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一面(六)它来了（1 / 2）

淼静立在水镜旁，红色的枯木围绕四周，林谷族长听过淼说的关于白袍“神明”的事情后就一直在闭眼凝神。

偶尔远处传来一两声的鸟鸣，两个人就像那些枯木一样毫无声息。

良久，淼开口“这真的就是申地的神明么?”淼无论如何都无法相信他们推崇的神明竟然是如此这般，那天从它身上散发出的邪恶气息让他终生难以释怀，只要一想起那双空洞的眼睛，就会感觉到一阵冰冷的绝望。

“神明”?应该是恶魔才对。

“虽然出生于神明一列，可我知道当年它并没有出现在申地之巅。”族长从阴暗处走近淼，继续道:“在申地最需要它的时候，竟然选择了放弃与逃避。”因为走动，族长的红袍中露出了几缕发丝，淼看得见族长的整个身形都在改变。

黑色发丝逐渐变得雪白，原本苍白的面庞更加透明，身高竟然也在不断拉伸，最终红袍的帽兜落在脑后，淼的心头一震。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族长的这副形态，准确的来说，这是淼第一次见到族长的真实面目。

恍若间，淼以为自己看到的是那个危险的白袍“神明”。

区别在于，族长的那双空洞眼睛里透漏的不是那种令人绝望恐怖冷气，相反，是一种极度真挚的，甚至充满了悲伤的气息。

“如你所见，我和它是同一类。”族长对淼道，声音与往日也已经大不相同，原本磁性通透的声音在此刻变得雌雄难辨，仿若来自听者的头腔中发出，更加的深入人心。

“或许你也有所猜到我是申地遗民。”族长伸出手，敷上了身边的一棵枯木，瞬间淼感觉到周围的枯木共振，仿佛都在哭泣，怒哄，呻吟，族长放下手掌，面对西方深沉的做了一个哀悼礼。

在淼的眼中，此刻的族长悲天悯人，高大的身躯的已经彰显了他的神圣高洁，还有那蕴含在体内的强大力量。

“不需要再过多的思考什么了”淼这样想到，如此美丽，必然是他心中一直所期望的真正的神明了。

“淼定当一生追随。”

族长似乎不甚在意，轻轻抚摸了淼的头颅，问道:“你都不知道我所要做的事情，就这样确认了你的信仰。”

“您就是信仰。”淼听见自己这么说。

“我既不为了申地复仇也不为了维护辰地，更不会与龙类并肩。”族长的声音在淼的头腔共鸣，字字入心。

“追随我一定会被这个世上所有有立场的人所不容。”族长放开手，继续道“你还愿意么?”

“我愿意。”淼坚定的回望眼前的神明。

从族长空洞的眼眶里看不出什么情绪，然而淼却能感受到一种温暖又慈祥的目光抚慰在他的身上，如沐阳光，虽然他从来没有真正在阳光下待过。

如果有可能的话，这就是和被太阳照耀着是一样的温暖的感觉吧。淼如是想着。

而此刻不远处山涧边上的那棵原本要枯死的白城花又长出了新的花骨朵，有些已经盛开，散发着光芒。

白城。

“不祥的预感?”亥仁疑惑，为什么她什么都没有感受到?

“……有什么强大的东西要过来了……”板娘的眼睛毫无聚焦，继续喃喃道。

亥仁听后眉峰一聚，挥手，对着某个方向释放了一股精确的能量波。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并没有什么目标物回应了那波冲击。

亥仁的心中隐隐升起一股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