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殊途(2 / 2)
韩一鸣答不出来,只是怔怔看着他。那少年淡淡一笑道:“我在村口便已知这里没人,当然也知道他们去向。只不过我问你,你是要听真话,还是要听假话?”韩一鸣道:“真,真话。”他心中害怕,口吃起来。
少年道:“你是家中独子罢,你的父母都已经去世了。”韩一鸣只觉耳中如雷声轰轰,目瞪口呆,看着那少年。半晌,愣愣地道:“怎会如此?你骗我的,你法术高强,是你骗我的。”那少年冷冷一笑道:“我骗你做甚,于我有何好处?”
韩一鸣道:“我父母都身体强健,并无疾病。便是从前算命先生与父亲算卦,都道他老人家有八十高寿,怎么可能如此便,便……”咬住牙关,说不下去。那少年道:“我说与你听罢,令尊今年年至不惑罢,便是令堂也有三十七岁了,对也不对?”韩一鸣从未说过父母的寿数与外人,这少年却一语便说了个正着,哪里还搭得上话,呆呆望着他。
少年见他不言语了,方道:“算命先生,若真有些天分看懂了命书,有真本事,倒也能够断人寿数。这个先生便是个有些本事的,只不过他说的八十,或许是将令尊的寿数翻了一倍,大家听着欢喜些。哪里有人会说别人短命的?好了,你若不信,现下便出门去问一问近邻,令尊令堂可算是暴毙?”韩一鸣竟不敢出门去问,站在原地眼泪长流。
少年见他不动,道:“其实你问与不问,我说的都不会错。”韩一鸣眼前一黑,晕倒在地。
待得他醒来,太阳已偏向西方。那少年浮在屋内的半空中,他盘膝打坐,双手搁在膝盖上,拇指与食指相扣。韩一鸣翻身起来,那少年睁开眼来,道:“你离家有十七日了罢?”韩一鸣一想,果然不错,真是有十七日了。
少年点了点头,叹了口气道:“你还欲见你父母一面么?”韩一鸣打了个机灵,双膝跪倒,道:“恩人,恩人若能让我再见他们一面,便是要我的性命,也随恩人拿去。”少年道:“我要你的性命做什么?我好人做到底,便再帮你一回。”
四周看了一看,道:“你先去寻一件干净衣衫穿上,收拾干净清爽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