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九、5959(1 / 2)
月榕几乎一夜无眠。和廖文远的地下情被六和发现了这可是要命的事情啊。相比之下,工作上的不如意倒没有那么要紧了。她躺在床上半闭着眼侧耳倾听-老泰和小宝吃了饭陆续离开了。她才从床上爬起来睁开浮肿的眼拨通了廖文远的电话。电话没人接。月榕发了一条信息,:“接个电话好吗?我有要命的事情要和你商量。”过了许久,廖文远才回了过来,:“改天吧,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处理。领导都在哩,不要再发了。”
“真的很紧急啊,我们的事被六和发现了。”
“等会我打给你。”
月榕的心像悬在了半空中,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吊死鬼般的来回晃悠。她坐在床上两手紧紧的捧着手机内心惶恐不安。窗外雨声潺潺,丁丁咣咣滴滴答答的响个不停。“叮铃叮铃”廖文远来电了。月榕迫不及待的接通了电话,紧张的声音都发抖了。“呃喂是是你吗?呃呃嗯嗯好,好我马上下楼马上下楼。”她手忙脚乱的穿好衣服,头不梳脸不洗的就穿好了鞋,出门时忽然发现自己很不妥,她没有换鞋就跑进卫生间梳了梳头,用毛巾擦了把脸涂了点儿润肤膏一溜小跑的下了楼。
廖文远的车已经等在那里了。月榕爬进车关上车门心里才稍微舒缓了一点儿,廖文远开的很猛,不多时就开到了荒郊野外。既然已经被发现了就只能随机的找个旮旯说话了。
“六和怎么会知道的?你说漏嘴了?”廖文远的语气里带着不满和猜疑。
“没有啊,我们的事我没有跟任何人说过的。我知道后果。”
“那她怎么会知道呢?”
“我也很纳闷啊,她那么笨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发现呢?”
“那她知道多少?”
“项链。项链的事她知道了。”
“哦项链。嗯---是,我是送过一条项链给你的。仅此而已吗?没有什么录音和视频吧?”
“应该是吧。以她的性格她知道的她不会不说的。”
“喔没有就好。一条项链能证明什么呢?什么也证明不了。老泰若是知道了你打死不认好了。”廖文远松了一口气。
“那嗯,要是,要是老泰和我离婚怎么办?”月榕问出了她心里最想问的一句话。眼睛里充满了希冀,她想要廖文远给她一个承诺,一个对未来的承诺。
“什么怎么办?能怎么办啊,你好好的跟他解释吧。孩子都那么大了怎么能离婚呢?”廖文远不假思索的回到。月榕怔住了。这不是她想要的答案啊。
“没事我们就赶紧回去吧,别让人看见了影响不好。做事这么不小心,往后没事就减少联系吧。”廖文远看了看四周仓促的说到。这里虽然很偏僻,但偶然还是会有车辆经过的。
“呃呃------”月榕望着窗外眼睛里满是绝望。她多么希望此时此刻廖文远能给她一句安慰,哪怕是一个拥抱也好啊。
车在雨里穿梭而过,车轮上飞溅起一道道的水花。月榕头痛的厉害,她倚在后座上半闭着眼心里面一阵阵的发凉。
距离月榕家还有两站路廖文远停下了。:“就在这里下去吧前面人多。哦,差点儿忘了,你被提拨成正科了,让六和回车间好了。”
“呃?提拔?为什么啊?”月榕一愣。被六和发现他俩的地下情之后,她全部的精力都被转移到这上面了,几乎忘记了工作上的不愉快了。
“别管为什么了,你明天正常上班就好。记着别和迟姗姗再闹什么矛盾了啊,否则没人能保得住你了。”廖文远说到。
“呃------”月榕站在小雨里脑子里一片混沌。
门虚掩着,遂高轻悄悄的走了进去,习惯性的检查了门窗。
“快点啦恩恩------”姗姗在床上哼哼唧唧。
“不行。有正事。------你和那个姓乔的不要在闹了啊,有人把你和老汪的事捅到省纪委了,老汪万一要是真倒了你可就半毛钱都捞不着了啊!见好就收吧!”
“啊?那老汪答应我的事又泡汤了?啊呀这可怎么办啊!”姗姗也慌了神。
“怎么办怎么办捞钱呗。这是个发家致富的绝好时机,你可以借机敲老汪一大笔钱哪!给他要封口费。”
“要多少?”
遂高伸出了一根指头。
“十万?”
遂高摇了摇头。
“一百万?”姗姗的眼睛瞪大了。
遂高又摇了摇头。
“一,一千万?”姗姗张大了嘴问到。
“嗯。”遂高点了点头。
“一千万啊?他会给我吗?他有那么多钱吗?”姗姗很怀疑。
“会的。他一定会给的。------现在不敲他等他真的倒了你敲谁去?”
“老汪真的会倒吗?你听到什么风声了?”
