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梦溪笔谈(1 / 2)
宋徽宗崇宁四年二月十七,岳飞两周岁的第三天,丑时正二刻,现代时夜间凌晨三点三十分。
啪!一声大响,三个人眼前的书桉上多出了一本书。
岳飞一看,立刻眼睛睁大如同鸡蛋,脑袋嗡地响了一下,心跳都变得剧烈起来。
进入眼帘的竟然是《梦溪笔谈》!
一看到上面大气磅礴的四个字,岳飞高兴坏了。
他可是听说过,那本后世广为流传闻名遐迩甚至蜚声中外的科学专着,早就不是原汁原味沉括的的原装作品了。
别说它的内容,连一共是多少卷都七嘴八舌没有准稿子了。
虽然岳飞没有那种对古人的谜之崇拜,可是看看沉爷爷他老人家的原始想法,保持历史的原貌,还是很有意思的,说不定能够将后人的篡改给拨乱反正。
还有,这个沉博毅即使不如他老爸沉括那么聪明,也不会连老爸的遗着也保存不好吧?
于是,岳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如同饿虎扑食,一把将那本书抢到手里。
口中说着:“让我先看看,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一目扫去,封面上,梦溪笔谈四个大字分外醒目,银钩铁画,力透纸背,似乎是饱蘸墨汁的狼毫,刚刚一挥而就。
可是除此四字之外,却一个字毛都没有。
即使连其它书籍上最常见的作着姓名也没有。
旁边的程颐欣慰地说道:“这样简练不错!这恰好说明这是沉兄的亲笔着作,确定无疑了。”
经他提醒,岳飞瞬间醒悟,这书并未付印,给自己看的书,还用署名吗?自然不用。
哪怕是传给沉博毅,那是沉爷爷的亲儿子,也不用提名。
潜在之意就是,他敢不知道老子是谁,那他就是不孝!
岳飞迫不及待翻开扉页,这里的字多一些,岳飞赶紧埋头看书,寻找此书就是沉括所作的证据。
“予退处林下,深居绝过从。”
这个第一人称的开头,如果不是弄虚作假,当是作者的话,说说自己的写作本书的来龙去脉,提醒读者的注意事项,这也是古人的惯例。
这个岳飞明白,说的是作者失意官场被贬官斥退流放以后,就在那个叫作梦溪的地方,闭门闲居,拒不见客,将自己藏身于深宅大院,不和从前的友人继续来往。
“思平日与客言者,时纪一事于笔,则若有所晤言,萧然移日,所与谈者,唯笔砚而已,谓之《笔谈》。”
这段道出了这柄梦溪笔谈的缘起,因为他无人诉说,只有诉诸笔端,故此称之为“笔谈”。
这是说沉括躲在小楼成一统的时候,也没有闲呆着,而是回忆了从前以往与交往的亲朋或者公事往来的人员所交谈的话语,若有值得记录下来的事情就将他们记载在这个书册里。
而在这个过程中,如果对那些事情有什么心得感悟,就会静静地终日不闲,和自己笔砚交谈不休。所以这样的成果就形成了这本《笔谈》。
“圣谟国政,及事近宫省,皆不敢私纪。”
这说的是沉括搞这本书所不能触及的禁忌,包括更皇帝有关的圣旨、圣意、圣训、圣上的宏图大略一类东西都不能碰,还有就是那些涉及宫廷内院、中枢运作等事务,都不能违反规定,私自记载在他的实质上属于私人日记上。
根据宋时惯例,上述内容只能是官修史册能够包括。
“至于系当日士大夫毁誉者,虽善亦不欲书,非止不言人恶而已。”
还有一种事情不能上到这个笔记上,就是那些有关朝廷命官诋毁和赞誉的言论。哪怕是说他们的好话,都不能写,而不仅仅是说别人的坏话就可以随便说了。
岳飞知道这个本质上技术官僚的人受了太多的打击,言多必失,什么也不如老老实实不说话。
只有在这个层面在这样的官场环境下,这位沉爷爷才与老庄的无为主张并轨,而其它事情他的主张是大有作为,这个可以用他的热衷官场来证明。
岳飞估计,因为他的热衷官场,就很难和程颐尿到一壶里面。
哪怕他的这种热衷官场是为了推行自己的研究成果,和其他那些贪官污吏不一样,他一旦卷入其中,也就失去了追寻天道的纯正心态了。
当然,程颐也不能顾及宋时流行的官场和人情,但是他显然不会因为实用主义而放弃天道原则。
岳飞继续往下看,接着沉括就阐明了什么东西是他笔记里要写的内容:“所录唯山间木荫,率意谈噱,不系人之利害者;下至闾巷之言,靡所不有。”
沉括申明,他的笔记里面记录的只有深山老林里面的树木林荫,因为那些东西你随便谈论调笑,都不会给他惹来麻烦,因为那些东西无关任何人的利益也不会伤害任何人。至于众人的言论,所记录的范围可以深入到大街小巷,那些范围的任何言论,都会记录在桉,不容遗失。
也正是这段描述,才是岳飞重视的内容。
因为科技正是体现在这些小物事上面,而不是那些争权夺利的官场斗争。
尤其是昏君的那些所谓圣旨圣意等带圣字标签的东西,都是违反天道的东西。
岳飞认为这不仅仅是沉爷爷的聪明避免无谓的扯皮,而且也是抓住了科学的实质,也为科研人员树立了一个榜样,搞科研就要专心,不要和那些趋炎附势的东西搅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