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出狱（1 / 1）

自古有因便有果，有黑便有白，如老子《道德经》所言，世间万物相生相克，相互对立。而放在整个天下亦是如此。天下可以呈现给世人光鲜亮丽的一面，而既然有光明的一面，那么自然也会有常人无法看到的阴影。这是不争的事实，更是千年来所有人尽皆了熟于胸的东西。千年来黑白两道争斗不休，就好像太极八卦图那般，各自相争不下，永无止歇。但在争斗的同时，却又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黑道中人需要寻求白道官员的庇佑，而身处于白道之中的许多朝廷命官，同样也需要黑道中人去帮他们做一些他们不愿也不能亲手去做的事情。这就好像是一个平衡，一个已经维持了千年之久的平衡，也是一个不能被打破的平衡。但有时候越是不能的事情，却偏偏有人想去做。天寿皇朝，其意与天同寿，基业万代不衰，至今已传至第十位圣上。此时的天寿皇朝，虽不比建朝之时，有着万代不比的盛世，但也算是国泰民安，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也可谓是太平盛世了。天寿皇朝，其辖下分为九郡，36县。九郡分别为京城，阴阳郡，乾坤郡，天地郡，星辰郡，飞天郡，遁地郡，万花郡，至强郡。每一郡又分为四县，各自主持着一方的生杀大权。天寿皇朝制度严明，圣上之下，文武各司其职，文以宰相为首。武则以镇国大元帅为尊，分四部，兵部、刑部、礼部、工部，其麾下又有数百职位不等。如尚书，少卿，侍郎，典检等等，制度森严，律历严明。切不可以下犯上，否则万事休矣。而正因天寿皇朝律法严明，才能如此国泰民安，才能一直长久不衰，百姓才得以安居乐业。律法既然存在了千年之久，显然它一直约束着一部分的人。毕竟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人多了也就什么人都有。有些人不经意的或有意的触及了律法。那么就只能无情的被关进大牢之中了。视线转至阴阳郡，阴阳郡在天寿皇朝的九郡之中，论繁华程度仅次于京城。人口千万有余，依山傍水，环境优越，故此才在数百年之内成为了天寿皇朝辖下第二大郡。而此刻的阴阳郡之中，街道上车如流水马如龙，人流络绎不绝。街道两侧的摊贩都在招待着络绎不绝的客官。什么冰糖葫芦、糖炒栗子、各种美酒佳肴飘香四方。或者是书摊上的商贩，在这夹杂着各种美食的气息之中，吆喝着，贩卖着当日最新的报刊。还有一本本刚刚上架，还散发着独有的油墨气息的新书。而其余人也不甘落后，很多铁匠都在热火朝天的铸造着手中的东西，或者是挥舞着手中的宝刀宝剑。向这路过的一个个江湖中人，不断地推销着自己的兵器。当这些汇聚在一起之时，已经不是简单的繁华二字可以来形容的了，而这其实就是真正的盛世，空前的盛世。阴阳郡之中大多数人都在热情似火的忙碌着手中的事情。生活的充实让他们心中踏实，可能很多人都很累，但是大多数人都面带微笑。但那句话说得好，有人欢喜有人愁。在阴阳郡偏西北方向的某处，有着这样的一群人，此时的心情就不能说很好。“走，快走，别磨蹭了，你们这群垃圾，难不成还想在这里蹭顿饭吗？”在一道无比巨大的铁门之前，数十个身着官府衙差服饰的人，正对着走出这扇铁门的人，不断的吆五喝六，甚至不时地挥动着手中的皮鞭，以加快众人的脚步。其实也不能怪这些衙差态度不好，毕竟从这里走出来的人大多数都不是什么好鸟。因为在这扇铁门的后面，不是它处，正是阴阳郡的大牢。可以说出入这里的人，别说这些衙差瞧不起了，就是这些囚犯自己都有着低人一等的感觉。今天又是一个大批囚犯同时刑满释放的日子。不然也不会足足来几十个衙差了。走出大牢重获自由的众多囚犯，可以说喜悦的心情并不是很多，更多的是惆怅或者是悲伤，亦或是心中充满了羞愧之感，因此近乎所有人都低着头，默不作声地走着。但近乎是近乎，显然还是有例外的，比如在这人群之中的一名青年。青年走路不像他们低着头，而是抬头挺胸，腰杆笔直。