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1 / 2）

那时候江箫的高中生活只有三样，叶笛，打架，成绩。

说实话，那时候在南下不混一点，只有挨打的份儿，江箫也不是善茬，一个女生硬是在全是男校霸里打出自己的一片天，是很牛逼的，以前在南下三中不论是校外还是校内总会有人尊敬地叫她一声箫姐。

但是有一点不同的是江箫虽然打架抽烟，她的成绩却是顶尖的好。

在她头上只有叶笛一个人，江箫努力过想超过他，但是那个男人就像看不到尽头的地平线，她怎么赶都赶不上。

她最后气急败坏，脑子那一天好像抽了一样，冒出一个念头:他妈的，她要和他谈恋爱，她就不信了，跟她谈恋爱之后他还能那么专心致志地学习。

江箫第二天跑过去，直接给人堵在天台上，像个流氓一样，痞里痞气地问叶笛。

“帅哥，虽然我喝酒抽烟打架样样都沾点，但是成绩不差，人也好看，你考虑一下？”

“考虑什么？”

“和我谈恋爱。”说实话，江箫那时候是没有把握的，她很紧张，连壁咚叶笛的胳膊都有点轻微的颤抖，毕竟堵他的时候还是很有勇气的，但是现在回想一下，她又有点后怕，叶笛是谁？因为成绩好，样貌惹眼，不知道无意间沾惹了多少有夫之妇的小女生，许多男的都找过他事，到最后听说要么就是进医院了，要么就是第二天跑过去给他认错。

而这个叶笛全程一个眼神都没赏给人家，只说了一个充满困倦和戾气的字

“滚。”

一切道途听说，不如亲眼所见。

江箫是看见过他打架的。

路灯下，少年在一圈横七竖八倒在地上哀嚎的人中站着，校服裤衬出他的双腿修长，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攥着棍子，眼角的伤无端地给少年添了几分锐气和凌厉，浑身尖锐气息，一点也没有那种好学生的样。

江箫被一声轻笑唤回了恍惚的思绪，只见叶笛歪着头，碎发被风吹起，那是一个邪的不行的笑容，然后他将胳膊搭在了她肩上。

“好啊，谈啊。”

嗯，那时候学校第二天就炸了，但是两位当事人却没怎么当回事。

……后来呢，江箫不知道是不想记起还是忘了，她在高考前一声不吭的跑出了北明。

没跟任何人联系，她都删完了。

她说叶笛那个头像怎么那么眼熟，是他兄弟无意间拍的他俩，拍的叶笛背影，拍的她的影子，他当时就用来做头像了。

让她感觉诧异的是这十多年叶笛都用这一个头像？

除了诧异，江箫还有一点……愧疚与动容。

……

十分多钟的路程不算远，江箫闻着从各个餐馆飘出来混杂在一起饭菜香味，走进了一家“王阿婆馄饨馆”。

在收银台坐着的是一位老婆婆，年近六十，她看见有客人进来，赶忙放下算盘，戴上自己的老花镜，等人一走近，王阿婆看清了来人，惊喜地喊道

“箫妮！”然后赶忙朝她快步走来，握住她的手。

江箫微笑地看着眼前的身形佝偻，脸上皱纹早已如山谷沟壑的小阿婆，心里有点泛酸。

“阿婆，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