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玉公子(1 / 2)
这日肖寒收到母亲飞鸽传书,京城的玉公子正在赶来湔州的路上,要他即刻回府。
肖寒大喜,将诸般事宜交代给阿俊,便独自快马加鞭返回了湔州。
玉公子,本名冷杉,字墨然,号润玉,因其相貌俊美宛如女子,故人称玉公子,乃御林军统帅冷禹将军最小的孙儿,武将世家,武官众多,偏偏出了这么一位不喜为官擅经商的冷杉,自幼与肖寒相识,相交甚密。
次日,肖寒刚到府中不过一个时辰,家丁来报,玉公子已至府门外,肖寒急急迎了出来。
但见门外一位翩翩公子,不过十七八岁年纪,发髻及顶,束一紫色头绳长长缀着,玉面粉颊,长眉入鬓,凤目顾盼,鼻挺唇红,秀美中带着一丝灵气,身穿紫色绣花直领长袖褙子,腰束一根镶紫水晶宽皮带,脚蹬一双黑色小头皮矮靴。与肖寒的飒爽俊美之姿相比,却是更多了一份清雅娟秀的纯粹。只有唇边一抹若有若无的轻笑彰显着少年的不羁。
一见此人,肖寒喜笑颜开,大踏步迎了上去,方要拱手作揖,整个人已被冷杉抱了个满怀。
被他如此的“热情”闹了个措手不及,肖寒刹时红了脸,一双手都不知往何处摆放了,结结巴巴道:
“墨、墨然、润玉君,你这也太热情了吧.......”
冷杉兴奋地用力拍打着他的背部,自顾自一个劲儿念叨:
“太好了,君昊兄,见到你我真是太高兴了.......”
肖寒知他倜傥不羁,素爱玩闹,惯了也就不奇怪了。
直到“热情”够了冷杉才终于放开了他。
肖寒笑望着眼前之人,不免由衷慨叹:
“玉在山而草润,渊生珠而崖不枯。多日不见润玉君,却是越发地明艳照人了。不知是哪阵风将润玉君给吹到湔州来了呀。”
冷杉雪白的面颊透着一抹激动的红晕,嘿嘿一笑,抱拳道:
“许久不见君昊兄,难抑思念,冒昧登门,君昊兄勿怪哦。”
这声音少了一份磁性却多了一份清纯圆润,宛如泉水一般清脆,沁人心脾,甚是好听。
肖寒抱拳笑道:“润玉君此话见外了,你我兄弟之间可别生分了呀,一路辛苦,快快请进。”
冷杉的倒是十分主动,亲热地牵了肖寒的手走进了府中。
二人进了前厅坐定,侍女奉上茶来。
肖寒笑道:“京城一别已有数月,没想到润玉君居然大驾光临,愚兄大感诧异啊。”
冷杉嘻嘻而笑道:“自君昊兄返回湔州后,一直不曾来信,还以为你把墨然给忘了呢。”
肖寒道:“不敢不敢,为兄忘了谁也不敢忘了咱们玉公子啊。不知润玉君怎的有空来湔州了?”
冷杉道:“小弟听闻义王亲自率领大军出征边关,定远将军随行,我以为君昊兄也跟着去了边境作战,可前几日无意中突闻君昊兄家中之事,我这不是不放心嘛,赶着就来了,望能助君昊兄一臂之力。来都来了,你可别赶我走哦。”
肖寒望着这个幼年玩伴今朝知己,心中感激,说道:
“让润玉君费心啦。其实,家事并不足为虑。”
“此话怎讲?”冷杉问道。
肖寒微微一笑,“家事不过是些未能澄清的陈年旧事,积年恩怨惹出来的一些麻烦而已,如今真相大白恩怨已了,倒不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
他面色凛然,道:“若是天下事,此事就有些棘手了。”
冷杉挑眉道:“看来我的感觉很准了,墨然来之前就觉得此事定然没有那么简单,否则君昊兄早就追随定远将军去了边关了。又是何等天下事令君昊兄如此苦恼?不妨说来听听?”
肖寒深吸一口气,说道:“嗯,你的‘感觉’向来很准。此事说来话长,三个月前我因中毒回家医治,偶遇了一个女子……”
肖寒将这几个月来发生的事情,从婧儿解毒到迎亲路上遇劫,血书还肖将军清白,再到血奴攻山,婧儿与自己相助小云天等事一一说于冷杉知晓。
冷杉越听越惊讶,面色亦时白时红,待肖寒说完,他那温玉一般白皙的面庞已是换过几种颜色了,略感意外道:
“这么说嫂夫人还在山上了。若是血奴再次攻山,小云天必得仰仗嫂夫人的机关暗器相助了?”
“正是。”肖寒额首。
冷杉长眉轻扬,道:“血奴司倒是有些年没有露面了,这一出来便是想下杀手么?有意思,我倒要看看他们想做什么。君昊兄若要是用人,我那边还有几百号人马呢,要不,都给你送来?”
肖寒诧异道:“你不是在经商嘛,怎地私下养了这许多兵马?”
冷杉嘿嘿一笑,手肘撑在案几上,单手托腮望着他道:
“君昊兄还不知道我啊,本公子最讨厌受人管,所以才不愿入朝为官,但是这不代表我不能有自己的人马啊,我感觉我应该养点人马来保护自己所以我就养着咯,反正我父亲,祖父都不管我,我乐得自在,想干嘛就干嘛。”
说到此,他顿了顿,又道:“我倒是担心,这血奴司历来可是以阴险凶狠著称,来我湘国绝不可能仅仅只觊觎一座小小的伏龙山,必然还有更深的阴谋。边关正在作战,莫非他们想里应外合?”
肖寒道:“墨然说的对,我也正是这么想的,二十年前他们意图刺杀义王未能得逞,草草收手。如今卷土重来又是为谁而来?”
冷杉道:“湘国最离不开的人便是义王,义王骁勇善战,豪气干云,拥护者众多,有他镇守湘国,何人还敢来犯?眼下湘国最有话语权、实力最强的依旧是义王,但是毕竟二十年过去了,义王已是年迈,其麾下最为得意的左右手,一是我祖父,二是定远大将军。”
肖寒一怔,“你的意思是……”
冷杉问道:“我再问一句,君昊兄是何时中毒的?又是如何中毒的?”
肖寒摇了摇头,道:“在边关作战时,父亲有个习惯,但凡出征在外,他都素来喜饮白水,而非烹煮茶水,而我却是最喜饮茶的,只要我在帐中必然烹茶,起初我略有不适,继而一日比一日糟糕,随军医师发现我是中了慢毒,只是他医术有限,无法为我解毒,父亲隐隐发觉不对,怀疑有人下毒,随后父亲便将身边之人悉数调换,又命人将我送回了湔州,身边只带了副将一人陪同,但是湔州的大夫仍然没有办法为我医治,直到后来遇到婧儿,当真是无巧不成书了,居然是她帮我解了毒。”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