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活着(1 / 2)
“您有什么打算?”
奥兰·极这句问话让艾汀一时间有些发懵。
“作为一个普通人。”奥兰·极解释道,“您想过以后的生活吗?”
艾汀愣了一下,随即反问道:“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奥兰·极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亲卫队永远忠于您。”
艾汀苦笑着摇摇头,又将问题重复了一遍:“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我的答案和上一次一样。会的,殿下,亲卫队永远忠实于您。”奥兰·极答道。
“或许会到北边雪山脚下的乡村去,也或许会是某个小镇、某个城市中一个普通的劳作的妇女,或许会嫁给一个普通的男人,就像任何普通的女人一样,养育一个普通的孩子,一起过普通且平凡的生活。”艾汀叹气道,“就这样了。”
她说完,便扯下一大块面包,恶狠狠地塞进嘴里。奥兰·极没有回答,品葛皱了皱眉,似乎是想说什么,但又把话咽回去了,三人都只是沉默着。
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艾汀咀嚼着面包,毫无头绪的想到。这个问题她与丹文在哲学课上思考过,那时候他们的哲学老师为两人讲了许多的故事,其中一个是放纵欲望的暴利富商佛伦华,而与佛伦华正相反的一个则是坚守清白的女诗人英荷。
“佛伦华——为了自己膨胀的欲望,沉迷酒肉与荒诞的爱情,逍遥地度过了他挥霍的一生。”哲学老师讲道。
“一百年后,在佛伦华曾经生活过的那片土地上,诞生了一位女诗人,她的名字叫英荷。这位诗人自幼清贫,小时候因为相貌不错而被一位贵妇收去,每天为镇上的图书馆打扫卫生,趁着休闲时间,她阅读了许多的文学著作,最终修成了她圣洁而伟大的人格。”
“英荷在她生命的前二十五年中完成了她的《拥护者》三部曲,在她的作品中,她批评了富商佛伦华,说这是在世俗的假象中执迷不悟的庸人。然后在她二十六岁那年,被镇上的混混以母亲的性命相要挟,做了任由混混欺负的仆人。不久之后,她联系到远房亲戚,将母亲托付了出去,然后在混混的房间中吞药而死。直到她灵魂归天,她的身体都是未经玷污的。”
“显而易见的是,心灵圣洁的人不一定能过上好的生活,自私自利的小人却也不一定遭到报应。”哲学老师最终指着黑板上白色粉笔的字迹,问两人道,“人活着的意义是什么?是高尚的品德,还是活着的时候的享受?”
那时他们坐在曲林纳宫三楼的一间空旷的教室里,窗户打开着,挂在窗口处的白色窗帘时不时被吹起,微风送来盛夏的气息。
“人活着的意义就是活着,没有别的什么。高尚的品德还是活着的享受,都不过是支持一个人活下去的理由罢了。”丹文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你的意思是,这两个理由没有好坏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