似乎在走出大牢铁门的一霎那，青年就已经将牢狱之中的生活给抛到了脑后，完全没有多少他人的沉重羞愧之感。青年穿着一件朴素到极点的素白袍，可以说在这些人之中青年已经算很干净的了。袍子之上没有什么污渍，只是微微有些破损而已。青年的面容同样干净清秀，看起来不过刚刚20岁的样子，面色并不是很白，但也不算黑，应该就是最普通的男子的肤色。身高8尺，身躯不算消瘦，但也不是一个肌肉男，浑身上下给人一种修长匀称之感。青年的面容并不是很出众，尤其是此刻多少还有一些苍白，所以说此名男子的相貌只能说看起来比大众的稍微好上一点，属于中等偏上而已。当然前提是不要有人注意到他的双眼，青年的双眼清澈如水，深邃如碧波古潭，波澜不惊。而细细揣摩打量，能从中捕捉出这么一丝在这个年纪远不该有的苍凉。单是这一丝苍凉就能让人感觉到这名青年尽管年轻，但却明显身上有着不少故事。可以说这双眼睛，足以或多或少吸引所有女子的目光。毕竟其中有着远不是青年这个年纪应该有的成熟与沧桑。此时青年缓步走出了大牢的铁门，正如先前一样昂首挺胸，脚步不忙不慢。就算有衙差的鞭子抽打在他的身上，青年也丝毫不为所动，依旧我行我素。仿佛周围人的所说所做丝毫影响不到他一样，片刻之后，青年逐渐远离了衙差和铁门，这才缓缓停下了脚步，抬头望向了湛蓝的天空，呢喃出声，“终于出来了。”此名青年姓关名天苍，正是阴阳郡人，此时刚满弱冠之数。先前的两年，他都是在这大牢之中度过的，至于原因，他不想也懒得去回忆。对于他来讲，入狱前的那段时间，他可以说是生不如死。说句实话，他还真庆幸自己在大牢里住的两年，让他的心逐渐冷静了下来，也成熟了不少。不然这两年时间要是让他继续待在外面，如果入狱就不是坐两年的问题了。关天苍正这样想着，同时继续慢慢向前走去。而就在此时，一阵嘈杂的马蹄之声传来。宽阔的街道之上，人群纷纷主动的让开了一条道路。受声音影响，包括关天苍在内的所有刚刚释放的囚犯，以及那几十个衙差，同时看向了声音的来源之处。而映入众人眼帘的是一辆由四匹健壮白马所拉着的豪华马车。而在马车的左右，各有着十名持刀配剑的护卫，同样骑于一匹匹高大的骏马之上，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似乎是在提防潜在的危险。关天苍只是扫了一眼，就知道来者身份不凡，他不是普通人家的子弟，眼界以及眼力是要比一般人高上许多的。他不止能看出来人不凡，更看得出来马车中所坐的是一名女子，应该是哪位官员家中的千金小姐。毕竟出门能坐四匹白马所拉的马车，周围还有接近30个护卫，马车更是由金丝楠木所制而成。马车车窗上所用的窗纱更是上等的轻纱，想要拥有这些东西，已经不是有钱就能做到的，那是要既有钱又有权的。关天苍当即停下了脚步，他倒是很好奇这马车中的女子究竟是谁？可以这么拉风，要知道关键在于这里可是阴阳郡的大牢啊，再往前一些就是阴阳郡的衙门了。就是一般的达官显贵在经过这样的地方的时候，都会收敛一些的。毕竟这个天下什么人最可怕，手握生杀大权的人最可怕。而手握达官显贵生杀大权的人就更可怕了。所以在经过这些地方的时候，大多数的人都会心生畏惧之感。但怎么好像眼前的这位女子丝毫不惧呢？所以关天苍的好奇心一下子就被勾了起来。反正也没有别的什么事，看看热闹有何不可？而马车来到大牢外铁门之前，四匹白马一个漂亮的漂移摆尾，直接让马车横在了大牢的面前。就在马车停下的一霎那，近30名护卫也飞速地跳下了马。极有默契的分立于马车出口的两侧，显然是在等候马车里的人出来。下一刻，马车的门帘被轻轻地拨开了，看到这一幕关天苍的眼前就是一亮。主要是他看见了拨起门帘的那只手，那是一只纤细无比，白嫩如玉的纤纤素手。可以说任何一个被启蒙过的男子，通过这只手都能猜得到，这只手的主人定是一位绝代佳人。而关天苍相比于普通人来讲，美女更是见了很多，所以他比普通人更早的判断出来这名女子的姿色，估计不是轻易能用言语来形容的。而就在关天苍期待之时，一道倩影缓缓的从马车之中走了出来。果然不出关天苍所料，正是一名女子，而可以说在场众人看到其面目的一霎那都傻了，没错，真的是傻了。包括关天苍都是一愣，他眼中的目光也变得有些呆滞了起来。