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一章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2 / 2)
公羊殁昂首道:“小姐此言差矣。就算有功,昨日掌门都已经在大殿上封赏过了。所谓赏罚分明,岂能以昨日之功,抵今日之过?”
白小玉不服气的道:“哼!你这牛鼻子,就会讲一堆歪理。什么叫昨日之功,今日之过?都是西泠岛上发生的事,怎么就分昨日今日了?不就是赏了一件还没锻造出来的法宝么?不要就是了,有什么稀罕的!”
“小玉,不可无理!”
“你……”公羊殁气得胡子一颤,咽了口气道,“白小姐,我看你年幼无知,不与你计较。劝你还是快快退下,莫再干扰门派事务!”
白小玉看向了掌门,娇呼一声:“爹——”
白掌门瞪了她一眼,道:“听话,快快退下!不然为父就真的生气了!”
立刻上来两名侍卫,架住白小玉往外走。
“哼!”白小玉一跺脚,不情不愿的退了出去。
公羊殁吩咐手下道:“去将淬体鞭取来!”
“是!”有人领命去了。
白掌门皱了皱眉,道:“方才小女虽是胡闹,所说也不无道理。杨硕,本门问你,你是否愿意放弃赏赐,以抵消你的过错?”
杨硕道:“弟子愿意。但听掌门师伯安排。”
听到这里,乔玲和宣柔儿等人都松了口气,脸上都稍稍有了喜色。
“不可!”公羊殁进言道,“掌门,这杀害同门乃是大罪,岂能随随便便就赦免?”
掌门一时愣住了:“这……”
门外忽然传来一声低喝:“怎么就叫随随便便了?”
谢老面色不善的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素云。
素云关切的看了一眼杨硕,见他没事,方才放下了心。向掌门盈盈一拜,便退到了一旁。
谢老道:“老夫不在,就有人想对老夫的弟子不利了,是何居心?”
公羊殁强辩道:“含真长老言重了,本堂主只是依门规办事,何来居心一说?”
谢老不屑的道:“哼,别以为老夫不知道,那凌镇义乃你新收的弟子。你如此咬住我徒不放,无非是公报私仇!”
公羊殁傲然道:“我敬你,才称你一声含真长老。还请长老莫要胡乱揣测,门规戒律与师徒之情,在下还是分得出轻重的。
不如这样,我当堂审问一次,如果您觉得有何不妥,大可指正,但如果您挑不出毛病,就请不要干扰在下依门规办事!如何?”
“好!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个审法?”
谢老也拧上了,往交椅上一坐,就想看看他耍什么花样。
公羊殁走到了宣柔儿跟前,问道:“你说那凌镇义曾经对你不利,对吗?”
“不错。他这个卑鄙小人,竟趁我斩杀妖兽的时候暗施偷袭,将我制住。”
“那……可有人证?”
宣柔儿一怔,如实道:“开阳门的人撞见了,只不过他们已经……”
公羊殁的嘴角微微一翘,又向杨硕等人问道:“我来问你们,你们有没有谁亲眼目睹凌镇义对宣柔儿不利或是行为不轨?”
众人互相看了看,都摇了摇头。
“那便是了。”公羊殁得意的一笑,又向杨硕问道,“那你又是从何人手上解救的宣柔儿?是开阳门修士手中,还是从凌镇义手中?”
杨硕眼帘一垂,已经明白了老狐狸的用意,无可奈何的道:“是开阳门。”
“白掌门、含真长老。很显然,凌镇义对宣柔儿不利,都只是宣柔儿的一面之词,没有人亲眼见证。
可我的知情人却亲眼见到他们二人起了冲突,结果被开阳门的人钻了空子,一举擒获。”
公羊殁单手指天,说得字字铿锵,义正辞严,如同这就是事实一般。
宣柔儿愤然道:“他胡说!”
公羊殁笑了笑,道:“有没有胡说,你最清楚。你和凌镇义擂台结怨是人人皆知的事,你敢否认?”
宣柔儿哑口无言。
“我再问你,你说凌镇义想侮辱你,有没有此事?”
宣柔儿眼中溢出点点泪光,咬牙切齿的道:“不错,他就是个畜生,他该死!”
“那你告诉在场的诸位,最终是有还是没有?”
宣柔儿悲愤的道:“就算没有,并不代表他不会做!”
“我只问你有,还是没有?”
宣柔儿低下了头,两颗贝齿轻轻咬了咬下唇,回道:“没有。”
公羊殁问出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心中甚是满意,向众人扫了一眼,指着下面的几人说道:
“白掌门、含真长老,你们也都听到了,凌镇义与宣柔儿二人的恩怨纠葛,既没有人证,也没有物证。非礼之说,更无从谈起。因此,我们并不能断定凌镇义该死该杀。”
又伸手一指,义愤填膺的道:“而这杨硕手刃同门,却是不争的事实!”
“你……”谢老气极,恨恨的道,“你可别忘了,这次的西泠岛试练,杨硕的功劳最大。他不但灭杀两派十数人,而且还救了许多同门,可谓居功至伟。为何你绝口不提?”
白掌门附和道:“不错。如此功勋,就算做得再不对,也足可以抵消。”
“师兄此言差矣。”随着一个娇媚的声音传入大殿,众人都扭过头去。
红衣妖娆,行走如风,一个袅娜的身影出现在了大殿的偏厅门口。
众人纷纷行礼。
“公羊殁见过红倚长老。”
“弟子拜见红倚长老。”
杨硕忽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她既然从偏厅出来,显然早就在暗中关注这件事,说不定还是此事的始作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