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六(2 / 2)
“你是我妈吗?,我妈都没你这么啰嗦,哈哈,哈哈哈……啊啊啊啊!疼!陈总!陈总!别扭耳朵!别扭!哦哦哦哦!”(不可言状的雪虎惨叫。)
恢复的可以,连挨打都是这样的生龙活虎,活蹦乱跳。
“砰砰砰砰……”
礼炮的响声回荡在纪念碑中央,那团熊熊燃烧的烈火吞噬着点点滴滴的水雨,像是战场上的秃鹰,啃食着亡灵的遗体。
衣着简雅的王室成员步伐沉重地走上阶梯,缓缓弯下腰去,将手中的罂粟花,别在纪念碑的前方。
“呜呜呜呜呜呜呜——”
悠长的号角声吹散了四处觅食的白色信鸽,它们扇动着翅膀,透明的雨滴落在那双洁白的羽翼上,碎为凡尘。
我很特别不是吗,相比于那些高大挺拔,身材高挑的士兵来讲,这条受伤的腿,显得我格外的囧惑。
但我必须站在这里,就好似那时的他,只身一人,挡在外敌前方。
还记得吗?黑教你的那些殡葬礼仪。
对,就是这样,就算现在的我接近残废,也要忍着骨骼再次断裂的疼痛,顺着一旁士兵的节奏,后撤步,缓缓弯下腰,张开双臂,抱起烈士的骨灰盒。
“咔!咔!咔!咔……”(整齐如一的脚步声)
沉重的哀乐奏起,我拖着这条一瘸一拐的腿,踢着滑稽的正步,忍住如蚂蚁啃食般的伤痛,行走在湿滑的路面上。
这是你教我的,就算是跪着,也要把自己选择的路走完。
我看见,你的遗体所经之处,学生,贵族,还有那些普普通通的工商士农,他们纷纷脱下自己的帽子,微微颔首,为你的不幸感到惋惜与悲痛,很荣幸,也不再寒心,因为死去的人,依旧会在和平年代被人们所铭记,他们不再把你的牺牲当做义务,你不再是乌萨斯无家可归的丧门犬,也不会是维多利亚长眠青山的无名鬼。
“死者的遗嘱不是要报仇,而是要永远不再有。”
“哗啦……”
站在这方棺材前,我弯下腰,和礼仪队的士兵们一起,将手中的骨灰盒,慢慢放入其中。
颤抖的右手再度举起,这一次,我不再应付了事,不再草草行礼,我从没有如此慎重地对他人行过军礼,在过去,我只会目无尊长地以为,那是毫无用处的过场与流程。
钱,我答应你。
我答应你,在替你找到那个叫“凯尔希”的医生前,我绝不轻易倒下。
我答应你,会带着你的罪孽,苟且偷生地活下去。
烈焰,依旧燃烧。
鲜花,依旧怒放。
“待我成尘时,你将见我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