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夜宴(1 / 2)
羽田机场全面戒备,从里到外都是武装自卫队和美军的影子。他们像是围着某个不知名昆虫的孩童一样围着波音124客机,虽然好奇但又害怕那只虫突然暴起咬人一口。
木村莲在总控车里看着这一切,从裤兜中掏出枚戒指,这枚戒指没什么特别的设计,甚至可以说不像总警视厅长能戴在身上的东西。
准确说那就是将铝片弯曲成环状,然后把多余的部分切断,让他看起来有个戒指的样子。
他用那枚戒指轻轻碰了一下嘴唇,然后套进左手无名指。
转动戒指,它竟然离奇的消失了,从木村莲的手中。
莲挽着左腕扭了扭拳头,把对讲器打开对着它说。
行动。
在场的所有人瞬间捏紧了心脏。
带着枪的士兵们首当其冲,他们站在客梯车上将前登机门解锁,然后架上长梯,操作流水行云。
穿着厚实防护服的几位专家互相点头示意,踏上了舷梯。
士兵手势示意让他们慢下来,其中一个则把枪跨在背后,用力向外拉着登机门。
这种舱门是民用飞机机身中最重要特殊且最复杂,功能要求最严格的部件。它们在飞行过程中保证了机舱内的气压稳定,所以在存在内外气压 差的时候,这扇门会有百吨的重量。
门还是打不开。
气氛开始变得紧张。
见队友迟迟拉不开舱门,旁边的两个士兵也伸手去帮忙。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舱门不见一丝缝隙,在场的人有些着急,纷纷掏出对讲机互相联络。
木村莲眼睛死死的盯住闭路电视,他拿起对讲机,决绝的说。
“给我把它炸开。”
这话一出,其他的领导以及专家们的频道传来嘈杂的喧闹声,他们在反对莲。
“我们不知道飞机内部的情况,不能擅自引爆炸药.....”
“飞机里面是否有违禁爆炸物品我们也不清楚,确定要这样吗?”
......
“其他人的安危就不是问题了吗......莲。”
一个熟悉声音从木村莲脑海中闪过,记忆中某个角落的痛被唤醒了,他嘴角露出了一个苦涩的微笑,小声说。
“林,你终究还是错了啊。”
木村莲按下对讲机输出按钮,凑到嘴边。
“用100克乳化就行了,尽量不要误伤人员,其他的事你们不用管,出了事情我负责。”
接到命令的士兵和警察们开始动员,很快轻型炸药就嵌在了舱门缝中。
这时穿着防护服的专家们早已退到远处。
嘣!噗呲——
爆炸声中夹带着空气爆裂的声音散向四面八方,那扇前登机门打开了。
因为用的炸药剂量比较低,并没有引起什么大的破坏。
木村莲松了一口气。
士兵们重新登上舷梯,扒开外突的舱门,示意后面的人跟上。
于是专家组跟在他们的后面一齐进入了飞机。
到现在一切还按计划进行。
只有总控车里的木村莲汗流不止,眼睛死死地盯着人员进去后的飞机。当上警视厅长之后这么多年,他从没有这么紧张过,除了十几年前那一次。救援小组进去后,整个场面又陷入了恐怖的安静当中,在飞机外的警察士兵们试图联系进入飞机的队友们,得到的回应只有电流的滋滋声。
安静!
木村莲手骨咔咔作响,内衣早已湿透,汗液汇到一起沿着他的脸下滑,停留在颏骨低端迟迟坠落不下去。
“糟了,让他们散开,全场清场!”
莲似乎看到什么东西,对讲机的输出按钮被按坏,陷了下去,他匆忙站起身来打开车门,对着外面的下属们大吼着。
“走啊,让他们快跑,飞机旁的人都跑!”
可惜还是晚了。
长久安静的飞机突然开始不断震动,从某刻开始,整架飞机开始以一种诡异姿态运动变幻着,如果要用一个不恰当的词来形容的话,那就是它从这一刻活了。
座舱先开始窜动,肉眼能看到它的内部构造翻到了外面,然后被不明物体碎成了粉末,接着又重组。
每个乘客座椅都像座舱一样被分离出来后又恢复如初,机翼和副翼则不断的发生折叠,互相交换位置;波音124的机身有明显的缩短,在客舱部分它失去了一节机身,失去机身的连接处又像是劣质抠图合并在一起一样有明显的模糊感;升降舵也在疯狂折叠着,和本来该垂直的安定面现在重合到了一起,这些在画中才能传达的抽象思维,现在却出现在了现实中,强烈的视觉冲击力丧心病狂的刺激着在场人的神经。
所有人都吓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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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高空俯瞰的话,这架飞机好像是在跳舞,既怪异又夹杂着不可言状的诡异感,毕竟没有人见过一个死物“活”起来。
而进入到飞机内部的那些士兵和医生居然在这时凭空的出现在附近,跟他们一起的还有几天之前消失的乘客们,他们几百人零星的散落在飞机四周,带着可怕的气氛伫立在原地。
不过他们似乎已经变得不像正常人了,和飞机一样,这些人的身体也变得“活”了起来,每一颗内脏和血液都变成了组成身体的模块在身体外部各个部位跳动,有时候在皮肤上,有时候附着在衣服上,他们的四肢也跟着飞机机翼一样抽动着,折断又恢复,以此往复。
现场的人们开始恐慌,各国的官员们赶紧离开了此地,有些记者却继续在场记录着这诡秘的画面,然后传播到电视上。
陈旭左手抖得厉害,已经快拿不住手中的杯子,不得已用右手去护着它。
电视里的新闻被掐断了,上面写着几笔日文。
因为技术故障暂停播出。
接着电视里传来广告的声音。
那个不断折叠变幻的飞机给陈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自己体内好像有什么东西被唤醒了似的,看到那些灵异的画面竟然产生了向往感。
桜雪拼命捂住嘴巴,眼泪不止的往下流。
黑木在一边闭着眼睛,默不作声。
“放心,小姐,莲厅长不会有事,鄙人可以作保。”
受到安慰的桜雪放肆哭出了声。
“为什么,黑木叔叔。”
“因为鄙人最了解你父亲,你父亲不会出事的......放心吧小姐。”
说完黑木坐到舱室角落做自己的事情去了,能看出来他有些沉重。
陈旭对着黑木发呆,他感觉得到他的话没有说完。
看来莲说得没错,这个世界真的变了,有太多东西他都不明白。
他透过柜台看到角落里擦拭一把武士刀的黑木,那把刀亮的晃眼。
“见幸叔,你是真的有把握莲能没有事吗?”
陈旭刮刮鼻子,坐到了黑木的身边。
黑木没有抬起头看他,只是一心一意擦着刀,陈旭自识没趣,摇摇头准备离开。
羊毛巾擦过刀尖,摩擦出清脆的响声,黑木沉沉的声音响起。
“鄙人不说没有根据的话。”
他轻微昂起白发苍苍的脑袋,看了一眼陈旭,又埋下头去。
“你知道为什么这次的救援行动这么奇怪吗?又是启动自卫队又是带枪带炮的。”
一根白发轻盈地掉在了刀刃上被拦腰斩断,黑木大拇指带动羊毛巾将它拂去。
“如果不是莲苦苦争取来这些,政府这些傻子们恐怕不会带一刀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