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 / 2）

那时候还是二零零几年，我们小县城的小学还是挺破旧的。我对我们小学印象最深刻的事便是读幼儿园时，奶奶带着我到处逛街，走在半路上要上厕所，刚好旁边就是我们小学，那会儿学校的栅栏都还在维修，然后我就被奶奶带进了女厕所，好巧不巧还刚好有下课铃声响起。女孩子进来，现在想想简直不要脸红死了。

提起上厕所，我还记起一次，二三年级，因为一条新买的裤子没开档，奶奶给我绑的裤带子又太紧了，导致我解不开而憋了一上午，回到家里最后几步路之遥，结果还是尿身上的糗事。

我们小学每个班上都有70多个同学，因为县城里的小学本来也就不多，同学们挤一挤桌椅板凳，都是挨地挺近的，一般是三大组，七小组的排列方式。

三年级的秋天，班主任在黑板上把名字按座位顺序排写着，换座位了,你就这样成了我的新同桌。

“你好，我， 我叫乐志华。”

我转头撞上你陌生的目光，腼腆又有点不自然地介绍着自己，我还清楚地记得那时候我的声音是有点颤抖的，大概是因为觉得你很好看吧，现在想想那该是朦胧的悸动。

一副标准的鹅蛋脸，头上用粉红的装饰物绑着两个小丸子。那应该就是那会儿电视上的哪吒头。

你啊，就是个可爱的小女生，但个子可不小，你个头比我要高上些，我可是班上出了名的小矮子，我记得读完小学都没1米2，坐个公交车都是免费的，可能那会儿勉强到1米吧。

“你好，我是李霄苗。”

那会儿我可让人大跌眼镜了，因为我是个爱吸鼻涕的邋遢鬼，就图个省事，鼻涕吸不回去了就用手掐着鼻梁擤在地上，再用手擦，手搞湿了就往衣服袖子上抹干。

奶奶是有专门准备一张手帕放在我口袋里，但是那东西我用着是真的嫌麻烦，一张手帕不断折叠使用，一点都不卫生，用完回家给奶奶洗。

奶奶倒是是习惯了，她们老一代人，有自己留下来的一些手艺，她会自己用毛线织冬天的棉拖鞋，还有特别土气的高高的老年帽，只是她年纪大了，眼睛花了，时常穿不进去针，就常喊我去帮忙，穿针是个耐心活，对小时候的我来说可是个折磨，谈起过冬，我还想起她都是用盐水瓶子灌满烧开的热水，再裹上一双棉袜去暖床的，睡觉前还得嘱咐我不要在床上不老实地乱翻滚，千万别把盐水瓶子给踢床下了，被子角每次给她裹得严严实实的，有些时候半夜还要检查一下。

因为我根本用不惯手帕，外加图个省事，我就会长期把自己身上弄得脏兮兮的，就这样，你经常会一脸嫌弃地递给我纸巾。

我是特别不讲究卫生的男生，还会在地上随意吐口水，被你撞见，我能明白你的心情是“？？？”

虽然我会赶紧用鞋子来回不停地踩干净，但地面还是会留下一道水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