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威震四方（2 / 2）
按照传统上大楚的军制，是严格地执行戍兵制的，不过现在的情况不同，雍凉巴蜀一带的民乱汹涌，中州各地也是流民如潮、贼势此起彼伏，由此造成了原来的很多制度都无法再严格执行了，无奈之下便有了许多变通的办法，比如原先需要定期轮换的部队现在成了基本上可以算是固定的团队。再就是雍凉西路节度府现在的资源也指望不了兵部了、而是必须要依靠东峡四郡就地解决。而四郡之地毕竟太小，而雍凉西路要北挡北苍军和北夷人、西防雍凉一带的乱匪，兵力早已捉襟见肘、不敷使用，所以安达知想要招募北山义勇这样一支现成的强悍部队也是很容易理解的。
安达知道：“野狼谷之战后，北山义勇大势已成，倘能为我所用，接下来夺取青林北部四县、阻止莫啸天进兵野棘原便有更大的把握了。”
夺取青林北四县的意义胡清也知道，那便是一举切断了忽伦河谷的北夷人与苍雷方面北苍军两方面的联络，同时还可以对青林南五县形成关门打狗之势，以及对野棘原的北夷大军形成侧翼的威胁，这是安达知履任之后提出来的一个大胆计划，也是十年来大楚北河边军得到较大进展的最好机会，没有之一。
如果能够消灭北苍军、收复北峡三郡的话，那么雍凉西路手里的资源就要猛增将近一半，西北的压力基本上就可以解除了。
北夷人对南侵的积极性远不及北燕本部，雍凉北境的情况就说明了这一点。如果没有了北苍军的话，相信海西诸部将不会再轻易纠集大兵南下。届时雍凉西路的根据地就稳了，将有余力西向平乱，为朝廷解除肘腋之患。
作为副使，胡清是与节度使安达知同时上任的，虽然在军略上远不及安达知，但胡清擅长行政与后勤管理，两人虽然分属不同的政治派系，但相互之间的合作却是还算愉快，想法也比较贴近，就是要争取较大的胜利，以便为以后的升迁之路奠定基础。
而这个机会现在就摆在了眼前，就是这支白云山的义军给硬生生打出来的。
“可是，”胡清有点担忧地道：“北山义勇与山贼杂居，桀骜难制，未必肯接受招安啊？”
“无妨！”安达知信心满满地道：“这北山义勇此次虽然战胜，但斩杀那伪世子莫鑫却也把北峡的天捅了个大窟窿，想必他们接下来他的日子不会好过。我们在这个时候伸出手去，正当其时。”
“大人高明！”胡清恍然大悟，不由脱口赞道。
安达知点点头，道：“那就请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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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物色一名能言善辩有胆色之人，作为特使前往白云山一行。”
“遵命！”胡清起身拱手道。
不出安达知所料，在许二所召集的中部义军的军事会议上，果然有人提出此战虽然大胜，但斩杀了那世子莫鑫，北苍王莫啸天必然震怒，如果他发大兵前来围剿，届时义军的处境将会非常困难。
大家总体上的想法还是要拒敌于山门之外，这是基于莫啸天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对白云山进行大举进剿的判断之上。
而莫啸天真要不顾野棘原那边的战事、一心要替儿子报仇的话，局面就不同了，义军未必能在山门口挡住莫啸天大军的攻击，毕竟双方的兵力太过悬殊，硬顶的话伤亡必定很大。
真要到了那时，就只能采用传统的战法，放北苍军进山，然后利用山地的地利来与敌军周旋了。但那样的话，江昊这边刚刚开始的石炭矿开发就又得中断了。
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南面的大楚边军在野棘原那边给莫啸天足够的压力，让他顾不上白云山的义军。
不过，这也只是能解一时之难，等到野棘原那边的战事结束后，莫啸天就又能腾出手来对付白云山义军了。
从长远来看，还得有一个彻底解决问题的办法。
本来，以游击战对付进山围剿的北苍军也是一条路，而且这条路在蓝星上也经过了革 命战争的检验、被证明是可行的。但这里有一个问题，那就是白云山不同于蓝星上的罗霄山脉，这里的山区没有什么居民，多的只是凶兽。这样一来，义军的发展就受到了限制，主要是新增人员的限制，全靠外来投奔之人肯定是不够，而就近的北山峡又是北苍军的地盘，这里的民众大都是被北苍伪政权编入了民勇之内的，不但不太可能成为义军的后备力量，反而会在北峡豪强的带领下成为义军的敌人。
游击战成功的基础就是人民的支持，没有了民众，游击战就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
所以，要想最终战胜北苍伪政权，就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跟南边的大楚边军联合起来、共同对敌，打破历年来野棘原会战的僵局。
江昊提出了这个思路，大部分当家们也都觉得是个办法，不过又担心大楚边军难以合作。要知道，大楚帝国各级权力机构的官僚主义作风可是很严重的，北山义军在他们的眼里大概跟山贼的差别也不大，能合作到一起吗？
最后，只有徐森老神在在地道：“我听说新任的雍凉西路节度使安达知为人精练多谋，在此前担任兵部侍郎时曾经平定西南蛮族之乱，颇为知兵。我想他不会安于现在这个局面。而他要想打破僵局，就只有一个办法，就是与咱们义军联合起来。”
“可是，”有人担心地道：“这位安大人真的能愿意跟咱们合作吗？”
徐森笑道：“今时不同往日，野狼谷之战后，如果还看不到咱们的的实力，那就只能说这位安大人是徒有虚名了。”
江昊道：“徐大哥说的没错！我觉得这位安大人跟咱们合作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只是要看怎么个合作方式，若是想要把咱们当作炮灰，那就还是不可取。”
“对啊！”立刻就有人附和道：“官府一向看不起咱们义军，就算是想要借助咱们的力量，也很有可能是让咱们当炮灰。”
徐森道：“我觉得江兄弟说的很对，这次官府跟咱们合作还是很有可能的。至于说具体的合作方式，那咱们还是可以有选择的，不是他让咱们当炮灰咱们就当炮灰。”
“当炮灰是肯定不可能当炮灰的！”江昊道：“我想如果那位安大人那么明显地让咱们当炮灰的话，那么他的见识心胸也就有限，将来也未必靠得住。”
许二点点头，道：“你们都忽略了一点，如果雍凉西路节度府想要跟咱们合作的话，他们将会面对一个难题，就是一旦灭了莫氏之后，朝廷也不允许他在战后将收复的地盘划给咱们一部分，也不可能一直给咱们钱粮物资来供养。所以，要合作就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收编咱们。”
徐森道：“那就要看这位安大人有没有那个魄力来收编咱们了。虽说这几年来内地尤其是雍凉一带乱贼四起，朝廷确实也是缺兵少将，但估计外抗燕虏、内平民乱，国库怕是早已空了，哪里来的钱供养咱们？”
许二点头道：“也未必！至少东峡四郡还未乱，如果收了北峡三郡的话，钱粮的收益也会有增长。目今这情况，雍凉西路应该是有很大自主权的。”
徐森道：“且看看吧。”
这次会议在这个问题上没有能够达成任何结果。
只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会议之后的第三天，雍凉西路节度府的特使李谦就抵达了白云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