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被俘-4（2 / 2）

来者语调上挑，“真的？你不去可能等会儿萧熠就去了。”

萧琎有些恼怒，也不知道是因为那个“他”，还是因为自己的心理被来者轻易拿捏。“谁爱去谁去。”

来者站在门口没动。

萧琎不自在地清清喉咙，沉默一会儿，终于还是在对峙之中败下阵来，“你看着这边。”

来者回答，“知道。”

萧琎离去。来者快步走到手术床旁，“林炎，你还好么？”

出现在林炎视线范围里的，是一双白色运动鞋和牛仔裤。林炎全身汗湿，几乎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来者抬手，将林炎头上的四片电极揭下。

额角一凉。切割伤的痛楚陡然消失。林炎一激灵，如自梦里惊醒。再看手臂，哪里还有丁点伤痕？

可即使没有痛感，疲惫感仍在。林炎干涩的嘴唇微动，叫出一句，“萧图。”

萧图将桌上的水拿给林炎喝，见林炎没动，就说：“从前你也给过我水喝。喝吧，不会有事的。”

这也得亏萧图实在，竟然至今没有想到，林炎上次那是施展苦肉计利用他带路。林炎喝了几口，干涸的喉咙终于清润了些，“这是哪儿？萧越怎么样了？”

萧图压低声音，“别着急。等过几天‘林炎’出去开会，我找机会把你们放出去。”见林炎眼中仍有怀疑，萧图无声地笑笑，“他从没将你们当作对手，而是将你们当作实验动物。将你们放归回去，不过是从实验室实验改为自然实验。”

落地窗前的夜色像是融进了一缕烟。

林炎2坐在窗边的地上，将烟叼在口中，却并未吸入吐纳。晚风起了一点凉意，寂寞烟丝兀自燃烧，在空气中散发出轻薄的焦油味与薄荷味。

叩门声响起，不轻不重的两下，十分节制。

林炎2懒得理，往后一仰，席地而躺，把烟夹在指缝里。

“林炎。”门外那人叫了一声。

门外那人有多执著，林炎2当然心中有数。这是林炎2一手制造的人，林炎2了解他就如了解自己的每片指甲。实际上，林炎2几乎参与设计了所有他的学习程序，最后却还是出了偏差。

个性这东西，着实不太好控制。四个男人，四种个性，每种都有让人头痛的地方。

林炎2说：“进来。”

房门打开又合上，自始至终都只发出了轻微响动。与脚步同至的还有熟悉的炸鸡香气，勾人馋虫。林炎2早些年前开始就对食物失去兴趣，也只有科研院大学北门的炸鸡能多吃几口。

萧琎坐在林炎2身边，在他肩上推了一下，“起来。吃点东西。”

林炎2慵懒地爬起来，把烟往萧琎嘴里一塞，拿竹签扎了一块炸鸡，填进嘴里。

林炎2很习惯这个味道，毕竟这些年来，能让他入口的东西也不多。只是林炎2早就失去了正常人对食物应有的渴求，吃东西大多数时候不过是为了活着，不仅感受出不出快乐，偶尔还会觉得痛苦。

萧琎将烟从嘴里取出，拿在手里，没吸，“萧越刚才说想来看你。”

林炎2的动作停了停，“哪个萧越？”

萧琎探着身子，把烟在烟灰缸里按灭，没好气道：“还能哪个萧越？你有几个萧越？怎么来了大的就忘了小的？”

那个孩子是林炎2一手带大的，总是很依赖林炎2。林炎2没舍得往他身上用过任何药物，也没对他实施过任何改造，甚至为了让他尽量与正常人一模一样，在制造他时，连人工孕囊都不肯用。这小鬼头异常早熟，聪明得要命，时常说出让林炎2都难以招架的话，语不惊人死不休。可林炎2还是很宠爱他，捧着眼珠子似的养到现在，连句重话都舍不得说。

被萧琎顶了这么一句，林炎2晃了晃神，而后迅速恢复，“让他写作业去。你就问他，作业写完了吗。”

萧琎叹气，把哈噜炸鸡的炸鸡盒子放在白色地毯上，挪到林炎2身边，伸出手臂抱着他。林炎2没将萧琎推开，只是把竹签往他手里一递。萧琎接过竹签，扔回炸鸡盒子。

林炎2空出双手，也环住了萧琎。

两人安静了一会儿，萧琎伸出手指捅捅林炎2的腰，“哎，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是谁？”

林炎2将额头埋在萧琎颈窝，“怎么？上次没吵够？”

上次萧琎没和林炎2商量，就跑到对面胡天胡地一番，要不是萧何跟在后头，没准儿萧琎就被扣下回不来了。后来，没等林炎2来和萧琎算账，萧琎就先发制人，和林炎2大吵一架。其实这一架蓄谋已久，去对面那一趟也不过是个担了虚名的借口。

萧琎不咸不淡地笑了一声，“吵没吵够有什么用。我知道，你心里从来也没在意过我。”

林炎2从萧琎怀中起身，伸手按着萧琎的后脑，逼着萧琎低头和他亲了个嘴，“知道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