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48章(2 / 2)
她中的药有意外的症状,就是催发她的欲望。难受的时候,她血脉贲张,皮肤滚烫,渴望身体上的发泄。
她潜意识自然不愿意让任何人知道她的难耐,只得抱着身边那个清凉而温暖的身体,磨蹭着,吐出炙热的呼吸,拼命缓解。
却不知扶光被她这样缠着,心疼到要死,身体也隐忍到极点。
她略微清醒时,闻着那人怀里将自己完全包裹的熟悉的铁锈味,也喃喃唤道:“扶光……”
他眼中万千痛惜,漆黑深夜里环抱住她,如同抱住一只迫切汲取温暖的幼兽。以手抚着她后脑软滑发丝,轻吻她眼睫下阴翳,安抚道:“我在呢,主公,我在……”
第十五日,许叔云终于来了。他将不眠不休的扶光赶去休息。
“铁打的人也熬不住,为了主公,你快去休息!”他一边炙烤金针,一边劝道。
“主公救我于水火,我必为主公施展必生之所学,扶光,你信我!”一向温和的许叔云也是不眠不休来到长安,他来不及喘息,便为俞羲和诊治。
扶光终于去了。
俞羲和趴在榻上,许叔云金针刺她十指,然后顺着背部手臂大穴逐一刺入,将毒血逼入经脉顺着金针排出。
一滴一滴浓稠黑血滴落榻边铜盘,俞羲和症状略微缓解,终于彻底清醒过来。
凌晨时分,她缓缓睁开眼睛,昏沉欲裂多日的前额一片难得的清明。
她看着伏在她榻前的人,微微动了动,只觉十指刺痛,浑身酸疼。
许叔云被她声响惊醒,抬头惊喜:“主公,你醒了!”
俞羲和面色苍白,眼睛里却有了往昔神采,笑了笑:“叔云,你来了……”
“我中的毒,于性命要紧吗?”她问道。动了动起身想倚着靠枕,却觉得浑身虚软,喘息了一会,还是许叔和扶起了她。
“主公中的药,于性命自然无碍。之前用寒潭冷水却有效,却也因这一遭强行压制,导致身体虚损,好几年养不回来。主公,可得细心调养……”
许叔云心里一酸,仍温声宽怀劝慰道。
他没有说这毒还有后遗症,也尽量将毒性对她肌体的影响说的轻描淡写。
其实毒对她身体,何止是有极大的伤害,主公毕竟是女子,金玉弱质,着实虚损太过了,寿数难免短缺。
只是他不愿讲这话,仿佛说出口,便会成真。
他宁愿不相信,要再苦寻医书,再找一找医治方法。
“主公!”俞羲和只听见一个沉稳的声音随着门推开而响起,不易发觉那声音中一丝微微恐惧与失而复得的后怕。
俞羲和苍白的脸,衬得眼珠更加乌黑深邃,她微微绽出浅浅笑容,朝扶光抬起手,让扶光几乎落泪。
“怎么扶光才去了几日,你就病了……”他轻轻说着,亦步亦趋的跪在她榻前,接住她虚弱的病骨支离的手,包在自己温暖的手心里,不敢使力气的握住。
“我也不知道……抱歉……”俞羲和吐吐舌头,试图尽量让声音愉快一点,却不知道她是多么气若游丝。
“我陪着主公,你会好的!”他仰着头,虔诚的望着她。
她自小身体康健,少有这样病弱将养的时候。
冬日,病中无聊,她喜欢听书,便偶尔让侍女念书给她听。
后来扶光天天亲自给她伺候饮食起居,便让他念书给她听。
冬去春来,这天她月事来了,肚子冰凉,且因身体虚损,难免异常犯困乏力。
她抱着一个裹着暖套的暖炉,放在小肚子上,整个人裹着大氅缩成一团。
她经常听书听到打盹,这次也不例外。
初春暮光沉沉,屋内炭火熏笼,暖意如春,温软的光照在沉眠的她身上。
她的发丝在光晕里有点小毛糙,大氅盖着身体,却因为排毒的缘故,露出半截小腿,露出室内穿着的轻薄寝衣。
整个人也朦胧飘渺起来,只显得锦绣包裹的,是软玉一般无暇的美人,比锦缎还要精致华美的容色。
她睡得很沉,呼吸却轻轻的不闻。
如果不是指尖、足趾上都刺着金针,缓缓滴着血珠子,下面还有一个铜盘承接污血的话,就是一副岁月静好的图画。
他念书渐渐停了下来。屋内侍女都在屏风外面,并看不清榻前的情况。只听见念书声停了。
他俯身下去,虔诚如供奉神明,用唇轻浅触及她的足尖指尖,膜拜般的吻。
吾主,吾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