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情敌和睦(1 / 2)
昼玉的心口像是被钻出了一个血淋淋的大洞,鲜血淋漓。
顾怜幽死死压住更咽:“你想听实话,这就是我的实话,我不想等你能独当一面了,我再喜欢你,也该有个度,牺牲掉顾怜幽的人生,去成就一个帝王,这种事情我已经做过了,这辈子我不会再做。”
昼玉紧紧搂住她:“怜幽,如果没有你,我独坐大位有什么意思。”
没有她的那五年,每一日他都煎熬无比,每一日都想放下一切自戕去找她。
他自小被教导帝王之术,从小便觉得自己应该是要做帝王的,可原来他不适合做皇帝,他会沉溺于情爱无法自拔。
难怪前世他登基后,她总是对他那样冷漠。
刚重生时,他以为是因为云薄,这两日他终于想明白了。
是因为他沉浸在情爱中,会忘记自己还是个皇帝,她闭上未央宫大门不许他日日都来,也很少主动和他说话。
可越是这样,他就越想见到她。
前世她闭门不见他三日,他甚至还翻过墙进未央宫,半夜钻进她的被窝里,吓了她一跳,她气得立刻起身要让宫人们掌灯送他回去,却没想到他直接抱住了她,说,怜幽,我只穿了里衣来,你怎么忍心让下人们看着我只穿着里衣回去。
她听了果然动作一滞,顾及着他的颜面,强忍下不发。
他很多举动荒唐又疯狂。
一点都不像帝王。
她怕极了别人会发现,她更怕江山会因此倾颓,所以总是板着脸和他说话,不愿意过分亲近他。
可是现在,他主动要管这江山了,她却不要他了。
为什么会这样。
他只是想让她看见,他已经能做一个好皇帝了。
可她为什么不要他?
昼玉紧紧搂住顾怜幽:“怜幽,我错了,你要我怎么样我都可以改,你别丢下我。”
顾怜幽红了眼,泪水模糊在眼前,却不愿意再去想前世。
昼玉的声音哑然:“这江山我不要了,我不要了行不行,怜幽,我只求你不要走。”
顾怜幽单薄的身体被他包裹着,她的眸子通红,眼泪顺流而下:“我一定要走。”
昼玉收紧了手臂,将她要将她揉入骨血中:“你再等等,最多半年,等我把所有事情处理好了之后,我陪你一起走好不好?”
“不好。”顾怜幽闭上眼,眼泪贴着脸庞落下。
“究竟是为什么?”昼玉只觉得无论如何都抱不住她,她像一把流沙,握得越紧,流失得越快。
顾怜幽不回答,只是沉默着。
昼玉后知后觉地看她,才发现她泪流满面。
他心间沉痛,忍不住追问道:“你逼着我输掉了和你之间的赌注,是不是就是为了嫁给云薄?”
顾怜幽只是看着他流泪,却一言不发。
昼玉握住她的肩膀:“那刺杀权渠那夜你告诉我,你永远也不会与我为敌,是真的吗?”
顾怜幽闭上眼:“你为什么总是因为这些小事不断地耗费心神?你是帝王,不应该天天想这些情情爱爱的小事,你要想的是天下苍生。”
昼玉的声音沙哑:“我怎么没有想,现下我已经把一切安排得妥当了,除此之外,难道连这些事都不能问你了吗?”
顾怜幽低下头,自嘲地笑笑:“你看,你总是这样,如果你只是一介白身,问就问了,可你坐在这个位置上,就应该做些帝王该做的事情。”
她尽力将他推开,抬手将泪水擦干:“你禁足的时候好好打算一下以后,别让西晁打进来,也别让大周生灵涂炭。”
她抬步就走,丝毫没有犹豫。
独留昼玉一个人满心疮痍地瘫坐在原地。
—
栖如斜卧在美人榻上,轻笑道:“你哥哥倒也有趣。”
月慜笑道:“臣女悄悄说了这件事,只要往后殿下别取笑哥哥就是了。”
侍女忽然附耳栖如。
“又丢了?”栖如面色微变,扇着圆扇的动作却未停,依旧慢悠悠地扇着。
顾怜幽又跟丢了。
她到底去做什么,需要次次都摆脱暗卫去做?
这个顾怜幽,还是不太可信。
栖如抬眸却见月慜一脸茫然,栖如笑着从容道:“小事而已,下人解决不了,非要报到本宫这儿。”
月慜腼腆地低头笑笑,只觉得浑身不自在,可她不能表现出来。
栖如意有所指:“方才侍女和本宫提到一个人,本宫倒想起那个人给本宫说过一件事,颇有意思。”
“臣女洗耳恭听。”
栖如慢悠悠道:“说是江南女子婚前足不出户,甚至还有一些地方,以婚前脚不沾地为荣。”
月慜还真是第一次听,她自出生便没有离开过上京。
栖如抬眸看向她:“你以为呢?”
月慜对此没什么想法,只是笑笑:“还挺好的,就是应该会憋得慌吧。”
栖如眸色微凝:“你不觉得有问题?”
月慜沉思片刻:“应该也有些问题吧,更衣沐浴如厕,如果一直不下床要怎么解决呢?”
栖如的笑微凝:“你觉得问题在这儿?”
月慜不好意思地道:“臣女愚钝。”
栖如也没有直言,而是提起了别的:“那个人还和我说,这世间女人三贞九烈,男人三妻四妾,她觉得愤怒。你又怎么看呢?”
月慜对这个倒是有些想法了,她徐徐道:“臣女也容不下三妻四妾,臣女若要择婿,一定要一生一世一双人,容不下旁人插足。”
栖如的笑却完全退了。
月慜打量着栖如的面色,也忐忑道:“臣女…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难不成是她这句话太不守规矩,没有女德,过于蛮横,让长公主不悦了?
栖如只是毫无波澜地看着她道:“你没说错。”
可那双眼睛的漠然中分明有失望。
月慜摸不明白栖如的脉,想着告退,栖如却开口道:“慜儿,这些日子,你就先住在宫里,别回月府了。”
月慜抬头看向栖如,栖如的眸光深邃,看不穿她的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