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一群妖乱舞14(1 / 2)
姐姐哑口无言。
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妹妹,竟在不知不觉中爱慕上了自己的丈夫!若是别的女人,她大可以对其指责谩骂,可眼前人是自己的亲妹妹!是最受父母宠爱的小女儿!
姐姐苦口婆心劝她:“你年纪小,才会被那些风花雪月迷了眼,嫁汉嫁汉,穿衣吃饭,货郎家底殷实,难道不比你姐夫只会空口吟几句诗要好吗?你别犯糊涂了!”
妹妹吼道:“既然你觉得货郎好,那你就自己嫁去!!!”
吵完架,转头就去找姐夫告状,哭哭啼啼的替他鸣不平,自己心目中最完美的姐夫,在姐姐口中竟不如一个乡野货郎,又添油加醋的说,姐姐觉得姐夫只会吟一些酸腐无用的诗文,每日抓药看病掏空半个家底,竟是个无能的病罐子!
告状一次,姐夫不信,那就两次,三次,四次五次!总会有他信的时候!
姐姐外出抓药,她带着小阿吉在院里玩,隔壁长舌的大婶路过院门时,笑吟吟的打招呼:“还玩着呢?嫁衣要抓紧时间做起来哟,婶娘等着吃你的喜酒。”
她脸色剧变,“婶娘说的这是什么话,我未曾许过人家!”
对方很是惊讶,“我瞧着货郎来了你家许多次,你姐姐还问他家里兄弟姊妹几人,可曾娶亲,这不明摆着想要替你相看他吗?”
她冷笑:“谁替谁相看还说不准呢,总归不会是我!我看那货郎心思不正,来村里十次里至少有八次都会找上我姐姐,他要是真对我有意,怎么不见他来与我说话?倒是跟我姐姐聊得开怀!这种人,我可不会嫁!”
她心里存着怨,说话也没有顾忌,却不曾想,货郎进村常来找她姐姐,是因为旁的村妇极少购买胭脂水粉,而货郎不直接找她说话,是因为她待字闺中,而她的姐姐已为人妇。
可是她被怨恨蒙蔽了眼睛,无论姐姐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她总能挑出刺来,再把这些刺扎在旁人身上——
姐夫,你的身体要用药好好调养,她怎么还有心思去买那些个胭脂水粉?莫不是嫌这屋里的药味太大?
阿吉你看见了吗?你娘又在冲那货郎笑,说几句话罢了,有什么值得她开心的?
婶子,你说什么?姐姐要为我说亲?没有的事,那货郎分明是心怀不轨,瞧上我姐姐了!你们不信?她亲口跟我说,货郎家底殷实,若嫁的人是货郎,如今就不愁吃喝了!
流言愈演愈烈,传到那货郎耳中,只觉得荒唐,他是个生意小贩,不愿轻易得罪人,思量着那村里除了姐姐外也没多少客人,便另改路线,去别处做生意了。
货郎不再来,使流言又添一环:说这货郎是心虚才不敢来。
家里时常发生争吵,渐渐的,小阿吉心里也充满怨恨,恨那个货郎,也恨他的母亲,他却忘了,母亲第一次与货郎搭话,是因为他想要货郎兜售的彩泥面人。
一日,夫妻俩再次发生争吵,文人骂起人来更尖利刻薄,每一句都往心坎上割,姐姐辩驳不过,气得发抖,摔门离开道:“你既不信我,我便叫那人来对质!”
姐夫喝道:“你直管去!去当你的少奶奶去,别回来了!”
姐姐离开不久,当天姐夫带着孩子走了,他气急败坏的收拾行囊,说要去一个叔公家里住几天,连孩子也一同带走了。
去找货郎的姐姐无功而返,回来后不见孩子,着急的问怎么回事,妹妹心里正为姐夫不带自己一起走而生闷气,面对姐姐的追问,不耐烦的回答:“还不是因为你?大家都说你跟货郎跑了!”
姐姐脸色苍白的摇头,“我没有!他们去哪儿了?是去找我了吗?”
妹妹想说他们才不会去找你!他们巴不得你永远不回来!……而话到嘴边,她却改了主意,用更恶毒的方式告诉姐姐:“阿吉昨天哭着要找娘,不知道跑去哪里了,姐夫出去找阿吉,一直没有回来。”
“什么?!阿吉不会跑进森林了吧!”
“或许吧,要不然怎么一直找不着人呢……”
…………
万夫人在床上痛苦的弓起身体,喉咙起初是痒,现在却没了知觉,连发出声音也办不到了。
她艰难的爬下床,强撑着身体走到桌边,颤抖着,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然而那杯水灌下去,嗓子没有丝毫起色,连舌头也是木的,无法正常吞咽,水从嘴角溢出来,她抬手去擦,却带出几缕黏黏的白丝……
她迷茫看着手中的白丝,迟疑的再次摸了摸嘴唇,却发现鼻子里也溢出类似的白丝……一缕又一缕,长满了她的身体……最后,连眼膜也被白丝覆盖,什么也看不见了。
“来人……来人啊,快救我,救我……”
她的嘴巴张合,费力的吐出字句,却根本发不出一丁点儿声音,只能凭记忆摸索到门边,拍打门板,试图向外面的人呼救。
可无论她怎么拍,怎么喊,也没有一个人过来。
身体越来越重,越来越无力,像溺水一般窒息,白丝无孔不入,顺着眼珠、咽喉、内脏一直往深处蔓延……
巨大的恐惧将她俘获,她感到一种濒临死亡的痛苦与绝望,接着,隐隐听到了熟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