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你的纵容到此为止(2 / 2)
经过一路的飙车,周仙仪的酒已经醒的差不多了,此刻她缓着怦怦跳的心脏,惊恐地扭头看向容礼,“大晚上你开这么快干嘛?”
容礼眼睛眨也不眨地直视前方,握着方向盘的手逐渐用力,手背上隐隐泛起青筋。
她不是个会轻易动怒的人,在国外训练那段时间也养成了她喜怒不形于色的习惯,她的情绪从来不会被任何人任何事所影响。
——除了母亲。
刚才夏诗随口提的那一句无异于是触了她的逆鳞。
关于母亲,容礼拥有的记忆不多,母亲在她六岁那年因病去世,此后关于母亲的故事她都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
她听人说过,母亲虽是容家的独生女,可早些年与容老爷子发生过一些矛盾,跟自己的父亲一度闹得很僵,后来还在容家所有人都极力反对的情况下嫁给夏威。
换句话说,即便母亲姓容,可在世的时候不得容家人待见,跟现在被赶出家门的容礼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因为这个原因,母亲嫁入夏家之后也没过上什么好日子。
那时候夏威的小公司岌岌可危,无奈之下才娶了容家的女儿,本以为可以借机攀附上京城容家,没想到从岳丈那边他根本没捞到什么好处。
很多人都说容礼的母亲自私叛逆不懂事,甚至还有些恋爱脑,可容礼从来不这么觉得,在她为数不多关于母亲的印象里,母亲知书达理,聪明贤惠,是个温柔如水的女人。
她教容礼画画识字,教容礼跳舞,教她礼貌待人,带她见识了这个世界最初的纯白良善,她幼年的思想白纸上,从没被染上墨痕,有的只是色彩明艳,干干净净的大千世界。
她庆幸自己是母亲的女儿,庆幸从一开始母亲就教会了自己怎样去分辨善与恶,让她即便后来遇见了那么多黑暗和不堪,也能始终保留住内心永远的真诚和善良。
所以母亲的芭蕾舞梦,她会去完成。
母亲的教导,她一辈子铭记。
那些诋毁母亲的人,她也绝不饶恕。
......
从京城大饭店回来后,靳北洲没回到自己的住所,转而去了老宅。
怕吵到奶奶,靳北洲没将车子开进门,在老宅大门外下车,他轻手轻脚地走进来。
此时已经快凌晨三点了,老宅里的灯早已全熄,他进门后上楼直奔奶奶的卧室,在门口安安静静站了须臾。
这段时间忙于工作和寻找兰因老师,他已经很久没有回来看奶奶了,今晚本以为会顺利见到兰因老师,可以给奶奶一个惊喜,想不到又是无功而返。
是他的错,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还是没能把兰因老师带到奶奶面前。
良久后,他叹口气转身离开,突然看见半夜出来准备去卫生间的靳南烨。
黑暗中突然出现一个人,靳南烨被吓了一跳,手里的拐杖差点都丢了出去,直到看清来人,他才松了口气。
“哥,这么晚了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靳北洲低头看着他那条还架着石膏的腿,问,“这几天恢复的怎么样了?用不用回医院再观察观察?”
“不不不用!”靳南烨脑袋摇成拨浪鼓似的连连拒绝,医院那种地方他这辈子都不想再去了。
与其在医院被他哥派的人二十四小时监视着,还不如回来被奶奶看着,至少伙食这方面还有足够的保障。
靳北洲见状,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对了哥,”靳南烨似乎想起来什么,叫住转身欲走的靳北洲,“二叔今天过来了。”
靳北洲脚步一顿,淡淡地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