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屠村,收徒(1 / 2)
牛头山下,不远处有一处村落,傍着一条小河。方圆二里,大的很了。倚水而耕,四季不辍。
农田是傍水延绵三四里的,青壮男人每日早带着饼子,领着半大小子们出门,傍晚炊烟升起时回家,喝上一碗热乎乎的菜米汤。妇女平日烧灶做饭,闲时纳鞋织布。有手艺的人平日做做木工,卖与村民,或是卖与行路商人。行路商人带着货物,牵着牛车,走好远去县城,卖了木工布匹,买了针线,回来再拖一扇肉。
男耕女织,好不悠然。
今日村里正牵着他那条大黑狗在村子里晃荡。瞅见那些身强力壮却游手好闲的汉子,骂骂咧咧得教训一顿;遇见那些干偷鸡摸狗事情的,少不了放狗咬人。很是称职了,村里妇人见了都夸,笑得那老里正合不拢嘴。
“老里正——老里正——”一个短褂汉子慌慌张张,扛着锄头,隔了好远叫出声。
老里正脸色一沉,吆喝:“多大人了,毛毛躁躁的。”
那汉子跑近了,用手指着村子西面,喘着粗气,含含糊糊半天说不出话。
老里正没好气踹一脚,晃了晃手里牵狗麻绳。
那汉子咽了口口水,终于开口:“绳子断了,人没了。”
老里正慌神片刻:“别是给她跑了。”
“不可能,绝……绝对是牛头山……山,山神给要了。”汉子结结巴巴。
“嘿。”老里正眼一瞪,又踹一脚,“叫上三四个人,去看看。”
“诶诶诶。”汉子点头。
没一会,人齐了,七个农汉跟着牵狗老头去了村西。
还没到地方,一个佝偻妇人就走了过来,年纪三四十岁,脸上不见老态,脊背佝偻得很了。一张口就是质问:“那女娃呢?”
老里正拱手作揖过头,态度谦卑:“仙姑消消气,消消气。也许是山神要了这败事婆娘呢。那姑娘虽然命里带煞,啥也不会干,只会倒人楣。可那脸蛋生的也是漂亮,山神看上也说不定呐。”
身后的庄稼汉也学着作揖过顶。
那仙姑一身红袍,虽佝偻着背,可也是头发花白,脸上却不见褶子,长得和二十多岁的姑娘似的,开口却和那老太太差不多沙哑,绝对是仙家人,看起来年轻,恐怕得有几百岁了。
此时这仙姑一声冷笑:“脸蛋生得漂亮?你们以为山神都是你们这般,一天天就瞧着哪家女儿脸小腿长腰儿细的?”
她侃侃而谈:“山神的新娘子,那得是福缘深厚,娶了能修行的人,才能和山神长长久久。你们村那个败事婆娘,仙姑我早瞧过了,就那眼皮子得有三层,双眼皮的都修不了仙,何况她一个三睑的……”
她东说西讲胡诌乱扯,说的还头头是道,让几个汉子都面面相觑,互相数了数眼皮。
那仙姑说累了,用宽大袖子给自己扇起风来,又问一遍:“那女娃去哪儿了,你知道不?误了山神食祭,你这村子可就被埋了。”
老里正又拱了拱手,说声告罪,一路小跑,小碎步来到一处树桩前。
树桩两人合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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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处系了根绳子,另一头已经断了,绑着的人早已逃跑。
老里正仔细瞧了瞧那树桩,绳子断处还烂了一块,露出树皮里面的碎木头,仔细去瞧那烂处,像一个手掌。
“诶呀!”老里正大叫一声。
庄稼汉子们赶紧一拥而上,围在老里正身边,询问怎么回事。
“那败事婆娘……那是个妖怪呀!”老里正骇然色变,赶紧转身跑到仙姑面前,跪在地上:
“求仙姑做法,保我一村老小青壮平安啊。”老里正开始磕头。
仙姑听到“妖怪”二字,脸色就开始发白。
“这……妖怪嘛……怎么回事?”她强装淡定,缓缓开口。
几个庄稼汉骇破了胆,都在窃窃私语,还有人说起夜时听见惨叫,给几个汉子骇得不轻。如今瞧着仙姑如此镇定,都暗暗佩服,也有了底气,不害怕了。
老里正也是如此,开口:“那木桩子和绳子,是被一巴掌打烂的,人哪能干这事,定是那妖女……或者是被别的妖怪放走了,或者吃掉了,不论那败事婆娘是不是妖怪,这附近肯定有不对啊,”说着又是一拜,“烦请仙姑做法除妖啊,要真是那娘们,我们一村人都得不了好啊。”
那仙姑抬脚走向木桩,一脸淡然的查看起缺口来,越看脸色越白。
她沉吟片刻,开口:“仙姑我看过了,这妖怪是个厉害的,仅凭我一个,还杀不了它。”
几人皆是心头一紧。
“不过呐……我同门师兄修为高深,区区小妖,吹口气的事。”仙姑悠然开口,“我离开一趟,去请我师兄,虽然好几千里,可仙姑我来去也就四五天。”
老里正慌神:“仙姑要走?”
“不必慌张,虽然有妖怪,我也要走了,可是保你们不难。”仙姑说到。
她随手折了根树枝,开始挥舞,毫无章法,一边挥一边跺脚,闭着眼睛嘟嘟囔囔,摇头晃脑。给村里几人看得眼花缭乱。
突然她一睁眼,拿着树枝,横着走到西村门口,在土上划了一条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