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这次换我来爱你(1 / 2)
也许是创伤后应激,后来他就有了洁癖也对女生避之不及。其实原本没这么严重,直到他去看了精神科。
他早该知道所谓亲人不过是为了争夺财产才戴上虚情的假面,在利益的驱使下,医生被收买,不仅没有给他正向引导反而不断激发他内心的恐惧。
直到无法治疗,只为了从他嘴里撬出父母留下的最后遗产。
柏杨终于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罐身几乎要被摩擦的起火,他这才打开,复又灌下一大口。
邵音安静的扮演一个陪伴的玩偶,她声音温柔,让人一下就仿佛沉浸最美的梦里,“我在这里,你想说就说。”
也许是晚风太过温柔,也许是睹物有感,铜墙铁壁也有裂缝的时候,柏杨在整理措辞,恰逢邵音一罐喝完,正想打开另一罐时,他拦了下来。
“女孩子不要喝太多酒。”
“好,那你要是醉了我就送你回家。”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柏杨握了握拳头,抬起头,看向远方,“邵音,我没有家了。”
青葱玉立的身姿却透出凄凉与孤寂,仿佛被整个世界抛弃。
邵音想大声对他说,【我在,让我给你一个家。】
可她不能,于是她说,“可以说给我听听吗?”
“我不用你可怜我。”柏杨将手中的一罐饮尽,他有些醉了,从小到大没有人希望他好过。
“我没有可怜你,我们是朋友啊,互相分担是该做的不是吗?”她眼眶一下就红了,压低了些嗓音不让哭腔露出。
朋友,柏杨一怔,往常飞速运转的大脑突然宕机,短暂重启后眼神一亮,是啊,他有朋友了!
不是虚情假意,而是真真切切为他好朋友。可以相信她,他潜意识做出了判断。
“我在这,生活了10年。”说出第一句后便不再困难,甚至有不吐不快的意思。
“我在这过得不好,但这也承载了我的青春,算是梦开始的地方吧,就是近期要拆迁了。”
说这话时,他从地上拿起最后一罐,打开,仰头,任由冰凉的酒液灌入喉咙,他往前走了两步,凝视着昏暗的原野,那是孤儿院外的一处荒地,准备和这里一起开发房地产。
黑色的身影融入夜色之中,皎洁的月光撒在身上,颓废且高贵。
“邵音你说,人死了是不是什么都没有了?”
他爸爸死的时候就是这样,现在记得柏林的人还有几个?他们的眼里只有钱。
邵音死过一次,她不知道原来的那个世界会怎样,人们会不会很快就忘记了她。
都说遗忘才是死亡真正的开始,“会有人记得的。”她说。
因为她会记得,同样那些伤害过小白杨的人她也逼他们记起。
“你知道吗,其实我也没有家。”邵音叹了口气,声音极低似乎在自言自语,她缩了缩身子,楼顶的风忽然大了起来,身上单薄的卫衣并不足以御寒。
一件外套丢到了她身上。
“可是啊,我们可以给自己一个家,有最爱的人,三两个知己,一只猫一只狗,也许还会有个小小朋友。”这就是她想要的和柏杨的未来。
也许是柏杨现在太好相处又太过温柔,她便迫不及待的想要侵入内里剥茧抽丝,看见他的心。
所以她大胆地甚至逾越的说出了这段柏杨曾经和她说的内容。
前世小白杨到来前,她太孤独了,是邵震喜爱的傀儡,是那个表面光鲜的邵氏继承人。
可小白杨迅速地入侵了她的生命,以不容抗拒的姿态改变着她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