“三年之内必倒无疑。”
病房的门半开着,王经理急匆匆的走到门外,他站在门口焦虑的敲了几下。
两个病人两个医院,虽然有柳姨和护工帮忙,鄣廊还是累的虚脱了一般。这会儿他刚赶到得康这边,正在询问柳姨得康的情况。看到王经理一脸忧郁知道准是又发生不好的事情了,他无奈的走了出去。
“冶炼厂的那几个工人家属把矿难事故捅出去了,这可怎么办啊?领导要求我们无论如何都得把事端压下去,千万不能让上面知道!”王经理递给鄣廊一摞报纸。那上面有图有真相容不得狡辩。
鄣廊随便翻了几下问到,:“事故发生后你们是怎么处理的?”
“老规矩尽量瞒呗。只申报了一个重伤。-其他的,嗯说其他死伤的都是------都是,是猪。”
“什么?死伤的都是猪?丧尽天良。你开的是养殖场吗?事实真相到底是什么?你们怎么能这样做?”鄣廊愤怒的把报纸摔倒了一边的长椅上。
“嗯嗯------真实情况是,嗯是,当场死了三个,后来有两个重伤的抢救无效也死了,一共是五个吧。”
“啊?谁让你们这样干的?你们还有一点点良知吗?”
“是,是,董事长主事的时候就一直是这样做的,得康经理也是这样安排的。”
“我爸爸?唉!那这些家属有什么要求?我们还能为他们做些什么?------”鄣廊无话可说了。
“人死不能复生。他们现在也就想多拿点儿赔偿金而已。公司原先定的死亡赔偿标准是每人二十万,他们想提高成五十万。”
“才五十万?唉,一条命啊!每户一百万吧。我们也只能从经济上补偿他们了。”
“一百万?------哦好,好,好。”王经理惊诧的看着鄣廊说到。
“赔偿结束后你们给我一份调查报告------把事故发生的原因,生产流程的弊端以及解决方案给我详细的列清楚,我要尽快看到。还有别的事吗?”
“哦好,有,有,就是,就是我们公司污染太严重了,好几个工人都检查出了尘肺病,我想我们是不是上一套环保设备,哪怕捡最便宜的也行啊。”王经理鼓了鼓勇气说到。环保设备他申请了好几年了,董事长没同意过,得康也没同意过,今天他想再试试。
“上最好的,贵一点儿也无所谓。”
“啊?最好的?呵呵,呵呵------好,好我这就去办,这就去办,呵呵,呵呵------”王经理兴冲冲的回去了。
月榕淋着雨回了家,浑身上下潮潮的像要长毛了一样,她没有换衣服疲倦的坐在沙发上傻傻发呆。老泰正在卫生间里面洗澡,他的手机响了。是一个叫老郭的人打来的。月榕看了一眼没有理睬。过了几分钟好像又来信息了。月榕恹恹的趴过去瞟了一眼。“啊呀?廖文远的照片?”月榕倏地一下跳了了起来,紧张的看着老泰手机里的一条彩信。还是那个叫名叫老郭的发的一张合影,她和廖文远的,两个人眉目含情挨得很近,看背景像是在咖啡馆里面。
“谁来的电话啊?”老泰在里面问了一句。
“呃?呃,没,没谁,是我的,我的电话。”月榕磕磕巴巴的解释到。
“哦,是你的哦,我还以为是我的哩!”老泰继续洗他的澡。
月榕把老泰的手机握在手里,她瞟了瞟卫生间虚掩的门揣测老泰应该看不见她。她飞快的给那个多管闲事的老郭回到,:“知道了,我们两口子的事情你往后少操心。”电话那头不再响了。
月榕把老郭的来电和彩信统统删除干净,才把老泰的手机放回原位。老泰洗完了澡,撸了撸湿漉漉的头发走到客厅,打开电视看球赛。月榕紧张的坐在一边。“你坐这儿干嘛啊?怎么不去洗澡啊?”老泰看了月榕一眼好奇的问到。月榕不喜欢和他一块看电视的。
“我感冒了不想洗。”月榕心里想知道这个多事的老郭究竟是谁?为什么要无事生非呢?
“哦------那吃点药吧!------”老泰把目光又转向了电视机。
“嗯,------老,老泰啊,问你一个事啊?你经常提到的那个老郭是干嘛的啊?”
“老郭,哦,你说的是郭定安吧,他也在呷边府上班啊,你不知道吗?”
“哦老郭就是郭定安啊!呵,我以前没注意,呵。”
“你问他干嘛啊?有事吗?”
“没,没事。”
“你怎么啦?这么浑身发抖的样子?感冒的厉害了?”老泰觉的月榕很奇怪。
“呃,可能是吧。”
“你下着雨干嘛去了?怎么也不打把伞?”老泰随口问到。
“呃?呃,我,单位有事我去公司了。”
“唉呀还去那破公司干嘛啊?辞职吧。”
“不辞职了。我被提成正科了。”月榕淡淡的说到。
“啊?不会吧?不是,你不是说把你调回车间了么,怎么眨眼功夫就变了?”老泰惊奇的问到。
“呵,我也不知道,听天由命吧。”
“呵呵,朝令夕改-你公司的领导ztm的拽呀,呵呵你终于成正科了,怎么没觉的你高兴啊?”老泰笑到。
“呵------高兴,心里高兴。呵------”月榕嘴角裂了一下挤出了一丝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