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战潇水（2 / 2）
在现在的陇西之地，无论是贼军还是官军，都不可能给这么多的流民粮食，因为大家自己都很缺粮啊。
那个跑回去报信的骨干指着道：“军师，你看这些河上的大船，当时我就听见打雷一样的响声，然后就见那些船都被喷出来的云雾罩住了，从那烟雾中有无数到火光升起来，直接就落到着那里，就是之前我们督战队所在的地方。”
陈说皱眉道：“打雷一般的响声？那是炮矢爆炸的声音吧？炮矢不应该是落地的时候才爆炸吗？按你所说，这也不像是弩炮发射的情形啊！弩炮发射的时候哪里会先在自己的身边爆炸啊？那不把自己炸了？”
旁边一人道：“军师，我觉得那未必是弩炮。我在家乡的时候，用过一种打猎的鸟铳，就是让火药在铳管里爆炸、把铁砂射出去的。我想，这路官军的炮有可能跟火铳一样？”
陈说闻言，眼前一亮，眯起眼睛仔细看向了那些停泊在河面上的大船：“你们仔细看看，那些大船上是不是有一些管子？太阳一照会发亮的？”
“没错！”有个贼人的眼力特别好。
“嗯，这是用钢铁打造的！”陈说道：“原来官军真的是用了火铳的道理来造出了新式的炮！这路官军肯定不是陇西这边的，看他们有那么多船，不是从雍州那边来的就是从东峡那边来的吧？”
“军师英明！”贼人们纷纷吹捧道。
陈说又仔细看了之前督战队所在的位置，倒吸一口冷气道：“那里距离那些大船足有好几里路！看来，这种新式的炮居然能打到如此之远！”
他沉吟了一下，道：“派几个机灵点的斥候，假扮成流民的样子混进去，仔细打探一下这些官军来路，还有这种新式炮的底细。”
“诺！”一名贼军头目应道。
慑于火炮的威力，贼人没敢继续派兵马南下攻打，而是派人扮作流民混入了官军的营地打探情况，由于在这陇西之地流民很多，而这里的流民有了吃的，吸引来了不少的其他流民，所以这件事很容易办到，于是陈说很快就得到了他想要的信息。
“火炮！”陈说皱眉道：“果然是跟火铳一样的道理，只是大了很多，所以射得更远而已！”
百里虎眨巴了一下眼睛：“如此说来，这路官军是来自于东峡的、就是之前灭了我十万精锐的那支官军？怪不得！连我的十万精锐都折在了他们手下！”
陈说道：“看来，应该是东峡那边的边军造出了这种新式的火炮！我就听说东峡那边的边军忽然厉害了起来，在野棘原那边灭了二十万鞑子，还把青林郡都抢了过来，原来就是因为他们造出了这种新式的火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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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里虎苦着脸道：“看来这火炮果然是厉害！那咱们怎么办？”
陈说道：“这路官军的火炮虽然厉害，但兵力却是不多，不到万人的样子。就不知道他们的火药还有多少？”
百里虎不甘地道：“娘的！再给我两天，一定能把这武威城攻破！可惜了！”
陈说道：“大王，我有一个主意！”
“军师快说！”百里虎忙道。
陈说道：“我看这东峡的官军跟陇西这边的官军不太一样，他们居然给那些俘虏粮食吃！既然如此，咱们各不干脆顺水推舟，给他们送更多的俘虏过去。就算他们的火药够多，我不相信他们的粮食也够！”
“对！”百里虎一拍大腿道：“军师果然不愧是智多星！咱们不但要给他们送去更多的俘虏，还要把更多的流民都给他们赶过去，我要让这些流民把他们的粮食吃完！到时候，就算他们有这火炮也不顶用了，还不是得乖乖地退兵？”
陈说嘿嘿一笑道：“大王英明！只要逼退了他们，只要咱们的三万飞虎卫在，随时都可以卷土重来，这些流民还得跟着咱们走！”
随后他道：“我还有一计，就是命人在这些流民中是散布消息，就说南路官军给粮食，只要去投奔就有。等到大营周围这些流民散去之后，武威城里的那些官军一定会趁火打劫，到时候咱们就出动飞虎卫打他一个出其不意，杀进城去抢了就走！”
“好计策！”百里虎闻言大喜。
此时的江昊，正在率领神机营和程逍所部绕道朝向武威城的北面而来。
一路上他命人从流民那里打听到了不少这陇西的情况，原来现在的陇西，那些有钱的富户都逃进了几座大城里去，但要进城的话就必须缴纳一大笔费用，大部分流离失所的贫民没钱入城，就只能在野外到处流浪、自生自灭。好在虽然农田已经荒芜，但野菜野草到是不缺，还不像大旱之年、赤地千里那么惨。但由于城外到处都是匪兵横行，甚至有时候官军也会出城来抢粮，所以流民们还是朝不保夕。
至于雍凉一带乱起的根源，乃是由于官府的横征暴敛造成了民众的极度贫困，甚至连很多官兵都没有吃的，最后为了闹饷才引发的。
由于雍凉一带的土地兼并想象非常普遍，加之官府的赋税也很重，所以才会在这本是沃野千里的地方硬生生地逼出了大乱。
“可恶！”江昊很生气。
如果说蓝星上明末的陕甘乱局是由小冰河期的天灾引发的，那么这里的雍凉乱局就完全是人祸了。
当然，客观地说，朝廷之所以如此横征暴敛也是由于北方战局吃紧所致，但不能不说严重的土地兼并确实也是加重了这种危机。
加之大楚对于乡村的管理一直都是依靠着地方上的士绅，一旦乱起，那些士绅都逃进了城里，乡村顿时就失控了，因此城外就成了乱匪的天下。
不过，这样的情形到是给了江昊一个机会，可以让他大规模从陇西这边移民到北山峡去，彻底解决白云山矿区和野棘原的劳动力问题。
但这样做也有很大困难，就是这么大的移民规模，所需要的粮食和其他物资自然也是很大，不但这些不等这些移民到达北山峡就已经饿死了，或者到了东峡因为饥饿闹起事来，绝对不是节度府可以容忍的。
因此，搞到足够的钱粮就成了目前的第一要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