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齐心(2 / 2)
有没有可能,不是西晁选了齐国公府,而是有人引导西晁选了齐国公府。
胡凛清和江竹喧对视,眼神皆是沉了下来。
胡凛清忽然道:“那个盗贼在监狱里服毒自尽,死无对证,月氏的案件成了板上钉钉,可是一个盗贼,为什么会有死士行为?一个名扬上京三年都没有被抓的人,却在月氏轻而易举被抓,还乖乖被利用。”
江竹喧握紧他的衣袖:“而且故意留下顾怜幽的衣角想误导我们,会不会是掩耳盗铃,他恰恰和顾怜幽有关系,想保护顾怜幽,脱了顾怜幽的嫌疑?”
胡凛清的心脏在胸腔里突突地撞:“难道背后之人是太子殿下吗?”
江竹喧看着他摇了摇头,艰难地一字一句道:“有没有可能,是云家,当天第一个来保顾郡主的,就是云薄。”
可如果是云薄,为什么云薄要灭齐国公府的门?
为什么他会知道西晁在京中,早早引君入瓮。
为什么…
云薄纵使和她没有缘分,到底也是青梅竹马,从小认识的情分。
难道是父亲曾经要和云府议亲,云薄不愿意的缘故?
可怎么想都不至于。
太子殿下就更不可能。
但有谁会站在顾怜幽这一边?
江竹喧猛然想起来:“人人都说栖如长公主对待盛英郡主亲厚。”
胡凛清皱起眉:“但栖如长公主为何要灭齐国公府,难道和月氏一样,有证据在你父亲手中?”
江竹喧却道:“书房我已经翻了个遍,再没有可疑的东西。”
胡凛清忽然道:“会不会栖如,也想要月氏屯兵的证据。”
定案的时候就查到过月氏屯兵中还有别人的痕迹。
但月庸禹无论如何都咬死只有他一个人。
栖如和月氏。
江竹喧忽然恍然大悟:“月氏,已经做了三朝皇后,栖如长公主是嫡出,生母也是出身月氏,若是和月氏有勾结是再正常不过。”
那么屯兵也是一起谋划的,这就说的过去了,为什么栖如也想要拿回这份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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昼轻舟面对着荷池,慢悠悠地扇着风:“之前云薄想算计我,却没算计成,这一次,不如和我共沉沦。”
一起死,把夙梦还给太子殿下和顾怜幽。
下属恭敬道:“云薄向栖如长公主说一切是您安排,想拉月氏下马,只可惜,栖如长公主查到了西晁身上,发现西晁才是真凶,您的手干干净净,根本没有做过任何事,不需要和云薄共沉沦。”
昼轻舟淡淡道:“不,我杀了这么多人,该偿命,也该把另一个人从这里带走,就算是破釜沉舟也要拉他下水。”
他将令牌从身上解下,递给下属:“将这块令牌交给顾郡主,如今,她应该很是清楚真相了,有她的亲生父亲点醒,她不可能不知道这一切。”
可他并不怕,他这一次,就是要把月氏和云薄,栖如全部拉下水,让所有威胁他们的因素都消失。
包括他自己。
这一切,本来都不该存在。
而栖如只是瘫坐在宫殿之中,月氏倒台,人人自危。
她不知月庸禹会在何时将她供出来。
如今,她已经没有多少兵力可调,顶多就是保命,要做其他,很难。
本以为太子征兵欲谋反,是她的大胜,却没想到,太子征兵谋反只是幌子,真正的原因,是要借这个名头,把新征兵力引进来,钳制住月氏的屯兵。
怜幽她是不是也知道太子谋反是假的,可她还是装成灵师和陛下说了,太子屯兵欲谋反。
陛下和太子交流,便觉得不可信,所以反而和太子达成一致,要拿下月氏。
为什么,明明怜幽一开始一心投靠她,难不成那时,怜幽就没有真心吗?
栖如忽然悲怆地大笑起来。
“慜儿,你好狠的心,你骗我,我把一切都给你,你居然骗我。”
侍女跪在栖如身后,看着栖如几乎成疯,她只是默默地双手交叠,给栖如磕了头。
栖如还是在流泪大笑着:“为什么我送去西晁的令牌,到现在西晁仍旧没有给我答复,他们只想拿我的令牌,不愿意帮助我登基吗?”
侍女缓缓垂下眸:“主子,您保重。”
说罢,跟随栖如一生的侍女起身冲着柱子狠狠撞了过去,像一块破布一样轻飘飘倒下,血流了一地。
侍女的眼睛始终看向栖如的方向,却只看得见她的背影。
如此仓惶,如此凌乱,如此可悲。
没有一点当初非要称帝的帝王之相。
其实她原本也是知道的,只是公主想做,她便陪了。
哪怕她清楚公主没有帝王之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