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慷慨一死轻复浊(1 / 2)
整个地底都似乎亮了起来,虽然还是笼罩着一层一层浓浓的迷雾,但毕竟是亮了!
倘若阿娘没有死呢!
那么第二个人和第三个人究竟谁才是阿娘?他们前后相差只有三天,他们究竟是谁?究竟又有什么关系?
一连串的疑问让玉无关头皮抽搐着阵阵发痛。
第二个人似乎可能性更大,他突破之后,说不定有什么古怪的法子,可以假死逃生!
但第三个人也并非绝无可能,口诀是阿娘传授的,他脱身之后,自然有可能练成。
可是,第二个人或者第三个人真的是阿娘,他们为什么抛了自己?七年来不管不问?
他们当真突破了难关,又怎么忍心,让儿子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
不,不会的,究竟是为什么?他们或许有更难的难关,或许一切都是我的胡猜!
根本就没有任何关系,一切都是他玉无关在一厢情愿。
一切不过都是他的痴梦,他的念想罢了。
玉无关苦笑一声,望着无边的黑暗,一阵阵发呆,可是哪里有又那么多的巧合?
一切都在七年前,一个早一天一个晚两天,同样的法诀,同样的秘奥。
他们又怎会毫无关系?
可是,他们究竟与阿娘有没有关系?又是什么关系?
阿娘同样通晓法诀,他们认识吗?倘若认识又为什么不来相救?
若不认识,这法诀又究竟由何而来?
问题,问题,一大堆的问题!
玉无关又是一阵阵的头痛。
“不,我要找到他们,我要问个明白,这儿究竟是什么地方,你究竟又是谁?!”
“这里是地底极深处的虚窍,我早已说过,至于我,我也早已说过,你我本为一体。”
“对了,你说我突破了第一重难关,为什么我自己却竟然会不知道?”
玉无关细细回想着,当初七冲门一气呵成,力量大的异乎寻常,自己整个人似乎都被撕成了碎片,不死已然是万幸,居然还能成功?
所谓第一重难关,乃是一吸一呼。
一吸便是《人祖长生仰吸之法》,玉无关已然成就。
可是这一呼却绝不简单,讲究的是厚积薄发,非得积累百日之功,七道门户一蹴而就,稍欠半点火候,气息失控,顿时就是粉身碎骨的下场。
“我!居然没有死?”
嘈嘈杂杂的声音一阵轰隆隆响:“你当然不会死,七年来,你日日夜夜在心中默诵口诀,虽然不敢习练,可是夜半睡眠之中,你早已心意暗合,意与神会,跃跃然暗暗锤炼了千次百次万次。
就像,就像天上即将到来的大暴雨,乌云一层一层堆积,堆积,暴雨虽然没有真正的到来,乌云却早已堆得足够的厚足够的重。”
“就差那么一点点,一点就透,呼之欲出!”
“否则,人祖一纳六呼之法你又怎会一举而成?”
“不过七冲门确实惊险了些,幸亏有一个好人在关键的时候,为你封住了走岔的气息,这才险之又险,幸之又幸,导气出窍。”
好人?玉无关愣了一下才想起说的应该是龙翻,一个好人,好吧。
“先前半关吸的是先天灵气,故而至清至灵,无色无相,后半关吐的却是后天浊气,故而惊天动地,狂如牛龙。
如今,清浊激荡,阴阳交会,你已然练成先天一气,自然便是与我同根同源了。”
玉无关使劲的挠了挠头:“那你究竟是?”
“我便是这天地之本,灵气之根,阴阳交会,龙虎相聚,蒸腾生发,万物欣欣向荣之转轮也。”
“那,那你怎么又说你我本来一体?”
“自然是一体的,我是先天一气,你也是先天一气,与我同源同根,只不过是大小寿夭之别而已。”
玉无关仍旧不敢相信:“那么,现在,我岂不是同自然共语,同天地同话了?”
“不错,正是这样,不过也可说自己和自己说话,一个是只有我见的小我,和一个有真见的大我。”
玉无关先是一震,呆了半晌,仍旧是难以想象:“难道,就这么容易吗?”
“大道至简,又有何难?”嘈嘈杂杂的声音似乎大了一些,“三十八万年前,能与天地共语之人,计有一千八百之众,其中特为杰出之辈,号十二祖巫,他们分治天下,划山河为十二部,代天言事,上调风雨,下理百业,着实兴旺。”
“只是,”嘈杂的声音慢慢低沉下去,“他们本来和和气气,可最后却闹了起来,这一部说那一部不对,那一部又说另一部不对,结果终于闹得不可开交,都要做唯一的祖巫。”
“结果山塌地陷,天倾月缺,天地四极之间,元气大乱,灵气枯竭,我与他们同根同源,亦是精元剧耗,这才不得不封藏自守,保存最后一息精华种子不灭。”
“三十八万年封育滋养,如今灵元茁壮,我又重开封印,再送天地灵气重归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