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蓝色冰晶（2 / 2）
“哦！倒是有些礼貌。不过血肉之中的狂妄自大却是掩饰不住。”听不出是惊讶还是调侃，他一摆灰褐色的袖摆一屁股坐在屋前不远处的石凳上，左手一摊。
见此情景，曲明笑立马会意，目光在那人身上停留片刻后移到了先前那柄竹剑上，没什么特别的，迈步走到剑身前，未加犹豫便直接伸双手去拔，毕竟狮子搏兔，亦用全力，可方才指尖触碰到剑柄，只发觉一股强大的暗劲自手指蔓延到整个手臂，即刻间手臂变失去了知觉！这才连忙抽身后退一步，想甩两下手臂却是感觉肌肉无力。
好厉害的震颤之力啊，就连刺进竹缝这么久后还是没有消散，那该是需要多大的臂力啊！曲明笑只是暗自叫苦，心想这不是办法，只好扭头望向那人，面露难色。曲明笑本以为那人会打消让自己自不量力地去拔剑的要求，可当那人进入他视野时却是发现那人已经沏了一杯茶优哉游哉的品尝起来，仿佛并不打算给他个台阶下！
曲明笑朝竹剑翻了翻白眼，一屁股摊坐在剑旁，靠着剑身上吐息休养。mu滋，一声响彻的呲茶声四散来，生怕别人听不到一样，“就这点实力啊？白救了个废人！”他完全没必要再说一遍，但事实如此，听到第二声“废人”时，曲明笑也按耐不住：“不就是救了我一次嘛，再说了我又不是没有致谢，凭什么羞辱别人呢？”
“可那是个天大的实话啊，如此说你连承受事实的能力和胆识都没有。”他嘴角一斜，捧起茶杯又抿了一口，与一个老酒鬼无异，像是故意没把他看在眼里。
“对！我确实没有胆识！”曲明笑放松了捏紧的拳头，态度也稍稍缓和，就在刚刚他想起了他父亲经常在他耳边告诫的话：“你可以很狂，但得有实力！”那时他随父亲巡查军营，遇到一个毫无规矩还觉得如果有机会皇宗的位置对他而言也不是难事的人，有什么好行礼的呢？很是让自己不爽，但父亲当时却是没有表现出生气，事后回宫后向父亲倾诉自己想法后接触这句话也就多了，那大概是七八年前吧...
只是没想到那人微微一愣，略有迟疑，忽而正色把手连同茶杯放在石桌上，他可能没想到曲明笑能这样说，那就是承认了与自己先前说的结论有了出入，在他的脑海中也浮现了很久以前但清晰、无法忘却一段回忆。
“你很像你父亲，如果你真的领悟了你所说话的含义！”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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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停留在波荡的茶水上，清新俊逸，如同尴尬转移一般，此刻轮到曲明笑沉默了。
他所说的他父亲？他知道自己是谁？那他会不会...他没来得及继续想，耳边传来了另一句话：“如果...”
“我是说如果，一切都并非你真实看到一样，你会作何抉择？”
曲明笑很努力想发出一声疑问，但这一刻声音是在他耳边响起，声音不大却十分明了，他几乎喘不过气来，时间变慢了吗？但心跳声却是一下一下蹦哒着，像是一个专门用于计时的工具。
“把剑拔出来，你就可以走了，不然就跟我修炼到能的时候！”......
好一段时间，曲明笑才恢复过来，那人早进屋了，只留下他一个人在原地发呆，对曲明笑而言，那是他感觉最压迫的时刻，完全就是绝对实力的碾压，他努力地思考着所有可能与之匹敌的人，唯一有一个便是七八年前口出狂言的那人，只是在那之后一年就再也没见过了，可能这个人正是他，经历时光的洗涤已经变得丧失追求了，那时候他就已早早步入中年了吧！
深深吐出一口闷气，他试着挪了挪身体，一切都好像初生一样，得一一重启，站在那柄竹剑面前，曲明笑细细的思索着之前那人的话中之意，“一切都并非我真实看到一样，”
“那，什么才是真实的？我又该如何抉择？这都是一些没有前文的问题...”他到底指的什么呢？他不禁想到，如果他就是以前那个人，那为什么了解自己的情况应该不难，可为什么一个已经退隐南域的人对自己如此上心呢？只觉得头脑中乱成一片，无数的思绪打结，纠缠不清。
一心只想平静下来的曲明笑，渐渐移步想通过四周的风景冲散自己的意识洪流，二来也可以了解一下四周的具体情况，短时间可能还不想离开，也没能力离开。
竹树，芸花树交相呼应，青翠中透着粉嫩，这就是无数隐士向往的理想环境，清风拂过，掀起一阵琐碎的沙声和清香，无论你怎么走都好像无法逃离这世界一样，风中全然难辨，如果不是脚下的石子路，兴许已经迷路了，可就连有石子路的指引，只要一声脆响过后便忘记那边是来的方向，一步步下去终有穷尽的地方...
刚远远见时，只见绿水长流青山前，青山之上则是白雪皑皑，隔着老远仿佛都能感觉到雪花渐落的朦胧，起初怀疑有路通向外面的世界，走近才发现那是一条流淌的寒流，将竹林与草原隔开，仿佛两个世界的隔膜，才回忆起身后路的另一头才真正通向了外界。
“咦~好冷的水啊！”曲明笑刚捧起一把水就赶快放下，纵使知道这水寒冷刺骨，还是忍不住一试究竟 。
“其实，不管你如何抉择，事实如此，有谁能够改变呢？”一道身影倒映在河流中，正出现在曲明笑身后，同样悄无声息，若是不说话即使发现了水中的倒映也是难以真正引人注意的。
“你是？”曲明笑猛地回头，但面前这人身上全然没有那一种由绝对实力带来的压迫感，他可能比自己还差，看打扮像是一个真正的隐士。他注意到在他两侧的黑发下一左一右掩盖着不同颜色的两种发色，不是恰好风正向吹过，是看不见的。
“是人，哈哈。”
“当然，开个玩笑。”
“那，真相到底是什么呢？”曲明笑问出来最关键的疑问。
“他不是一直在引导你寻找吗？照着自己内心深处的感觉去做不就好了，反正真相不会改变。”
“那你？到底是谁？”
“总有一天你会知道，在你知道真相之前！”
“你认识那个人？”
“认识的定义是什么？你认识我吗？万物复苏，万物沦丧，只是一种联系罢了，等你明白的那一天，其实并未有必然的结果，而是由你去觉得是为时已晚，还是一切都还来得及。”
“他并不认识我......”眨眼间，余下视觉的迟疑，一身朴实无华的黑袍，以及引人注目的怪发都成了残影。
不认识么？意思是让我不要提起吗？也许他知道真正的真相，他给人的感觉就是这样一种若有若无的存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