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2-4没揍(1 / 2)
一站稳我就开口解释:
“蝙蝠侠不是坏人。”
我很清楚为什么一贯好脾气的镭射眼会是那种态度。他是x战警的队长,这些年来一直奋斗在变种人平权与解放的第一线。我嚎的那么响、那么凄惨,他实在很难不误会对方伤害了我。
但蝙蝠侠又有什么错呢?要说他有错,也是错在太善良、太固执。他想帮我,想让我别继续堕落。我知道那是为我好,我不是个会拒绝同情的女孩儿,我没那么强的自尊心。‘同情’,同情又如何呢?那起码是种善意,是他试图与我共情、想伸手帮帮我的象征。
我很感激,真的。我心里清楚,我知道自己其实非常的强大,也异常的坚强冷漠。我知道自己根本无需依靠更加敏感来借机发作。我永远都不会因为别人不了解我,而朝他们开炮。毫无必要,我…我不是小孩儿了。
我不是小孩了。人们都说,当人失去母亲时才是真的长大,因为那个保护自己、包容自己的人走了,离开了。我虽然不完全是人,却很认同这一观点。是的,我早就不是小孩儿了。
此外我还感到非常的抱歉。我是个虚伪的家伙,从来都是。我知道蝙蝠侠是对的,我只是……我只是……
我哭了起来,抽抽噎噎的,看上去一定很丑。我觉得自己是真的感受到了那种悲伤。我很遗憾,真的。我…我很可惜。
我为什么不能是个人呢?
我哭的很大声,哭到本还皱紧眉头,想要抱怨几句我的好脾气的斯科特(镭射眼本名)都被吓住了,噎住了。他有些无措,立即把目光投向了琴。红发女人双手环胸,有些无奈的笑了。
我不管。我抹着眼泪,拒绝坚强起来。我心底的某个部分知道,在这二人面前装出一副小孩子相,这是有好处的;而另一部分正对我发出警告,斯科特和琴对妈咪非常友善,但对我的态度却一直非常复杂。我不能指望他们比蝙蝠侠更体贴我,哪怕他们想。
他们的确想。琴很敏锐,能感觉到我其实已回归已经平静了下来,此刻流出的泪水多是感情的延续与无谓的发泄。
但她没揭穿我,只是无奈的笑着。笑到我不好意思为止;而斯科特?哎呀,他是个很有意思的家伙。有时太过温柔,有时又太刚烈。他很滥情,但必要时,却又能表现得十足冷漠。要不是x战警的成员实在性格各异,立场不同,我觉得他本能成为一个相当称职的队长。
我想你们也发现了,我好像非常了解他们,甚至了解x战警。这…这就说来话长啦!似乎不得不提起一些我羞于启齿的故事。哎,该怎么说呢,要从何说起?
…
……
各位,我是个小怪物。
我在出生以前就获得了属于自己的‘意识’,你们可以理解成,嗯,我在妈咪肚子里时,就有记忆、有能力了。我很难形容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我,我其实是被妈咪对我、对她自己的杀意惊醒的。
……她是个很不容易的女人。真的。但那时的我什么也不知道。就像我父亲讽刺我时说的那样,我本能般的安抚着她的情绪,不断与她体内的孕激素一起骗她爱我。最终我得以顺利降生,而我生下来没多久——就本能般的脑了我的母亲。
…
……
对不起,各位,我每次想起这件事,就会陷入一阵自责。请原谅我不肯细说……总之,我获得了她的所有记忆,所有知识。我一岁左右就能和她正常交流了,两岁后就开始能够变成各种东西……呃,扯远了。总之,我之所以认识x战警的成员,其原因就是——我母亲认得他们。而我早早就翻阅过她的记忆。
我因想起她而稍稍冷静了一点儿。我不再不停的吸鼻子了。琴在这时叹了一声。她走上前来,帮我撕开了蝙蝠侠的束缚。她可真美啊,各位。我感觉她简直是在夜色里隐隐发光…她那艳丽的红色发丝,那总有些许迟疑之色的精致面容……她走向我,熟练的、温柔的抚摸我的头发。
我有着一头与母亲一模一样的黑紫色头发。
“贝儿。”她怀念的说着。“你还好吗?”
我知道她不是在思念我,我更高兴了,我很开心有人还记得她。有我之外的人还惦记她、思念她,我知道妈妈也会为此开心。于是我胡乱擦干了脸上的泪,很想点一点头。
但我不能。
一时间我都不知该如何开口。妈妈死了,她…她离开已有很多年了。
琴知道吗?我不确定。我应该看一看她的脑子,但我不敢。x战警们都很习惯与x教授通话了,他们的感知都很敏锐。如果我那么做,一定会被发现的!…可我实在不想惹她伤心,我-
琴好像看出了我的为难。我是不是变得更像人了?我能在她美丽幽绿色的瞳孔中看到自己无措的脸。她的眉毛动了动,那双漂亮的眼睛里荡起了一层水波,她很难过,但并不真想把那股悲伤表露出来。她拉过我,把我塞进了自己怀里。她温暖又柔软的躯体好像牢牢吸住了我,我…我把头埋在她的胸口,又发出了一声抽泣。
“……我们知道。”
她沙哑的说着。
“都知道了。贝儿。”
这可不是个好消息。
但谁管它。
“……不要难过,你…你做的很好。教授要我向你问好,他夸你是个坚强的姑娘……别伤心了,好孩子。”
她安慰我。我的眼泪流到了她的身上,湿湿热热的,一定很不舒服。但她没有嫌弃。我很悲伤,真的。我知道这酸涩苦闷的情感是什么,这是悲伤。
她抱了我好一会儿。其实我知道曾经的她并不喜欢我,我不怪她。她曾觉得我是那段恐怖回忆的象征物,只会搞坏我妈咪的精神。事实证明她没搞错任何事。
她们曾是一对很好的朋友,但…哎,但她们太像了,都有一副外柔内刚的铁骨。从前我母亲也不喜欢我,但她拒绝承认这点,拒绝后悔。最终她与她曾经的亲朋彻底分道扬镳……而现在,斯人已逝,这一切都被改变了。
在琴看来,我不再是那个拖累着她挚友的小怪物了。我是她好朋友最后的遗物,唯一一个能和她一起怀念她的人。
真好。
太好了。真的。
所以当斯科特终于打破沉默,用他能发出的最温柔的声音提议,想去为我母亲扫墓时……
我又怎么能、怎么忍心拒绝他们呢?
诅咒。
斯科特心想。
他心底的某个地方一阵又一阵的发酸,那感觉很不是滋味…他从没怪过阿丽安娜,但也从没能与她结下多么深厚的友谊。他只记得对方很少说话,是个白的吓人的腼腆姑娘。当他开始和琴约会以后,她就只是朝着他们微笑,好像从未因他夺走了自己最好朋友陪伴自己的时间而生气嫉妒。斯科特对此很是感谢,他记得她,一个好女孩儿,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如果一切都能停在那时该有多好……
斯科特抿着嘴。他感到一阵又一阵的悲怆。他们乘坐飞行器来到了这里,一个位于南美的雨林。他曾在x教授整理出的…她们母女二人的逃亡路线中见过这个地名。这是个读起来很是绕口的小地方,并不有名,也没什么美景,甚至也不是阿丽安娜的故乡。
她被埋在这儿。
她死了。
直到现在他才有了实感。那个苍白的、饱受苦难的姑娘,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