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娘当初难产是怎么死的。(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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矢屿一笑,“没什么,渡山口的红枫到了这个季节甚是好看,咱们去看看吧。若是路上累了,就去尼姑庵讨碗水喝。”
渡京城最大的山就是渡山了。
整个渡山风水还算好的地方,就在山口处。
那里正对渡水河,背靠常年绿荫的渡嘴小山,站在渡山顶,一眼就能望到渡嘴小山上模糊的小亭子。
矢屿和落落先是坐了马车,到了山脚下他们再顺着小路往上走。
一路上的廊亭不多,能隐约看到远远的几处。
深秋之景落在这山谷中,显得与街面上完全不同,矢屿感叹,“初春花开,夏日蝉鸣,深秋红枫,入冬白雪。也只有站在这没人的地方,才能真的感受到。”
她蹲下,捡起一片枫叶,再丢在半空。
峡谷中全是绿荫中裹着的黄叶和枫叶,错落有致,像是有人精心修剪的团花一样。
落落提着的小竹篮中放着祭祀用的香炉和黄纸,还有几张圆筒纸,“姑娘啊,这渡山上是有什么人需要姑娘去祭拜的。”
矢屿点头:“是有那么一位故人的。”
她加快脚步。
没多久,就到了渡山口的路石前。
她和落落靠在旁边的亭子下休憩了一小会,再朝山口拐去。
面前的小路更窄了,杂草都要把矢屿盖住了,她快快迈出几步,绕过杂草丛,就看到了不远处的两个坟冢。
原路过来,一直能听到乌鸦叫,偶有几只鸟儿窜出,又扑腾着飞进林中。
落落跟着过去。
一处坟冢上挂了一串长佛珠,没有立墓牌。
旁边挨着的坟冢左侧栽种了一颗小桃树,有墓牌。
矢屿站在那,凑上前伸手轻轻擦掉墓牌上的薄土,“姜温婉。”
她念出这三个字的时候,突然心头一阵难受。
落落把小竹篮放下,她摆好香炉和纸钱,再回头望了四周,“这地方全是杂草,瞧着不像有人来过。可是却有脚印,若是方才我们没有顺着脚印来,也是找不到这里的。”
矢屿跪下,她点了香,插在香炉中。
落落把黄纸点燃,矢屿跪在那烧着纸。
忽然,狂风大作。
呼啸着朝这里吹来,矢屿的长发吹起,纸灰也被吹的到处都是。
小桃树迎风摆动,杂草丛也跟着摆。
落落有些害怕了,“姑娘,回去吧!”
矢屿才挣扎着起身,风猛的又停了。
她看了一眼墓牌,“您在留我?”
再没有起风。
矢屿撩起裙摆,再跪下,继续烧着纸。
落落心里直发毛,“姑娘,这个姜温婉到底是谁呀,为什么她会埋在这个地方啊。这里不像是宗地,也没有别的坟冢,就是一个被宗祠弃了的人,或者说,压根就是一座没进宗祠的孤坟。”
矢屿跪在那,一张张的烧着纸,“落姐姐可曾从下人口中听说过林府有位姜姨娘。”
“姜姨娘?”
落落看一眼墓牌,“姑娘是说,这个姜温婉以前是林府的姨娘?”
矢屿点头。
“可是我从未听过这个姜姨娘啊,林家宗墓在平郊宝地上,也不在这里。为何这个姜姨娘,会埋在这?还有姑娘是怎么知道这里的?”
她再指指旁边的坟冢,“还有这个没有墓牌的,挂着一串佛珠的又是谁?”
