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幼稚园的小精灵(2 / 2)
老师天天为难玉昆,老是问他问题。有一回玉昆不知道Q怎么念,我见他目光扫向我这里,我就伸出7个手指头,他恍然大悟,念了七。我救了他一把,他老娘没有感激我,还叫我不许教他。
第一次在班里打疫苗针,很多小朋友哭了。看到我们一组的招生挨了一针,流了血。我在旁边看着好心疼,不是心疼他,而是心疼我自己。我好想拒绝,但是队伍排着又不能离开,护士一个个都好大只。最终还是硬生生挨了一针,还好还好不是很疼,而且还有点小高兴,以后我也可以和姐姐一样,手臂上有颗豆了。
不过我这胆子还是太小,有一回下午去上学,我说要迟到了,陈斌说不会,还拖着小林芳不走。我就一个人去学校。到了学校,空无一人,都在教室里了。我站在门口迟迟不敢进去。最后是老师开了门发现我站在外面。还有已回,大姐姐没吃饭,妈妈让我买馒头送到初中部给姐姐吃。我买了馒头迟到了,就先去了班上。老师见我迟到又拿着馒头,让我蹲在门口吃完再上课。我只好对着全班同学啃了2个馒头。放学回家,大姐姐说没吃到馒头,我只好乖乖承认。
这半年,爸爸妈妈忙着把后山挖空了一点,搭了个篷,围了个猪圈。姐姐说,谁不听话就让谁住这里面。哈哈,我这么听话肯定不是我。弟弟天天粘着妈妈,最烦人。不过妈妈肯定不会把他放在猪圈里。
猪圈建好后,有个周末,妈妈托大姐姐带弟弟,她去外婆住的村子卖猪。弟弟要跟妈妈出门,妈妈只好诓他说,不去了,就去邻居家拿个东西马上回来。姐姐去楼上晒衣服,我和弟弟玩着车车。他一直念叨妈妈怎么还不回来,就打算去邻居家看一眼。走到邻居门前,看到公路边妈妈在等车,正巧车来了,妈妈连忙上了车,车就发动了。弟弟狂追,跑下坡,追着车,一边跑一边哭喊”妈妈妈妈“。妈妈太心软,叫人家赶紧停车,抱了弟弟一起去买猪。
傍晚回来的时候,弟弟坐着运猪车回来,臭烘烘他还乐呵呵。运猪车运来3头小猪,合住在猪圈里。
暑假来了,我们继续办家家,翻鼠妇,或者抓一只蜘蛛把腿拔下来,看看它还能抽多少下,就算出我们能活多少岁。或者去砖厂里玩。烧砖是件大工程,全村的男人几乎都是干这行的,大家的爸爸几乎都在厂里干活。挖土的,开车的,烧窑的,搬砖的好几个岗位。相比之前烧瓦,爸爸们不用累死累活到处去薅枯干的蕨类植物做草料了,他们直接买煤炭粉就可以。
先从挖土开始,商定挖土的地方,或是买土,或是人家建房子正好要挖土,开着拖拉机去运土。没有推土机的年代,人们都是一锄头一锄头把土聚到簸箕里,然后,一担一担挑到车里。这个活就要好多人做。
到了厂里,把土倒在一个大坑里,机器运转,把煤粉和图混合均匀,加了水,到一定程度就从挤压机寄出一个长条,像巧克力一样,从很多条子上滚到板子上,切割机一切就成了15块一版的砖坯。师傅们拉倒一旁,列在台子上晒太阳。先第一层歇着像排多米诺骨牌一样。第二层与第一层呈x形排列,也斜着排,大概排个4层就可以了。不能经雨,晒个2天,工人们拉着大板车,将砖坯小心地拉上坡,到离地面二楼高的窑口边。
窑口边总是冒着煤烟味道,因为窑底在烧,温度1000度,一个砖窑可以上下烧3大堆。最底下的一堆已经红透,最顶上刚刚搬来的还是生的。最底下热的要命,往外搬砖十分辛苦,眼睛也烧的干。最顶上的只有煤烟味,一点也不热,但是通风条件要好。搬砖的人手上套着黄色手套,将砖放到窑里面的架子上。砖不能躺着,要短的一边立起来放,若是先放四块南北方向,右侧四块就是东西方向,南侧也是东西方向,这样反着放稳固。上一层和下一层也要”互反“。放8层左右为一堆。
最底的一堆烧熟了的时候,就要换位,窑底前后各一个口,前面的人拉,后面的后推。最底的一堆挪出来后,上面的砖堆就被放下来,放的时候要稳稳的,左边和右边一起放,否则砖就要掉出来,阵列就歪了。工人们把砖堆运到近处的场地,等稍稍凉了点,就把砖夹到地上,摆列成堆。夹子正好可以夹4块砖,没带手套夹一次两次不要紧,夹个四五十次估计就要起泡,因为一直夹4块砖也不是轻省的活。场地上放了好多堆,大人们叮嘱我们离砖堆远一点。刚烧的会烫人,凉了的虽然不烫人,但是砖头随时有可能掉下来,毕竟他们是自然堆放,没有加护栏,若是掉下来,砸我们脑袋就要砸个大包。爬上去更是不被允许的,砖堆站上去,摇摇晃晃,从上面跳高的话,有可能砖头一送,连人带砖一块摔下来了。我们试过一次,从一堆砖跳到另一堆,后来被大人们看到,狠狠训斥了一顿。
其实我们不是喜欢砖头堆里玩,这玩意硬邦邦,稍稍一磕都要擦破皮。我们只不过是贪图烤地瓜的美味。前后两个口的左右上方各有一个小口,正好放一根地瓜。不经火,温度还高,拷出来的地瓜只有香嫩,没有焦味。而且到了下午三点左右,他们下午三点左右,每家都有女人轮流着负责送点心,我们可以蹭吃一碗。
长这么大,除了哑巴和陈斌欺负过我,满怀喜悦上了一年级。谁知道,第一天就遭人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