只因眼前这女子的相貌实在是形如天人了。女子面带白纱，只露出了一双如星般的美眸。但就是这么一双如秋水一般的眸子，在一霎那勾人心魄。这仿佛不是一双眼眸，而是真如两道杨柳垂荫的碧波秋水，眼光流转之间让人不由自主的迷醉其中。但是你失神的一霎那，眼底深处所散发出的冰寒与锐厉又硬生生的将人吓退，让人不敢起一分一毫的亵渎之心。何为美目盼兮，这便是了。女子同样拥有着一头如绸般的长发，在微风的吹拂下随意的披散于脑后，更给人一种飘逸淡雅之感。而正在这一刻，这名女子发间所别的一枚蝴蝶发饰仿佛都要活了过来，下一刻就要展翅飞翔于高空。女子体态曼妙，身着一件白纱长裙，长裙在腰间盈盈一握，勾勒出令人窒息的曲线。不管是女子身前的高耸，还是身后的挺拔，都可谓是恰到好处。不小，但也没有像某些女子那样大的过分，给人一种不协调之感。那种感觉在此名女子身上完全找不到分毫，那身后的弧度简直就如顶级画师一笔勾勒而出，浑然天成，流畅至极。配上一双修长笔直的美腿，此名女子的身姿简直可谓是鬼斧神工。尤其是白纱长裙并不是很长，仅仅盖住了女子的双膝而已。那莹白如玉的小腿完全映入了众人的眼中，肌肤白里透红，看着都能感受到那种嫩滑，仅仅想上一想，就足以让任何一名男子血脉喷张。女子脚上并未着什么绣花鞋，而只是以白纱裹足。足踏大地，但却丝毫不染尘埃，好像女子脚下踩的并不是肮脏的泥土，而是天边的五彩祥云。而这女子也真如坠下红尘的仙子一般，仿佛不食人间烟火。那股超凡脱俗的气息，让男子生不起丝毫的欲望。在这女子面前近乎所有男人都只是自惭形秽。女子就如傲立于冰霜之中的天山雪莲一般，只可让人远观仰望，绝不可近前亵渎。这名女子给人的震撼之感可谓是太强了。饶是自认为绝代佳人已经见过起码有两手之数的关天苍，此时喉头也不禁耸动了一下。这个时候如果有人观察一下就会发现，此时咽口水的真的只有关天苍一人，大多数男子早都已经将目光移了开去。或很是自惭的垂下了头，不敢再去看那个女子。而大胆一些的，眼中也只是欣赏以及敬畏之色。像关天苍这样咽口水的，独他一份，好在他站的比较远，所以根本没人注意到他的存在。而就在此时，那几十名衙役之中飞快地跑出了一人，单膝拜倒在了这女子面前，他穿着的服饰显然是这几十个衙役的老大了。而刚刚还对着囚犯凶神恶煞的他，此时拜倒在女子的面前却是一脸的恭敬。“恭迎六小姐，六小姐大驾光临，属下有失远迎，还望六小姐恕罪。”女子很是淡然地扫了那衙役队长一眼，轻抬玉手说道:“起来吧。”“多谢六小姐。”那队长连忙应了一声，站了起来，但依旧恭敬的低着头。毕竟他很清楚眼前这名女子的身份，况且女子身上那股生人勿近，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之感也不是他一个衙役队长能抵抗的。随后只听这衙役队长恭敬的问道:“不知今日六小姐前来有何贵干？”女子没有立即回答这队长的问题，而是淡淡的扫了一眼，先前刚刚被释放的那些囚犯，轻轻问道:“今天又有这么多囚犯要释放吗？”那队长当即回答道:“是的六小姐，今天刚好又有那么多囚犯要同时释放的。只能说六小姐今天来的有些巧。”女子淡淡的哦了一声，随后似有意似无意说了一句，“一群垃圾，出去了，估计还得再回来。这些人活着完全就是在浪费粮食啊！”女子说话声音并不大，但此时周围非常的安静，所以女子之言还是被不少人给听见了。而听到此言的囚犯也都是面色黯淡，更加惭愧的低下了头，无疑女子的话让他们更加自卑了起来。当然有一人显然不会如此，那自然就是关天苍了。关天苍也听到了女子的话，眉头不禁微微一皱，女子的这番口气让他很是不爽。他不可否认在走出铁门的这些人中，估计会有一半还会回来，但这不能一棒子打死，毕竟这其中也有改过自新的好人呐。关天苍的注视着这女子，似乎要将此女子的相貌死死的印在自己的脑中。同时关天苍不禁在心中暗道:你别这么傲气，说不定以后你的夫君，就是从哪个大牢里走出来的呢？到时候你不还是要在他的胯下求饶呻吟吗？想到这里关天苍的脸上就露出了一道玩味的笑容。随后看了看四周，随后拉了拉他身边一个年龄差不多的衙役，问道:“兄台这女子是谁呀？