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童生(2 / 2)
一同去看榜的晴空悄声走到王清月身边,俯身用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回禀道:“阮姑娘榜上有名,排在中间偏上一点。”
王清月闻言勾唇,丝毫不觉意外,某人上中学时喜欢在省里排名中等,后来考入名牌院校,就是在本专业继续保持中等。
十年如一日,也是对中间的位置特别长情了!
曾经王清月也问过阮绵绵为什么不再努力一点,说不定能跻身前列。
当时阮绵绵就说了一大堆深刻道理。
比如:我又不是有神一样的天赋,能努力保持个中等,已经胜过一半的人了,轻易不可能被淘汰,这不挺好?
再比如:跻身前列要付出几倍的努力,时时担心被人超越;卡在后边又害怕哪天死于安乐,轻易被社会淘汰;这不就体现出中庸之道的精妙了嘛!
一个人有一个人的活法,王清月早已习惯她偶尔不同寻常的脑回路,对她奉为圭臬的处世之道不置可否。
“另外,阮姑娘让我传话,说明日想和姑娘在天香楼一起吃个午饭。”
晴空的话打断王清月的神思,她知道,这顿饭一吃,两人分别的日子也要到了。
“好,我知道了。”
这边王清月和晴空在暗中开小会,那边王绮听到喜讯松下一口气,总算安稳地坐回椅子上,默默念着:“过了便好,过了便好。”
过了一会儿才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对王清月道:“快找个人去官署给你祖母说一声。”
王清月小会开完,顺着王绮的话看了晴空一眼,示意他去,晴空当即领会到她的意思,转身出门。
想了想王绮又对前来贺喜的几位府内管事道:“今日府里上下赏一个月的月钱,伺候大姑娘的几个翻倍。”
此言一出,钞能力激活,众人群情激昂,谢恩声响彻院子的每一个角落。
当日晚王府摆了家宴一同庆贺,等到主子们这边散了场,几个管事的又牵头办了场仆从的小宴,合伙出钱买了一支上等的毛笔,托晴明转交到王清月手里,算作贺喜的礼物。
毛笔算不上极品物件儿,却也是下边人的一点心意,王清月好生收了笔放在书案上,跟晴明一道去小宴喝了两盏茶,说了些话才回去休息。
“明儿从我账上支五两银子补给他们,就当今晚瓜果点心的开销。”睡前,王清月想起今日小宴上众人满面春风的模样,略微算了花费,决定让他们再高兴一些。
“姑娘这是白请他们吃了一次酒宴啊!”晴明对置办小宴的费用粗略有个估计,听到这话就明白了王清月的意思。
“全当是我的回礼。”五两银子于她而言算不得什么,平日除了家里固定要给的月银,长辈们总会赏她些东西,有时担心她银钱不够用还会在私下里贴补不少。
尤其是她那位三爹爹,出身商贾世家,深知这世间万事万物都要银钱,时不时给他们兄弟姐妹发小金锭和小银锭。
别人如何王清月不知道,但她光是攒三爹爹给的小金锭和小银锭已经攒了一盒子,拿出去买几个铺子都不成问题。
“忙了一天,早些安置吧。”王清月说完看着两人出门去,才开始宽衣换上睡袍。
按照规矩她的床边和外间都该置办一张小床供仆从夜里轮班休息,好在晚间照顾她,但王清月不喜欢有人长久得待在本该独属她一人的私人空间,一早就废除了她房里的这一例规矩。
静谧的夜里,王清月端着一盏烛火走到窗边,推开正对着床头的那扇窗,回身躺到床上,吹熄火光。
本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被窗外高悬的弯月照出些许亮光,月光如银纱铺进窗台飘落在地上,时不时有一缕夜风溜进室内,轻柔地拂过王清月的面颊。
渐渐的,她睡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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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查到童生试录取的相关资料,就直接按我的想法来了,所以可能没有依据,大家把它当成本文的设定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