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戏(1 / 2)
寅时末淅淅沥沥落起雨来,静谧无声的海棠居忽作一阵嗡鸣声,不少仆人被惊醒,却都只当是声闷雷未起身巡院。
树旁,是被雨淋湿的郁欢。
为何说是树旁而非树下呢,因那声嗡鸣正是树倒声,这树像是被人用大刀砍倒,切口平整,可见砍树人功力深厚。
郁欢皱眉,指缝间的三根银针已蓄势待发,她面向墙壁轻声道:“出来。”
没有任何动静,就好像是她的错觉一般,可她清楚那面墙后是有人的,如今这天下能以武功胜她之人寥寥无几。
僵持了半刻钟,鲜血不自觉从郁欢眼角流下,顺带响起一冰冷地声音:“先斩后奏,为何不依计行事。”
霎时间,三根银针自指缝间射出,钉穿了那堵石墙,郁欢冷笑道:“一个传信的,也配来质问我?要么留下药,要么留下命。”
随着话语落下,石墙后也是传来一声闷哼,疼痛使那人的声音变得颤抖,“此事我会向上禀报。”旋即一个药瓶从那边丢了过来,忽起一阵风,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郁欢捏住药瓶的手指微微发白,心脏处传来剧烈的疼痛,像是有数不清的蚂蚁在啃噬着她的骨肉一般,瓶中唯一粒药丸,她倒出服下,抬袖拭去脸颊的鲜血。
面无表情地站在雨中,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雨越发大,她仍未动,只待听见仆人的动静,这才回屋。
那送药的人活不了,实力悬殊,那三根银针皆刺入命门。
一切都好像一场梦,除了那棵倒下的树。
“天呐,这树怎么倒了?”
“难不成被雷劈了?”
“吵什么吵,大小姐还在歇息,小心挨板子。”
“...”
人尚会在一息间丧命,更何况一棵树呢,引不起多大的注意,只是可怜了洒扫的嬷嬷,要清理后院这场无声的灾祸。
巳时一刻,郁欢悠悠转醒,拖着厚厚地鼻音道:“初夏。”
这时,海棠居才敢有了人气,守在门口的丫鬟们捧着洗漱用具鱼贯而入,初夏走在最前头,刚进门就察觉不对,一抹淡淡的血腥味,逃不过她的鼻子,不过屋内一切正常,她也没去多问。许多时刻都是这样,纵使感觉异常,也只能悄悄在心底揣摩。
“大小姐,阿桑已在府外等候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