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2 / 2)
钟绢怡被她气得说不出话来,半晌才气咻咻地说:“行,你厉害,现在你攀上高枝,自然是能对我们颐指气使,我们可不敢说你什么。”
钟绢怡这句话才说完,钟庭就不耐烦地喝止了她:“你住口!你又做对什么了,这么多年一事无成不说,还能这么趾高气扬!”
钟绢怡无话可说了,瞪了她爸一眼后离开。而这时候钟庭才缓缓说起:“我知道我们做了很多错事,而那些事情让你很伤心,你想要和我们断绝关系,我们拦不住你,不过你要是想回来的话,我们随时欢迎。”
钟言听完笑笑,自己摇头道:“我怎么会不知道,如果我真的回来了,对你们来说,可不是什么惊喜,那是惊吓。场面话就不用说了,我自己看着办,你们也好自为之吧。”
言尽于此,钟言不想再多说,她站起来往外走,钟庭也象征性地出手拦了一下,钟言见状便说:“对了,我要把户口给迁出去,相关的资料希望你们提供一下,事情办妥之后,我会把东西送回来的。”
钟庭无话可说,让钟绢怡把户口本找出来。
钟绢怡再次冷着一张脸出现,但她没有直接把户口本递在钟言手里,而是说:“走吧,我送你出去。”
钟言想她大概是有话想说,都到这个时候了,听听也无妨。
起先钟绢怡很沉默,钟言也不催她,就安静地在她身边走着。
在快要走出小区的时候,钟绢怡才忽然发出一声冷笑:“哼,你知道钟轲最近怎么了吗?”
钟言和她一样冷笑着耸耸肩:“我怎么知道,你不是整天和他待在一起,为什么还来问我?”
钟绢怡自嘲地笑了一声,继续说:“以前我也不知道,但这两天我忽然明白了,他这是心系着你呢。很久以前我以为他是对你有愧,现在想想完全不是这样啊。”
她说这话的时候,停下脚步抬头朝钟言笑得戏谑,就好像钟言先犯了什么无法原谅的错误一般,钟言抿了抿嘴唇,冷冰冰地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想你自己应该明白,钟轲为了你茶饭不思,甚至不惜自毁前程,这是愧疚吗?是愧疚的话他应该对陆轻丞做这种事情,不是吗?我看他是喜欢你。”
钟言听见这几个字就犯恶心,她眉头紧锁,冰冷地警告了她:“我建议你不要乱说,而且你和我说这些干嘛,你要是好奇的话,去找钟轲说去吧。”
钟绢怡玩味地扬了扬唇角,笑着说:“什么叫乱说呢,我可是有证据的。”
钟言不想再听,她转身离开的时候,钟绢怡却又一把拉住了她:“你想逃避?可你逃避不了的的,你知道他的腿是怎么受伤的吗?前几天顾槐舟又来家里了,不知道爸爸和他说了什么,我们频频听到了你的名字。然后钟轲过去听了一会,立马就勃然大怒发起火来,拉扯的时候自己没站稳从楼梯上滚了下去,腿就那么瘸了。”
钟言对钟轲的受伤没有任何兴趣,她开始好奇钟庭到底和顾槐舟说了什么,才会惹得钟轲大打出手。
钟绢怡此时在旁边看着,笑了一笑后饶有趣味地说道:“看吧,你开始好奇了,也开始担心了,不过我也不知道爸爸和顾槐舟说了什么,就像你说的,可不能乱猜。”
钟言知道钟绢怡就是故意的,她一定要说出这些事情让钟言恶心,而她成功了,钟言二话不说从她手里夺过户口本,愤怒地撂下一句话:“你们钟家的人都让人恶心!”
钟绢怡却不生气,反而背着手看着她笑:“你要这么觉得我也没办法,你最好快点把自己的户口给迁出去,小心恶心到自己。”
钟言已经没耐心和她继续打嘴仗了,回家的路上,她一直回想起钟绢怡的话。
其实很容易想明白,钟庭单独向顾槐舟说起她,而且钟轲还为此大打出手,这么一想完全不难知道钟庭到底和顾槐舟说了什么。
但越是清楚就越是恶心,钟庭的意思很明白,他觉得顾槐舟对她有意思,才会一直出手帮助,然后他想让顾槐舟取了她,这样顾槐舟更会鼎力相助。
可笑,钟庭真把自己当成她爸爸了?竟然和顾槐舟说起这种话,也不知道顾槐舟听到这些的时候会怎么想,他会不会觉得她很可怜。
但顾槐舟竟然一次都没提起过,这意味着他再一次考虑了她的感受,照顾了她。可这让钟言更加难受起来,她不想在顾槐舟面前扮演这种随时需要他出手相助的角色。
钟言很是泄气,以前她是无法养活自己,才接受了顾槐舟的照顾,现在她都已经事业有成,却还是需要顾槐舟来收拾她家的烂摊子,她怎么就……
相比起来,顾槐舟往前就是个菩萨一般的存在。
但他也不喜欢她多次道谢,这一点钟言也明白,于是她只能默默请他吃饭,好在顾槐舟不怎么挑,很多东西他都吃得津津有味,看起来也不像装的。
在钟言把户口成功迁出来,正烦恼着该怎么把户口本送回去的时候,钟轲忽然一瘸一拐地出现在她面前。
他不用拐杖了,但身体应该还没好全,和她说话的时候还虚弱地靠在墙上。
而他在这里出现的目的好像也只有一个,他问:“听说你和顾槐舟最近走得很近,你们是什么关系?”
钟言掀起眼皮看向他,冷淡地说:“我们是朋友关系,不过是什么关系又和你有什么关系,我说了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她虽然这么说,却还是把户口本递到了钟轲手里,嘱咐他道:“你把户口本送回去,以后只要是你家的人,我都不欢迎,包括你,所以不要再来了,除非你想彻底告别演艺圈。”
钟轲接了过去,只抬头望着她问:“你会和顾槐舟结婚吗?”
钟言觉得这话匪夷所思,她眉头紧锁,讶异地质问:“你疯了?”
钟轲却反倒松了口气,按着心口说:“只要你不和他结婚就好。”
钟言重重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钟轲,我建议你去精神科看看,如果你需要的话,我替你打电话。”
钟言作势要拿起手机打电话,钟轲却笑着按住了她的手,朝她说道:“我知道你不想看见我,我现在就走。”
他走了两步后,忽然又转头说:“你迁了户口也好,以后我就不用叫你姐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