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灭齐国公府真凶(2 / 2)
然而却在她筷子抬起的瞬间,两个有力粗蛮的婆子就冲上来按住了侍女。
侍女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摁倒在饭桌前。
江竹喧依旧没什么表情,清丽的面孔上只有一派事不关己的漠然与平静。
侍女挣扎着叫起来:“放开我,你们这些天杀的下作婆子!”
而两个人婆子听到这句话时,双双坐压在了侍女的背上,侍女痛得表情狰狞,叫喊的声音反而没了力气,断断续续,虚弱不已。
而两个人婆子左右开弓,左一巴掌右一巴掌地抽在侍女清秀的脸上,脸上瞬间是通红充血一片,嘴角还挂着鲜血。
“你个小贱人!给国公府做事都敢那么懈怠,谁给你的脑袋敢在主子面前描眉画眼,打扮得和勾栏里一样?”
“瞧你一身骚狐狸样子,竟敢说我们下作,好啊,这就把你卖到最下等的窑子里,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下作,什么叫破鼓万人锤。”
而江竹喧面对如此你攀我咬的画面,却是始终面无表情地吃着碗里的豆子。
一颗,两颗,三颗。
她麻木地把豆子塞进嘴里。
像要是从一个个的宾客里,找出那个欲盖弥彰的真凶。
虽然诏狱已经抓捕了犯人,但她不信是区区一个盗贼所为。
真凶一定另有其人。
侍女的脸被划得血肉模糊,叫得撕心裂肺,可江竹喧连眼都没有眨,周遭新买的下人噤若寒蝉,竟然连动都不敢动,生怕被小姐注意到自己,想起他们平日里做的那些事。
连忙一个个站得跟块木头而已。
那两个人婆子之前坑了江竹喧一把,这次被她找了回来,两婆子又见送行宴上宾客仍旧不绝,才明白齐国公府没有失势。
此刻是抓紧机会在江竹喧面前表现,生怕江竹喧记她们的仇。
江竹喧却将最后一颗豆子扔进碗里,豆子弹起几下,犹如最后真凶落入无边地狱时般挣扎,她的眼神愈发漠然:“停手吧。”
侍女闻言,终于是明白过来,谁才是真正的主子,她顶着血肉模糊的一张脸,四肢并用地爬过来,爬到江竹喧脚下,哭喊道:“小姐,奴婢知错了,求求您放我一条生路,我不想去窑子,我不要去做最下贱的千夫女,求求您了!”
江竹喧却只是站起来,一眼都没有多看:“绑走吧。”
人婆子连忙上前把侍女给绑走。
室内骤然一静,没有一个下人敢再发出一点儿声音。
一点机会都没有给。
江竹喧回到房中,立在案前,在纸上缓缓写下一个月字。
月氏。
只有月氏了。
她不禁回想,那夜放火要烧掉的究竟是什么?
如今受火灾影响最厉害的是西院,几乎大半都没了,其他院子保留完好。
西院,是父亲的书房。
—
夜风习习,昼轻舟立在月下,静静看着一轮明月,少顷,却自言自语喃喃道:“让他们都误会成是月氏,不是很好吗。”
他潋滟尽邪的面容在月色下越发像妖,俊面恣意邪恶:“昼玉,顾怜幽,我可以帮你们除掉月氏了。”
下属远远地隔着小溪禀报:“郡王,太子殿下与顾郡主彻夜长谈。”
昼轻舟微微抬起了下巴,双眼似乎怎么看这月色都怎么不够一般。
他一辈子都活得没有价值,没有意义,昼玉和顾怜幽是唯一让他觉得自己受到了尊重的人。
既然都是一个梦了,梦里他想法设法做了恶人又如何,只要能全他们之愿,天下太平,党争结束,便不失为一场报恩。
昼轻舟缓缓收回眸子,垂眸看向自己手里的令牌。
这一枚女阁令,想必她找了很久。
她可能猜想过在任何地方,但一定想不到,这枚令会在他手里。
他比昼玉顾怜幽提早进入梦境三年。
三年,足够他做很多事情。
很多顾怜幽和昼玉在现如今的状况下,无法去做的事情。
她一定想不到。
不多时,下属的话却打断了昼轻舟的思绪:“郡王,云薄公子求见。“
昼轻舟微微敛容:“让他进来吧。”
云薄一身落了夜华而如,层层叠叠的树影拂过他的面容,无来由有阴森之感:“臣见过东平郡王。”
昼轻舟收回眸:“云公子此次来,所为何事?”
云薄语气清寒疏离:“臣来救郡王一命。”
昼轻舟淡淡道:“什么意思?”
云薄抬起眸,看着昼轻舟的眼睛,一字一句道:“长公主殿下要杀郡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