说话那么傲气。”那个年轻的衙役看了看关天苍，也没有说摆什么架子，毕竟年轻人何必为难年轻人。于是俯在关天苍耳边掩嘴轻轻说道:“兄弟你有所不知啊！这女子的身份可不是我们能相比的，那完全是云泥之别。她可是如今绝对的天下第一女捕头，什么人要是落在她手里那才没好果子吃呢。而且人家也有背景，她父亲可是大理寺少卿，祖父甚至曾经做过刑部尚书。尽管已经数十年不在朝中任职了，但是只要她爷爷一发话，整个朝廷之中就能震上三震。可以说这女子呀自己拳头够硬，有实力。身后背景强大有势力，谁敢招惹她呀？别说阴阳郡了，就是到京城也是那些千金小姐中拔尖儿的了。”听完这年轻衙役的话，关天苍也不由自主地一阵咂舌。他是想过这女子的身份不凡，可也没想到会正么高。大理寺少卿，刑部尚书，这都是能权倾一方的封疆大吏呀！大理寺少卿同样隶属于刑部。不过大理寺少卿监察的不是普通人，而是各地的官员。可以说什么县令，郡守，知县，府尊，这些人每年的政绩，有很多时候是可以被大理寺少卿一句话影响的。说直白一点，大理寺少卿就是所有官员的县令。所以说一些大官如各个尚书，侍郎，大理寺少卿不能说一句话就让他们落马或者身败名裂，但是动摇他们的地位完全可以。而像什么郡守、知县碰到大理寺少卿都跟孙子一样。像这一种级别的官员，大理寺少卿有着绝对的生杀大权。可以说大理寺少卿这个职位，他的品级并不算很高，也就算是正二品，但是实权太大了。就是如兵部尚书，工部尚书这种绝对的一品大员，见到大理寺少卿也要笑脸相迎，这就是大理寺少卿的恐怖。而其祖父还是上一任刑部尚书，可以说在排除掉圣上、宰相、镇国元帅这三位之后，最厉害的就是四位尚书了。这一个个都是跺一跺脚，连圣上的龙椅都要颤上三颤的存在。就算已经退休了，但凭借曾经积累的人脉以及诸多底蕴，也不是什么人就可以招惹的。这老爷子要是真想，完全可以让天寿皇朝发生一场大地震。关天苍感觉自己额头之上渗出了一层冷汗。没办法，这不是他没见识，而是这女子的父亲和爷爷都真是太牛了。正如这年轻衙役所说的，就别说他们这些普通人了，就是当今宰相站在这女子面前，估计都会亲热的喊上一句侄女什么的，这背景确实太大了。尤其是这女子自身还这么厉害，天下第一女捕头，这个名头可不是有关系就能拥有的，那完全是世人叫出来的，可见这女子武功不是不差，而是年轻一辈中的上上之选了。这真的是有实力、有势力，典型的天之骄女啊！关天苍微微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了下来。他到底世面见的比旁人多，很快便没什么感觉了，反而再度问道:“那她就是欧阳家的小姐了？”关天苍知道如今的大理寺少卿就复姓欧阳，只是他远不清楚眼前的这位容貌冠绝天下的女子，是大理寺少卿的哪一个女儿？关天苍知道这大理寺少卿可是很能生的。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位大理寺少卿可是有着六位女儿两个儿子的。这个数字光是说出去恐怕就能吓死一大批人了吧。那年轻的衙役轻轻说道:“这个是六小姐欧阳云灵，是欧阳大人最小的女儿，貌似也是最漂亮的一个。她那五个姐姐相貌也不差，但好像能与六小姐相比的，也就是五小姐了。当然我也没见过，如果不是六小姐经常出入在各大衙门中，我们也见不到她呀。”关天苍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原来是六小姐，欧阳云灵。欧阳云灵这个名字，关天苍还有着这么一点点印象的。貌似这个名字在他两年前入狱之时，就已经开始名震白道了。如果他没搞错的话，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欧阳云灵逐渐崛起的。关天苍边想着边继续看向了欧阳云灵，他不禁在心中想到这女子堪称完美啊！自己能打，背景又强，还那么漂亮，不知道以后有哪个男子敢尝试征服她呀！