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张牙舞爪的照拂(2 / 2)
钟言见人走出去后,才驾驶着轮椅跟着出房间,其实她现在是想上厕所,而她房间里也没卫生间,她不想让钟轲过来帮她。
但二楼的卫生间又有点远,钟言还不怎么会推轮椅,一路上推得歪七扭八,一直推了好几分钟才推到门口。
到地方后,钟言站起来,扶着墙单脚跳了进去。
不得不说,受伤之后上厕所真的很艰难,钟言硬是花了大半天才处理好,她重新打开卫生间门的时候,却被突然出现在门外的人给吓了一跳。
眼看着钟言又要摔倒,钟轲才冷笑着出手拉住了她,不留情面地嘲讽:“我说呢,想要把我赶出来,原来是想来上厕所,你早说啊,你说了我肯定就带你来。”
钟言此时身上有伤,她也不好反击回去,只好照实说:“我不想那么麻烦你。”
钟轲却笑得更加冷漠:“你说着不想麻烦,其实就是不相信我对吧?钟言你真是能把人气死,对了,你可不要想着要嘲讽回来,你现在受了伤,我劝你最好不要。”
钟言也自认理亏,看清局势后她不再说话,而是坐到轮椅上,让钟轲推着回了房间。
等钟言重新坐好后,钟轲才依靠着门冷冷说:“你不了解我,越是不让我做的事情我越是想做,所以你不要想着躲开,你就等着看我怎么照顾你吧。”
他这话说得钟言眉头一皱,钟轲明明是小屁话一个,这种话从他嘴里说出来不仅滑稽,还略添油腻,钟言自觉有些受不了。
但接下来的时间,钟轲都在兑现着自己的承诺,无论是钟言洗脸吃饭上厕所,他都要在旁边看着,虽然嘴上还咕咕叨叨,但手上的动作却没停。
对于钟言的伤势,钟家爸妈也关切地问了一句,钟言客客气气地回答了,钟绢怡却还在旁边冷笑:“我就说让你不要去做那么激烈的运动,现在受伤了吧,不听我的,你活该啊!”
钟言顿了顿,淡淡地吐出一句:“跳舞也有可能会这样,不用如此大惊小怪。”
钟绢怡被她一噎,气得没吃饭。
第二天上学的时候,钟轲想让钟言和他们坐车去,钟绢怡却不太乐意,她轻蔑地看了钟言一眼,“反正我不愿意,之前是她自己不想和我们坐车的,我才不要求着让她坐上来。”
钟轲还没说话,顾槐舟的车就已经停在门口了,他从车上下来,先把钟言的书包丢了上去,说了一句:“我来接你上学。”
钟言立马回头朝钟家姐弟说了一句:“我坐他家的车去上学,你们自己坐家里的车吧!”
钟言的这话说得太过轻快,实在是让人不得不怀疑她是不是对此很高兴。
在和顾槐舟一起坐在车里的时候,钟言听到顾槐舟说了一句:“再过几个月,我就有18岁了。”
钟言悄悄在心里算算,出声问:“因为你转学过来这边留了一级对不对?不然我应该叫你学长,不过你想要什么生日礼物,你现在说的话我就可以准备了。”
顾槐舟却淡笑着看了她一眼,说道:“你以为我是在和你要生日礼物吗?”
钟言讶异地啊了一声,她确实不知道顾槐舟这是什么意思,在思考了大半天后,她忽然悟了,便转头小心翼翼地问顾槐舟:“所以你这意思是我再过几个月就能坐上你的车?”
顾槐舟看着窗外,笑意浅浅浮现:“看来你也不笨嘛。”
钟言立马摸了摸脑袋:“我可不笨,我脑子好使着呢。”
顾槐舟却又问:“你喜欢什么车?”这话让钟言浮想联翩,她再次笑着问出声:“你什么意思?难道我喜欢什么车,到时候你会开着那张车过来吗?”
顾槐舟却笑着看了她一眼,直言道:“我骗你的,怕你太闷,说两个笑话来给你听听。”
钟言顿觉没劲,刚才的那点兴致都没了,她重新躺到椅背上,慢悠悠地说:“其实我还好,只是一想起我可能不能跳舞了,就有点难过。”
顾槐舟略一思索,问出声:“不能和陆轻丞一起跳舞,让你这么难过吗?”
钟言心不在焉地点头:“算是吧,其实我从小到大都没有站到表演的舞台上过,每次钟绢怡嘲笑我的时候,我心里还是有疙瘩的,本以为这次能如愿的,没想到……”
顾槐舟半晌没说话,隔了好一会,他才盯着她的腿出声:“你不用担心,也许到时候就已经能上台了,而且你还不知道吧,陆轻丞早就把你们要穿的服装都准备好了。”
钟言一听又有兴趣了,活泼地问:“真的啊?”
顾槐舟毫不迟疑地点头,钟言便雀跃地抱起手,满是向往地说:“陆轻丞最近人不错啊,难道他转性了?”
才说着陆轻丞,钟言就透过车窗看到了坐在另外一辆车上的陆轻丞,她立马把车窗摇下来,兴高采烈地朝他挥手:“陆轻丞,谢谢你,你真是个大好人!”
陆轻丞却仿佛没听见一样,冷着一张脸从他们身边经过,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们。
钟言又缩了回去,疑惑地问顾槐舟:“他怎么了,没睡好吗?”
顾槐舟只是若有所思地撑起下巴,朝远处看去,淡淡地说:“也许吧。”
钟言微微叹了口气,又很快恢复元气说道:“没事,待会我去教室里安慰他两句就行了。”
不过他们还没走到教室,在走廊上就遇到了陆轻丞,他依旧绷着一张脸从他们旁边走过,钟言觉得他没看到自己,便轻轻地叫了两声陆轻丞的名字:“陆轻丞,陆轻丞!”
陆轻丞这才回头看她,眼神有些淡漠,钟言却笑得很灿烂,仰着头问他:“你没睡好啊?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有起床气呢?”
陆轻丞没搭话,只问:“你叫我有事吗?”
钟言想了想,笑嘻嘻地朝陆轻丞伸出手,又看了看自己的脚。
没人知道陆轻丞在想什么,只看得出他轻轻抿了抿嘴唇,真挚地看向钟言,问出声:“你需要我吗?”
钟言依旧伸出手,笑容明媚:“对,我需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