矢屿烧完纸,再磕三个头。
她没起来,而是静静的看着墓牌,“有可能的话,她是我的阿娘。”
“她她她……”
落落眼珠子都要掉了,“姜温婉是屿姐儿的阿娘?那那那,陶姨娘呢?不对啊……屿姐儿,我怎么越来越听不懂了。”
“那天我与你出来,碰到一个自称姨母的,她说了许多事,我一时也猜不到多少,今天来到这,看到这个墓牌,我好像越来越相信她的话了。”
矢屿看着“姜温婉”这三个字,“她是我的阿娘,她死了八年,没有人祭拜她。林家不认她,林家宗祠没有她的只字片语。好像她从未来过这世间,明明活过一趟的,却孤零零的躺在这。”
矢屿鼻子发酸,却也哭不出来。
或许对她而言,她对姜温婉很陌生。
隔着坟墓,一个在里面,一个在外面。即便她真的是她阿娘,可她对她,也不过是如同同情旁人一样的可怜而已。
矢屿觉得自己好残忍。
姜温绣说,阿娘用命换了她的命。可她到底,还是有些跑思绪了。
矢屿起身拍拍土,踩着杂草走到旁边的坟冢前。落落也点了香,烧了一些纸。
矢屿把放在坟墓门口的佛珠捡起来,她摸着上面的珠子,小心擦干净。
低头看了半天,看到上面的字:宜安。
下山刚出了渡山口,矢屿再望向刚才走过的路,只见远处模糊的山口又起了风,阵阵风吹来,像是挽留,也像是不舍。
下了山,落落带矢屿往渡山尼姑庵走,“我们每次去买草药时经常路过这里,不过也是四五年前的事了。以前渡京草药进不了京内,只能在边上买。现在能进来了,我也很少来过了。”
这个尼姑庵,已经不是当年老尼姑收留姜温婉时的破庵了。
庵门挂着“渡灵庵”匾额。
空幽石子路往上,大门呈对开。迈过门槛,门口放着一人高的大香炉,大门巍峨,中间套着的小门又很别致。
路上很湿,像是刚打扫过。小门进去正上空抬头就能瞧见盘旋在半空的鱼池,里面有绿藻和各类鱼儿。
这是琉璃悬空鱼池,林府也有一个。
矢屿和落落进去,就看到铺满半个后院的花团。
深秋时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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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见到了许多不曾见过的花和绿植。院内来往的人不多,都是一些妇人来求子,还有姑娘们求姻缘的。
矢屿要进去叩拜,被一小尼姑拦住,“小施主瞧模样不到十岁,庵前院不能进去的。”
矢屿忙退后几步,“小师父可认得一个叫宜安的?”
“宜安师父?”她留步,回头看矢屿,“小施主是师父什么人?”
矢屿心虚撒谎,“我是坐船来到渡京的,宜安师父是我母亲的一位故友。母亲惦记师父多年,如今母亲眼睛不好,特派我来渡京,寻宜安师父。”
矢屿说完,都不敢抬头。
这可是佛门之地,她这样张口就来的撒谎真的不合适。
这小师父眼眶红红的,“原来是师父的旧友,小施主随我来。”
小师父带矢屿去了半山后院。
这里比起前院就破旧了许多,她推开门,院子好像还是从前的摆设,旧门帘,旧木桶,破旧落败。
“这里是以前的主院,八年前,师父就是在这里摔倒在雪地上没了的,”小师父语气很平淡,“原本的庵只有这么大,之后太后路过此地,府衙命人重新修缮扩建,现在叫渡灵庵。”
“宜安师父是怎么没的?”
这话是落落好奇问的。
小师父摇头,“那时候我也还小,后来听师姐们以前说起过,那天庵里新来了外地小姑子,师父几日前上了趟渡山,回来时就昏昏沉沉的。那天刚喝了姜汤,出门摔了,人也没了。府衙那边来了人,最后也草草了事。”
矢屿环顾四周,这里确实已经老旧了。
也看不到有人进来打扫。
小师父:“现在庵里的师父是圆静,师父出事后,圆静师父成了住持。这里修缮时,圆静师父说不吉利,就留在后院不算在主痷内了。小施主既是师父旧友的女儿,不妨在这看看,也能圆圆这些年无人惦记的苦闷。”
“小师父八年前也在这?”
“是。”
矢屿再问,“那小师父记不记得,八年前这里是不是来过一位女子?”
小师父想了想,摇头,“八年前我不过三岁,很多事也记不清了。好像后来听师姐说起过,师父当年,救过一个孕妇?”
矢屿一个激灵,“师姐呢?”
“师姐们都去了各地的庵里,有的去游历了。大多数都是到了年纪就各自离开,不会长留在此处。”
矢屿再问,“宜安师父是什么时候出事的。”
小师父:“庵里册子上记载的是正月初十,正月初六的时候,师父还去过渡山。”
矢屿行礼谢过。
小师父走后,矢屿左看看,右望望的。主殿很小,只有三尊佛像,旁边的空位应该是佛像被搬走了,有老鼠洞。
主殿旁边有一排小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