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周之礼(2 / 2)
“四哥这么说,我倒是没什么好说的了。”富察玉竹反握住弘历的手,深夜里听着他的心跳声,感到很是安心。
弘历低头吻着富察玉竹的额头,笑着说:“不过那个刘裕铎真的是有些本事的。今日我闯进暖阁里,见到你那副模样,直吓得不知道做什么才好。好在他镇定,先以银针刺穴,暂时止了血,后来徐大椿送来固本止崩汤,你才彻底被他从鬼门关里抢了回来。”
“吓到你了?”富察玉竹瞧着弘历的眼睛,“那我该陪个不是。”
“扯远了。我原本想说的是刘裕铎有本事,少则半年,多则一年,总能把你的身子调理好。永琏一个人会很辛苦,有亲弟弟帮衬,会好很多。”
富察玉竹笑道:“四哥你想得太远了,永琏现在还不满周岁。”
“你我的儿子必定聪明伶俐,天赋异禀。再过两个月抓周的时候,自有分晓。”
雍正九年六月二十六日,永琏穿着一身红彤彤的马褂,马甲上绣着卷云纹。奶嬷嬷将小阿哥抱到了卧榻上,福了福身,退了下去。
富察玉竹的身子比起两个多月前已好了许多,今日也换上一件淡紫色的旗装,上了妆,很是明艳动人。
毕竟是永琏的抓周礼,雍正帝、那拉皇后、熹妃、弘昼,还有四阿哥乾西二所里的一位侧福晋,两位格格都站在一旁,准备瞧瞧永琏最终会抓什么。
卧榻上摆着刻了雍正通宝的钱币、一本古书、一把弓、一只竹笛。弘历觉着有趣,从富察玉竹的梳妆匣里挑了两件明艳的首饰,还有他珍藏的白玉酒盅,齐齐放到永琏面前。
富察玉竹自来知道抓周不过是取个好意头,弘历其实也并不在意儿子到底会抓什么。雍正却狠狠瞪了弘历一眼,哪有这样坑儿子的阿玛。弘历只尴尬地笑笑:“这两支钗和酒盅都是儿子十分喜爱的,若是永琏喜欢,也算是像了他阿玛。”
雍正默默翻了个白眼,将早已备好的狼毫放到古籍旁边。
弘历楞了一下,这只狼毫曾经挂在勤政殿里的笔架上,是雍正用惯了的。众目睽睽之下,永琏如果真挑中了那支笔,未必是好事。
永琏扬起头对富察玉竹笑了笑,轻声一唤:“额娘。”
富察玉竹轻轻摸着儿子的后脑勺,笑说:“瞧瞧这些东西,永琏喜欢什么?”
永琏胖胖的小手先抓起了富察玉竹的发簪,是弘历送的那支白玉簪。他摸了好一会儿,递给富察玉竹。
弘历叉起双臂瞧着儿子,心道这臭小子有两下子,居然知道这白玉簪子是他额娘的。
富察玉竹笑着接了。
永琏又去拿酒盅,很快递给弘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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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阿玛在你眼里有那么爱喝酒么?”弘历面带尴尬,将酒盅递给李玉。
永琏看着那把弓,伸出一双手去想要抓起来。他毕竟还小,力气实在不够,情急之下喊:“阿玛!”
急了就喊爹,真是个好儿子。弘历帮永琏抓着那把弓,笑问:“你是想要这个?”
“给!”永琏将长弓往弘历怀里一推。弘历瞧了富察玉竹一眼,转身又将长弓递给李玉。
雍正饶有兴味看着自己的孙儿将抓周用的东西一样一样‘分配’出去。到了那支狼毫笔,永琏右手攥着笔杆子,胡乱在卧榻上划了几下,而后递给雍正,一张笑脸上嵌着两个大大的酒窝,
雍正没有去接,反倒抱起永琏,笑说:“这支笔皇玛法用了很久,今日送给你了。希望永琏能练得一笔好字,不要像你阿玛一样。”
弘历尴尬地笑了笑。他那笔字的确不如他阿玛写得那样大气磅礴,可也并非一无是处吧。当着他额娘和妻妾的面儿,皇阿玛还真是一点儿面子都不留给自己。
“我瞧着我这侄儿的五官,比起像四哥,倒是更像皇阿玛多些,想来将来文武也都会像皇阿玛,比我们兄弟两个强上许多。”弘昼捏了一下侄儿肉肉的脸蛋儿,夸奖侄儿的同时不忘恭维皇阿玛。
雍正白了弘昼一眼,将永琏递给富察玉竹:“朕瞧永琏大气的很,只怕抓来抓去,那本儿古籍也会叫他送了人,朕将狼毫赐给他,就当是他抓的吧。”
富察玉竹抱着永琏福身道:“儿臣替永琏谢过皇阿玛。”
雍正笑着点了头,领着众人走出桃花坞,齐上桃山去吃永琏的周岁酒。
弘历捏了捏永琏的脸颊,叹道:“我没想到皇阿玛会将他平日里用惯了的狼毫带来,只盼臭小子将来的字真能写得大气磅礴些吧。”
富察玉竹也勉强笑了笑:“你快出去陪着皇阿玛吧。”
雍正如今对永琏的态度很像当初康熙爷对弘历的态度。只是弘历当时已入了学,是凭借自己的真本事得到皇玛法的宠爱,而永琏还是个奶娃娃。前路漫漫,弘历搂着富察玉竹:“永琏福泽绵绵,天恩再大也受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