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2 / 2)
你早已不是当初我们刚成为同桌那会儿的丸子头了,变成了标准的马尾辫,你的新同桌也是个男同学,但是他的胆子特别大,居然敢经常揪你的辫子玩,看着你牙齿一咬,眼睛一斜,远处的我仿佛能听到你咒骂道:“哎些,别弄了,烦不烦啊!”
看到这一幕,我是既羡慕又心疼又生气。羡慕他的胆量。心疼你被“吃豆腐”,生气得想给他一拳。
你不在的日子里,上课时我会常常望向你,心中冒出想为你画一张肖像的念头。我拿出学校发的美术本,因为只能看到你的脸庞,所以想画的也就是你的头部。可我真的一点艺术细胞都没有,大概美术老师只教会了我画苹果树以及小溪、雨滴。
画你,那可真是一种糟蹋与破坏,先为你画一双眼睛,怎么描都没有感觉,仔细地描出你脸庞的大致轮廓,头发也难画。后来我终于知道画什么了!
是你挂在脑袋后边的马尾辫!我把铅笔头削地特别尖,在白纸上轻轻地勾勒出你的每一根发丝,每当铅笔“沙沙”地划过,就像那年初夏我跟着你回家,不燥的微风挑拨着斑驳的树影,在你的发梢一蹦一跳;就像每次你俏皮地回头时,将那辫子一甩,嬉笑怒骂也都承载在那灵动的弧度上;就像午睡时,你的头发似绵延的河流安静地伏在一旁,铺展开一片广袤的草原,而我多想伸出手指温柔地抚摸沉睡的绵羊,它却远在咫尺,这片刻般的永恒,落在了笔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