲取一点。
可脑袋却越来越晕了。
雪衣被吻的几乎快窒息,浑身皆腾起了汗意。
意识快模糊不清的时候,那脚步声越来越近,记踩断了枯枝,嘎吱一声响——
雪衣瞬间绷紧,紧张地盯着那上山的小路,生怕被撞见这样难堪的场面。
下一刻,来人却被拦住。
原来是杨保守在山下,怪不得二表哥根本就不在意。
“二公子的扇坠子掉了,劳烦两位姐姐替我寻一寻。”杨保挡住了通往山上的路。
两个女使皆是大房的,闻言自然没再上去,松了口气:“原来是你,我们还以为是哪对不知天高地厚的男女在这里偷情。”
杨保觑了觑身后的人影,嘴角有些僵硬,却还是正气凛然地道:“怎么可能,这后山在清邬院旁,大房规矩最严整,谁敢造次?两位姐姐怕是听错了。”
“可我似乎听见了女子的叫声。”一女使仍是不解。
“兴许只是发了情的野猫。”另一人解释道,“时候到了,这几日晚上一直在闹。”
几人正僵持的时候,忽地从山林里当真窜出去了一道黑影,极哀戚的声音响彻夜空。
“果然是猫。”
两人皆松了口气,没再当回事。
杨保亦是吁了口气,提着灯笼引着人朝反方向找起了扇坠。
小路上刚冒出了脑袋,便消了下去。
雪衣紧绷的神经这才松开。
可人一走,她醒过神来却发现没了外人,如今只剩她被压在亭柱上,反而更不妙了。
不远处还有发了情的野猫在叫,一声比一声凄厉,此起彼伏,愈发激发了夜晚躁动的情绪。
二表哥该不会像她昨晚梦见的那样对她吧。
抵着老树皮的后背尚未摩擦,已经开始隐隐作痛。
她正担心的时候,便察觉到二表哥吻的更深,托着她的后颈也愈发用力。
夜色浓黑,她看不清他的面容,只是无端地觉得那双眼深沉的惊人,盯着她时仿佛要把她拖进去。
落在她侧脸的气息也愈发的粗沉,她能感觉到有只手已经顺着她的腰抚了上去。
“不可。”雪衣一惊,勾着他的手臂连忙往外推。
然而挣扎反倒愈发激怒了他,那拢着她半边的手突然一紧,雪衣猝不及防轻叫了一声,原本推着他的手瞬间软了下去,只能美目圆睁,无声地控诉他。
二表哥的眼神深不见底,攫住她的半边丝毫没有放松的意思。
当察觉他欲往下的时候,雪衣身体用不上力,趁着他唇舌稍离的时候重重往下咬了一口,崔珩闷哼一声,终于松开了唇。
指腹擦了擦唇角,不出意外地看到了一丝血迹。
“牙齿还挺利。”
崔珩抹去了唇边的血,脸色阴沉。
雪衣伏在他肩上轻喘,半晌,双腿落地才能勉强能站稳。
只是方才咬的太用力,她自己唇上也被咬的不轻,连忙擦去了唇上的血,低低抱怨了一句。
“想骂我?”崔珩低沉地问,直接掰过了她的脸。
一贯冷峻的脸上多了道血痂,还是在唇上这么敏感的位置,雪衣光是看着他都觉得记脸热,实在难以想象自己同样的位置也有血痂的样子。
她抿了抿唇,不肯开口,但眼里显然写满了一切。
“骂我什么?”崔珩抚着她的脸,明明被咬了,却并不见生气。
雪衣被迫看着他的眼,忍不住开口道:“挟恩图报非君子所为,二表哥这么对我岂不是有损君子风度?”
听见她的控诉,崔珩忽地笑了:“这话我能说,你不能。”
“何况,我何曾说过我是君子?”
他掀了掀眼帘,欲望退潮,眼底全是凉薄寡淡。
雪衣怔住,眼睫慢慢垂下。
的确,二表哥从一开始便什么都没说过,是她自以为遇到了一个光风霁月,举世无双的君子,费进了心机主动往上攀的。
事到如今,似乎的确怪不得谁。
周身都被他包围着,铺天盖地的雪松清气,她有些眩晕,轻声开口:“二表哥容我想想,我刚及笄,下个月初五端阳节那日母亲的祭日才满三年,到那时方出孝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