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2 / 2)
她拿起火折子,就往炭盆走去,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将煤炭点燃。
一转头,看见了少年穿着裹衣裹裤站在自己的身后。
“你醒了。”余婳染拿起一旁的披风盖在少年肩上,将他里里外外包起来。
久久不见少年出声,她抬头去看,直直的撞进了他清澈无暇的眼眸。
少年忽然咧嘴,露出整洁的牙齿,痴痴的笑了起来。
她震惊的后退一步,上下不断的审视面前的人。
“难不成,烧傻了?”她心中道。
“殿下,地上凉,奴婢扶您去床上躺着。”余婳染眼眸一转,学着宫斗剧中的奴婢说话。
少年依旧傻兮兮的笑着,一动不动。
余婳染皱着眉头,乘着扶着他时给他把了个脉。
“虽说高烧几日,却也没有严重到烧傻掉。”
少年躺回床上,还不等余婳染细细查看,便吐出一口黑色的血,晕了过去。
心率失常,瞳孔扩大,是中了毒,量不大,但已经有些时日了。
“这是……血玉?”余婳染看着挂在少年脖子上的平安锁,内里镶嵌着一块血玉,上面刻着瑾字。
可,比血玉更奇怪的是平安锁上却若有若无的传来一阵淡淡的香味。
她皱着眉头,想要将平安锁摘下来,仔细看看。
“吱。”
房间的门忽然被人推开,一个身影走了进来。
“二皇子可有醒过?”
余婳染听到声音,连忙站起身,站到一旁摇了摇头。
宫女淡淡的将手中的食盒放在桌子上,走到床幔后,看着烧的满脸通红,还在昏迷的二皇子,嘴角不易察觉的往上扬了扬。
“殿下衣衫为何如此凌乱?”宫女看到那块平安锁漏了出来,脸色瞬间变了。
“方才喂殿下喝水的时候不小心弄湿了,奴婢刚要给殿下换。”
宫女转过身,上下打量着站在角落的余婳染:“你好生伺候着二皇子,若是醒了便来禀告我。”
看着她点了点头,那人才满意的走了出去。
听着远去的脚步声,余婳染顿时松了一口气,替二皇子盖上被子。随后走到桌子前,打开食盒,一阵香味扑鼻而来。
食盒中总共有三层,打开盖子,第一层放着一盘红烧肉,一盘清蒸鱼。第二层放着胭脂鹅脯,酸笋鸡皮汤。第三层中放着一碗饭,一个蛋羹。
余婳染皱了皱眉,看向床幔后的二皇子,心中起了几分酸涩。
这些菜看似没有任何怠慢,可也没有上心。明明知道二皇子发着高烧,却送了油腻的食物来。
“先吃饱再说吧。”余婳染叹了一口气,将蛋羹拿出来放到一边。
随后,快速的横扫着桌子上的美食。
不一会,她放下碗筷,端起一动未动的蛋羹走到床幔后。
轻轻摇晃少年,见他醒了便轻声道:“殿下,起来用膳了。”
少年缓缓坐起身,屋外阳光照进了窗子,落在了他呆滞的脸上。
余婳染将勺子递到他的嘴边,他微微偏过头,看向窗外。
“殿下如今发着高烧,还是先吃点饭吧。”余婳染紧皱眉头,看着他呆滞的模样,心中顿时就没了底。
难不成,真的烧傻了?他若是死了自己得陪葬,那傻了应该不用陪葬吧。
不过,自己还不知道这毒是什么,下毒人从哪里下的毒。
“屋外的雪景很美,可惜了,门被锁着了。”余婳染心中轻声道。
一转头,便看见了二皇子走到门口,将门一推就推开了。
“这门没锁?”
“雪……好看。”二皇子指着外面的雪景,痴痴的笑着。
余婳染见状,连忙拿起了披风披在了他的肩上。
她转头看向门外,下了一天的雪将整个院子都染成了白色。
少年趁着她背过身去,连忙拿起银针往蛋羹中一放,看着银针没有变黑,这才安心的收回银针。
“饿……”
正当余婳染想走出去看一看时,耳边传来二皇子弱弱的声音。
她叹了一口气,本想转身扶着他进屋,却不想少年此刻已经坐到了桌子旁边。
“方才不是不吃吗?”她看着他小口小口吃的正香,小声的嘀咕了一声。
那人却没有半点反应,只是小口小口的吃着东西。
她一边收拾着碗筷,一边观察着二皇子。
只见他呆呆的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雪景。
“看样子好像真的傻了。”
余婳染在心中想着,转头开始观察这间屋子。
屋内四角都设有一颗婴儿拳头大小的夜明珠,正中间摆着一张梨花木的八仙桌,红木雕花床边放着梨花木衣橱,里面放着衣衫和棉被。一旁摆着梳妆柜,上面放着各式各样的珠宝配饰。
另一头上设有书桌,放着文房四宝,桌角还放着和田玉做成的笔架。
他不是废太子,被皇帝不喜才会丢进这里幽静吗?为什么这间屋子里摆件金碧辉煌,生活用品应有尽有?
转眸间,她看见了墙上挂着一副美人图。走进一看,画中美人身着红色宫装,头戴凤冠,脖子上戴着长命锁,看样子和二皇子脖子上的一样。
“啪。”
还不等她多想,窗边就传来一阵瓷器落地的声音。
余婳染连忙去看,只见原本在桌上放着的香炉摔地上,香灰倒了一地。
看着二皇子呆呆的去捡,连忙拦住了。
“殿下还是歇着吧,我来就好。”她蹲下身子,将香炉捡了起来:“这是什么香,好香啊。”
面上看似很平静,但在心里早就骂了他无数遍。偏偏还不能懈怠,万一一个没看住,出了什么差错,现代回不去,就先陪葬了。
收拾完后,余婳染站起来,忽然感觉到一阵头晕,连忙走到贵妃榻上坐下缓一缓,却没想到不一会就睡着了。
坐在窗边的二皇子走了过来,看着她熟睡的样子,快步走向书案前,提笔写下一封信。
“西城流民之事,父皇下令废除我的太子之位,幽静西宫。皇后心思毒辣,族中势力强大,一心想要扶持三弟上位。望转告长姐,我无大碍,稍安勿躁,切勿轻举妄动,引来杀身之祸。怀瑾书。”
随后,走到院子处,吹响哨声。不一会,就有一只白色的鸽子飞来,沅怀瑾将信绑在鸽子腿上,放飞了它。
他看着白苍苍的雪景,心底泛起一阵寒意。
他是皇帝原配发妻生的嫡子,一出生就是太子。虽然生母早逝,在父皇的庇佑下,却从未受过半点委屈。
父皇太后念幼年丧母,怜惜万分,有什么好的都先想到我。就连现任皇后生的三皇子也比不上半分。]
余浅浅抬头,看向旁边的司漠,只见他也在听着导演讲戏。
这个男主怎么和司漠这么想,女孩皱着眉头,轻轻的抱住了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