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变成一个自私的人(1 / 2)
裴紫阳回到滨海儿童医院小树的病房的时候,他正在哭闹,头上贴着退烧贴,哭的满脸通红。
孟海溪将小树抱在怀里哄着,可他仍然在奋力挣扎,裴紫阳感觉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小树,妈妈回来了。”
小树一听,马上转头望着她,哭声停止了三秒钟,然后他哭的更凶了,伸出两个瘦瘦的胳膊向她挥着。
裴紫阳接过小树,紧紧地将他抱在自己的怀里,在他的头上亲了亲又亲,反复的说着:
“妈妈在,妈妈在,妈妈在...”
一直在发烧的小树,看着妈妈的脸,听着妈妈的声音,慢慢的就不哭了,过了几分钟就睡着了。
裴紫阳想把小树放在病房的小床上,可是他一感觉到离开了妈妈的怀抱就咧着小嘴哭了。
她只好一直抱着小树,坐在小床上,身子靠在墙上,小树才安心的重新进入梦乡。
“紫阳。”孟海溪喊了她一声。
“小溪姐。”她抬头看了一眼孟海溪。
“办好了?”
“嗯。”她轻轻点了点头,视线重新回到小树身上。
“哦。”
“小溪姐,你知道丁香怀孕了是吗?”
裴紫阳头都没抬,低声的问道,孟海溪听完,感觉全身颤抖了一下。
“大阳,对不起。”
“小溪姐,我知道,就算孟海洋再混蛋也是你的家人,你们永远一家,这个我无法改变。
小溪姐,你觉得丁香怀的孩子是孟海洋的吗?”
“海洋,他,他说是,他说他们一起去了香港什么医院,做了个什么比较先进的检查,就是可以确定孩子是男是女,也可以确定胎儿的d什么i,结论就是丁香,那个贱人,她怀的确实是海洋的儿子。”
“他们见面多久了?”
“没多久,半个多月吧,是丁香先来找的海洋,说自己怀孕了,海洋是不相信的,大阳。
他知道那个女人曾经骗过他,但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跟海洋说的,海洋就带着她两个人走了。
后来他带着丁香回来的时候,我也很生气,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可是她真的怀了孩子,还是个男孩。
我也是没有办法,我要去劝他说,你们先别在一起,就剩不几天,这离婚登记就生效了,怎么就忍不了。
海洋被那女人迷了心窍,他从来没跟我说话那么大声,气死我了,他说他已经伤害了你,不能再伤害她了。
我,大阳,海洋确实是被我惯坏了,他这样做真的不好,但是我怎么说都没用的。
大阳,真的对不起。你不就是想跟海洋离婚吗?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结果吗?你干嘛要去取消啊?
大阳,海洋不是东西,你很好,你很优秀,你会找一个更好的男人啊,大阳,离了吧!”
裴紫阳听完轻轻的将小树放在床上,她顺势就躺在小树的身边,小树随机翻了个身,努力的将自己的脸面向妈妈,想要时刻感受到母亲的气息。
孟海溪看紫阳不说话,也不在说话,坐在床尾唉声叹气。
“小溪姐,离婚与否是我和孟海洋之间的事情,你不用再插手了。
我给你买了火车票,明天的,你收拾收拾东西,一早回老家帮姐夫打理旅店的生意吧。
我已经联系了一个我之前的大姐,她明天就会到病房帮我带小树。
小溪姐,谢谢你一直将小树视如己出,对他如此的关心照顾,百般呵护。我不能让小树拖累你一辈子。
小溪姐,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姐,谢谢你对我的好,我也很珍惜这一段感情。
但是,孟家既然又将要有一个传宗接代的孩子,那小树的存在就微不足道了,而且他生的病估计也是无法治愈的。
这样的话,我就将小树带回自己身边照顾了,就不再劳烦孟家,我也会让小树改姓裴,他从此以后就跟孟家毫无瓜葛。”
“紫阳,对不住,你既然这样决定,我也无话可说。
但是,大阳,那你为什么不离婚呢?这么委屈自己干什么呀?”
“我不委屈,我不感觉到任何委屈,如果孟海洋想跟我离婚,让他给我五百万,到账了我马上去再次申请。
如果他不想给,还想离婚,那就请他去法院告我,我随时应诉,我绝对不会主动离婚。
我的理由我今天已经跟孟海洋表达的很清楚了,我觉得他一定记住了。
如果他没记住,可以打电话给我,我会重新说一遍。”
“大阳,你这是何苦?”孟海溪说着就开始轻声的哭泣,眼泪不停的流。
“小溪姐,你先回我家,晚上我陪他。”
裴紫阳说完,抬头看了孟海溪一眼,就没再说话,她闭上眼睛,蜷着自己的身子侧躺在小床上,还好她个子不算高。
委屈什么呢?有啥可委屈的,到今天为止所有的事情都是自己的决定。
跟孟海洋结婚是自己的决定的,尽管父母家人强烈反对。
给孟海洋生孩子也是自己决定的,结果她早产导致小树今天的病因都查不出来。
拿全部的财产去给孟海洋还债亦是自己的决定,然后到现在人财两空的地步。
毅然决然的决定离婚,不要小树的抚养权,也是当时的裴紫阳自己的决定。
四十岁的人了,早就懂得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全责,没啥可委屈的。
这就是生活,这就是命运,这就是人生,没有回头路,没有后悔药,没有任何机会。
裴紫阳不想哭,她的眼泪现在很珍贵,只为自己爱的人哭,为逝去的父亲,为心疼妈妈,为可怜的小树。
孟海洋说她变了,变得他都不认识了,她只想说,谁不会变?谁会一层不变呢?不是变好就是变坏,变好就能接受,变坏就接受不了吗?那不是她的问题,是他孟海洋的问题。
而且,她变成什么样子,也不要他孟海洋是否接受,老娘自己接受就可以了。
孟海洋早就已经变了,无所谓了,曾经的爱人变成憎恶的仇人没有什么不好。
她一直想着在孟海洋面前说的那番话,尽管自己说的时候浑身颤抖,激动不已。
但是,她感觉自己整个人将身体里的苦闷伤痛,难过绝望都倒了出去,身体都没有那么沉重了,整个身心就那么得放松。
她以前很少有这种轻松的感觉,她背负的东西太多,太重,压得她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