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小九(1 / 2)
广阳宗的弟子分为内门弟子、外门弟子、寄名弟子,内门弟子是真弟子,在山修行,接受真传,外门弟子是假弟子,不在山,不接受真传,但姓名录入名册,谱系中有一席之地,在外可以广阳宗弟子自居,所行之事无论大小,都有广阳宗作为后盾。广阳宗的寄名弟子比较特殊,在山修行时与内门弟子一般无二,但若在十八岁之前不能破境入流就会被逐出山门,今后也不得以广阳宗弟子自居,其生死荣辱也再与广阳宗无干。
但规矩是规矩,人心却都是肉长的,寄名弟子下山后,名分虽然不复存在,但旧日情谊还在,在外面真有个三长两短,广阳宗自然不会为他出头,但广阳宗的弟子却未必不会为他出头。
现如今,广阳宗的势力如日中天,得罪了广阳宗的人不啻于自取灭亡。
所以在苏浪使出凌云渡,表明了自己广阳宗寄名弟子的身份后,他便彻底安全了。
终于,黑袍女子一跃退到了十丈外,面沉似铁。
苏浪注意到,一直盘旋于她脑后的月金轮已经消失不见了。
“多谢姐姐宽宏大量,他日如用的着兄弟的地方只管开口,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你最好记住自己的话。”
黑袍女子招了招手,围困白衣少女的飞蠕“呜”地一声,像翻卷的黑雾,直卷向天上冲去,中间一人纵声长啸,其声凄厉诡异,闻之令人生寒。
主人一走,那些铁壳嗜血鳖也如潮水般退去,霎时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确认敌人已退,苏浪长舒了一口气,这才发觉自己的小心脏没出息地扑通扑通跳个没完。
太凶险了,实在是太凶险了!那黑袍女子的实力远在他之上,若非他强忍着没有轻举妄动,让对手难测深浅,只怕是早死七八十回了。
他连吐了好几口气,使劲地揉了揉心口,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他知道白衣少女在望着他,他也觉得这样很丢脸,但他真的镇定不下来。他从未和死神离的如此之近,从未感到过生的可贵和死的可憎。
待心情平复下来,苏浪走向那白衣少女,却才发觉自己双腿绵软无力,竟是一步也走不了了。
白衣少女定定地望着苏浪,目光深不可测:“你真的是广阳宗的寄名弟子?”
“哪里,我瞎掰的,我若是广阳宗弟子,岂会容忍她欺负你?你怎么样?”
“我还好,谢谢你。你就不想知道她为何要杀我?”
苏浪道:“如果不方便,不说也罢。”
“我叫连佩苓,连佩印是我哥哥,相信你已经见过他了。”
苏浪惊的下巴差点没掉下来,她竟然是连佩印的妹妹,这若是让连佩印知道自己把他的妹妹藏在妓院里,自己这颗脑袋还长的牢固吗。
“母亲做主给我定了一门婚事,让我嫁给封成凡,我俩青梅竹马,他从小就很关照我,我也很敬重他,长大后他对我更是呵护有加,我并不讨厌他,但我一想到要嫁给他就浑身不自在。我向母亲诉苦,反而挨了她的骂。于是我一赌气就自己跑出来了。”
连佩苓忽然向苏浪述说起自己的身世,这让苏浪很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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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同时也觉得麻烦将至,他想逃离,却既不敢又不忍,于是只能做个沉默的听众。
“……后来我打算去五明山找好姐妹小凤说说心思,却在山下的驿站里遇到了北府司的秦安安。他是刺杀江侍郎的罪魁元凶,江侍郎的夫人是我的表姐,早些年一直住在南海郡,她大我二十岁,从小像母亲一样照顾我。杀人辱尸,我岂能容他?我得手之后,北府司就一直在追杀我,我不想给哥哥惹麻烦,就到了江南来。唔,你有没有发现我其实是一直戴着人.皮.面.具.的。”
“啊,竟有这种事?你别动,让我仔细瞧瞧。”苏浪夸张地叫道。
连佩苓笑了,她说了个并不高明的笑话,人.皮.面.具再精致也断然不会脸红。苏浪自然也知道她在撒谎,他还知道她撒这个谎的目的。
沉默了一会儿,连佩苓抬起头来,目光灼灼:“你能替我保守这个秘密吗?”
“我尽力吧。”
“若让我听到只言片语,我一定杀了你,追到天涯海角也绝不放过你!”
前半句话苏浪断定她是在开玩笑,虽然这个玩笑并不好笑,但后半句话已然有了凌厉的杀气,变脸速度之快着实让人叹为观止。
“哈哈哈,瞧你说的。我知道,你许了婆家,还没成亲,这种事的确很尴尬……”
“你还说!”
“好,我不说,不说了,不过今晚的事,那个女人也知道,我不说,难保她会不说。所以,若是有风言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