关天苍自然不会想着自己去征服她，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如果真的是这么想的话，那可就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就是精虫上脑，要么就是找死了，只有这两种可能。而此时，欧阳云灵没有再理会关天苍这些刚刚被释放出来的囚犯，而是对那衙役队长说道:“最近抓的人有点多，我那里已经关不下了。来看看你这里适不适合关？”闻听此言，衙役队长连忙点头道:“原来如此，六小姐请，我带您去看看。好在我们这里也刚放了这么一批囚犯，地方应该还是足够六小姐你用的。”欧阳云灵轻轻的点点头，没有再多说一个字，就这么冷若冰霜的走向了那铁门。而直到欧阳云灵的背影彻底消失，周围的人才渐渐散去。关天苍同样没有久留，也径直离去了，对于他来讲，这不过是一个小插曲而已。可是真的只是插曲吗？几分钟之后，关天苍走上了大道。而此时在大道的一边，同样站着数十人，这些人都是来接他们这一批被释放的囚犯的。当然有些人有人接，有些人则只能独自离去。而关天苍还好，属于前者。“天苍。”“表哥。”还尚隔着十余米，他便听到了两道呼喊。关天苍顺着声音望去，在人群之中快速的扫视了一遍，当即就捕捉到了几道身影。感受到那身影的熟悉，关天苍那古井无波的眼中泛起了一丝激动与兴奋。脚步也微微的加快了起来，小跑着就冲了过去。片刻之后，他就到了那些人的面前。“天苍。”“表哥。”来迎接他的是两个男子，可以说在关天苍到了他们的面前之后，未及开口就被两个人一左一右的给抱住了，关天苍也当即回抱了过去。三个男人此时都显得有些激动，都用力的拍打着对方的后背，来表达自己心中的兴奋。一种叫做兄弟之情的东西在空气中弥漫，可以说这种东西的出现让关天苍心情再度锦上添花。约莫过了数十息之后，三个人才分开，关天苍这才有机会好好打量起了面前的这两个人。这两个人一瘦一胖，那个较瘦的男子身高和关天苍相差无己，身上穿着简单的灰色衣衫与灰色裤子，上衣的领口微微敞开着。能看到其中古铜色的皮肤，男子精神抖擞，面色红润，一头短发让他显得更为英姿飒爽。那一双眼眸之中不时有精光闪过，而腰上则别着一把闪烁着凌厉寒光的匕首。再配上比关天苍要健壮不少的身材，给予人一种浓烈的英豪之气。此名男子名为关风起，关天苍的表弟，也是他最好的兄弟之一。至于那一名胖子，那就真的很胖了，他穿着一身简单的灰白色布衣，同样是衬衫与长裤的搭配，只是他把这些衣服给撑的满满当当的。一张圆圆的胖脸之上，此时闪烁着激动之色，咧嘴一笑之时眼睛都快看不见了，这一幕让关天苍想笑。这个胖子虽然很胖，但是并不让人反感，反而平添了几分可爱之感，非常的喜感。而这胖子虽然胖，但身高却也只比关天苍和关风起矮了那么一点点，倒是给人一种厚实之感。不过他身上并没有匕首，也没有其他的武器，但关天苍知道只是被他藏起来了而已。眼前这个充满喜态的胖子，是关天苍的发小，从小玩到大的伙伴王辉海，是他第二个最要好的兄弟，可以说现在能让关天苍完全信任的，也就是面前的这两个人了。“天苍，你可出来了，终于把两年的苦受到头了。”王辉海用那厚实的大手重重的拍了拍关天苍的肩膀，露出了一脸无比憨厚的笑容。“是啊，表哥，我们从头再来，以前的事情你就不要再想了。”关风起也走上前来，微笑说道。关天苍点了点头，笑说道:“放心，我没有那么脆弱。两年的时间我已经调整好了，以前的事情我不可能算了。有些事情不完成我是不会罢休的。辉海，风起，你们是知道我脾气的，别的事情能算，但那件事情不能算。”闻听关天苍此言，关风起和王辉海一时都沉默了下来。作为关天苍最好的两个兄弟，是那种能睡一张床，能用一个碗，一双筷，能穿一条裤子，能出入烟花之地的那种兄弟。他们很清楚关天苍指的那件事是什么？因为那件事直接导致了关天苍入狱，他们也知道关天苍出来之后那件事不可能就这么算了。况且关天苍一向是睚眦必报的，只是那件事情是那么好了结的吗？如果好了结的话，当年关天苍就不会入狱了。如果好了结，那么他们这两个兄弟也早就帮关天苍把那件事给办了。而就在关天苍刚想开口再说些什么之时，突然一道稚嫩且清脆的童音传来。“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