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情窍初开(1 / 2)
“没想过。”郁欢毫不犹豫的说。
怎么可能想过,前世刻板的印象让她觉得他有龙阳之癖,还有那个被他做成骨杯的丞相之女。
任她塞多少女人,只怕都是竖着进去横着出来。
只不过,她也很好奇,怎么他就看上她了,虽然是好事,但未免太离奇了,“话说,你看上我哪点了。”
“秘密。”
宣佩玖淡然起身,理了理凌乱的衣袖,嘴角噙着一抹笑意,临走之时多说了一句,“在寒山寺,神明给我指了一道缘。”
郁欢挑眉,“什么乱七八糟的。”
随即继续饮着辣喉的烧刀子,赏风与花,听假山流水潺潺,闻酒里含海棠清香,忽地,她一拍大腿。
擦,忘了指导他练武的事了。
何闲至始至终像尊木雕站在一旁,两人谈话从来不听,思绪放空,她喜欢这种生活,岁月静好,梦寐以求的存在就在身旁。
郁欢发觉了她这明显的愉悦,“你搁那傻乐什么呢。”
何闲弯腰提起酒坛掺酒进酒壶,边倒边回答:“奴婢只是在想,这一生能够陪在你身边,何其有幸。”
她八岁时被爹爹卖入郁府为奴,那时的大人才三岁。
本该作为贴身婢女的,但家主对大人很严格,除了打理居所负责膳食的下人,什么都没留,她的考核不及格,是要被撵出府的,是大人开口让她留下来的。
下人之间也会抱团,他们会欺负她打骂她,那日黎明,一个三岁的小娃娃偶然保护了一个八岁的小丫鬟。
很多年前了,可那一刻的感受,那时的点点滴滴都如新犹在。
郁欢翻了个白眼,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她看她的眼神有时和阿瑾看她的眼神很像,“咦,你笑得好瘆人,不准这样笑。”
“......”
真别和洛十一走太近了吧,大人愈发不着调了,不谈公事的时候简直顽劣到了极点,浑似两个人格,一个知礼从容,一个玩世不恭。
重复每日必要的一问,“红鸢今日如何?”
何闲眼角直抽抽,语气里有些嫌弃,“昨夜又宿在了青楼,管家说还未回家。”
“夜夜笙歌,风流快活。”
郁欢简单评价一句,她从不管他的生活作风,只要他快乐就行,但这风评实在太差,以后还怎么娶媳妇。
她摇摇头,起身回屋,睡觉。
丑时。
城南竹亭。
一壶清酒两个黑釉盏,一个牌位放在正中,还有一厚叠血抄的经书,中年人没有戴面具,目光缱绻的看着这个牌位,深情流露,着实有些变态了。
黑暗里掠过白影。
郁欢已经在中年人的对面坐下,她望了眼牌位,没有前缀,柳倩两字有些模糊,但还有两行小字,她没细看,黑灯瞎火的也看不清,“什么事。”
“这份孝心,她在天之灵定会欣慰的。”
国师信手拾起经书,将其一扬,纸张散落在地,又抬手斟酒,一杯又一杯倾倒在地,三杯以慰在天之灵,“按辈分,你当唤我一声舅舅。”
郁欢手肘撑着桌,手掌托腮,满不在乎的说:“不好意思,我六亲不认。”
“你杀了郁弘,我很满意。”国师完全不在意她说什么,各讲各的,他伸手指向前方的空地,没有草没有花,青石地板没有铺全,留了个长方形的土地,“你应当过去给她磕几个头。”
这里是禁地。
竹亭对面有座别院,恢弘大气,只是寂寥冷清透着阴森的气息。
“哦。”
郁欢没有动作,有些不耐烦,抬手替自己斟了杯酒,说:“有事就说,一杯酒的时间,不说我走了。”
她端起杯盏。
国师凝望着她,“你是她用命换来的!”
清酒入喉,杯盏空空,郁欢打了个哈欠,看似不经心实则杀意凛然,她伸了个懒腰起身,“喝完了,我走了。”
“祝靖寒早该死了,是他欠倩儿的,可他居然以此重新缔结和平,卑鄙无耻。”国师万年不变的表情有些松动,“你明明知道,为什么不恨,为什么不恨!你对得起倩儿吗?”
郁欢回身,双手撑在桌上,眯眼看着他,“若不是念在你与母亲有几分情意,我已将你千刀万剐。”
姑且算是她理解他的恨意,所以不计较他的背刺。
当她看见他对着牌位悼念时,她便决定算了,回想一下,不说这是人之常情,她和他有些相像,只是她更自私,但是他们为了报仇都不惜所有。
国师难以置信,望着她,“你的命是倩儿给的,也是我救的,这天下有几个善人,都是披着人皮的恶鬼,恶心透顶。”
郁欢复身坐好,把月刃放在桌上,“可所谓绝症是你弄的,自导自演谈何拯救。逝者如斯,我并不介意杀了你。”
“不该活下来的人是你。”国师眼色一暗,浑身散发着阴冷的气息,“我最后问你一次,此仇,你报还是不报。”
郁欢收回月刃,没有任何迟疑的回答:“不报。”
国师阴恻的笑了一声,“好。”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算盘,天下众生和我都无关,但你想动红鸢,不可能。”郁欢一掌拍向石桌,震得黑釉盏腾空,一拂袖杯子朝他飞去,“你可以试试。”
杯盏在半空中裂开。
国师像是没感受到那份杀意,满不在乎的说:“你猜他为何今日一直没有回府。”
郁欢微笑,回问他:“你猜我知不知道柳倩埋在哪里,掘墓鞭尸的事我可以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