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呆子(1 / 2)
“你走那么急作甚。”
郁欢顿足,回头便见燕诚贞喘着粗气朝她跑来,她眉眼含笑,“你跟过来作甚,还不回去?”
少年嘟着嘴,手指不停绕着,有几分抱怨,“多久没见了,你都不想我。”
自从两年前郁欢在街上朝顾绎心丢花的那刻起,他们便再没有见过了,族中长辈说郁欢不知羞耻,故不许他再来郁家。
今日好不容易有机会来了,她居然一声不吭就走了,简直太让他伤心了。
郁欢丹唇紧抿,再掩不住心中的歉意和思念,直直地看着他,好似在看什么人间瑰宝。
她真的,很想他。
无时无刻不在想,无时无刻不在愧疚。
前世她嫁给顾绎心的第二日便要远赴边关,才到京郊,就见少年满脸灰尘手抱戎装地站在树下,他拦住她的马,眼里晶莹闪烁,说什么都要随她去。
随她驰骋沙场征战四方近十年,他却成了她的腹中食。
燕诚贞见她痴傻模样,不禁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又摸摸自个脸颊,“你看着我作甚,莫不是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
郁欢苦笑,眼泪倏地流下来,“有,你脸上好多灰,像个煤球似的。”
她仿佛又见到了那个在树下等待的少年,可不就是满脸灰,像个煤球似的。
“你突然哭什么,我就算真是个煤球你也不该哭哇,莫不是有谁欺负你了?”
少年霎时手足无措,手握成拳在空气中不停比划着,嘴里振振有词,“真有人欺负你了?是哪个王八蛋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欺负我欢姐,看我不把他揍成猪头。”
他从未见过她哭,小时候她揍得他满头包,郁老夫人知道后便会罚她跪祠堂,偶尔还会挨上重重几鞭,她倔得像头牛,哪怕受皮肉之苦,从祠堂跪完出来也要接着揍他。
郁欢破涕为笑,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呆子,若是我都打不过的人你又怎么能打过。”
他的武功都是私下里和她学的,远没有她武艺精湛。
燕诚贞挠挠头,眼珠咕噜一转,“我可以上去帮你抗揍嘛,总归不能叫你受欺负,要欺负便冲我来。”
“若叫你父亲知道你来找我,定又要说上你几句,快回去吧,我还得念书,可懒得搭理你。”
燕诚贞双眼瞪得老圆,像是听到了什么奇闻怪事,“你念哪门子书,不是吧,你莫要吓我。”
郁欢冷眼一瞥,“净知道皮,又想挨揍了?”
他忙噤声,不出两秒嘴皮子又开始痒了,“郁老夫人之前给你请了多少夫子,不是叫你气跑就是被你打跑,你现在跟我说你要念书,我可不信,难不成你还转了性?”
若说打架,她能打上一整天不觉累,但若说念书,那她只需听一句上眼皮和下眼皮就可以开始打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