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2 / 2)
“皇后要如何解释身上的奇香?”
两日未曾抹过遇春喜,那味早已消散,林汐音不肯认账。
“宫妃的衣着由浣衣局洗净、晒干、熏香,皇上说的奇香,许是熏在衣上的香气,这香味皇上怎会觉着稀奇?听闻萧贵妃熏衣,用的也是同样的香料。”
原主为博秦鄞欢心的手段,如今正好成为她为自己辩解的说辞,也不枉费原主比照萧贵妃行事的苦心。
秦鄞走近了些,微微偏着头,埋首在林汐音肩头,闻了一闻。
确实只有衣裳的熏香。
林汐音坦荡望着他,心声更是坚定,否认曾用过奇香。
秦鄞神色缓和几分,像是信了她的话。
林汐音心头微松。
欢云香是林太后给赵丰的。
秦阳对她不屑,不过是以为她和太后密谋,想要利用下作手段,得到他皇兄宝贵的身子。秦鄞定然也这般以为。她只需将一切罪状推在太后身上……
赵丰担心:【林太后是你姑母,你要如何撇清关系?】
他现在十分后悔,怪他一时冲动,将欢云香之事招供出去,这事再缓缓,许是另有解决之法,他如今也不确信,林汐音能否成功脱困。
秦阳冷哼一声:“皇后可还记得?两日前,胡太医给你诊过脉。”
林汐音微皱眉头,低垂着眼,向着秦鄞解释道:“皇上知晓,臣妾夜来梦多,所以请胡太医诊脉,所幸并无隐疾,喝过助眠汤药后,已能安然入睡。”
秦阳见她承认请过胡太医,便让胡太医将话又说一遍。
原来,那日胡太医为林汐音诊脉时,意外闻见了遇春喜的味道,他心知这遇春喜出现在后宫并非小事,不敢对秦鄞刻意隐瞒,也不敢贸然向秦鄞禀告,只好约见与他有旧交的秦阳,让其代为传话。
秦阳正在调查御膳被人下毒一事,听闻此事顿觉蹊跷,便带着胡太医找来明德殿。
秦鄞盯着林汐音,问道:“胡太医所言可有假?”
他目光灼灼,不容一点虚伪。
林汐音与他对视,也无半点心虚。
她知道他在读心,所以全心全意地扮演着无辜。
“遇春喜?好熟悉的名字,哦,臣妾想起来了,前些日子,姑母送来一罐香膏,名字就叫遇春喜,那味道太浓烈,臣妾只用了两日。”
秦鄞冷着脸,问道:“皇后可知那遇春喜是何物?”
林汐音装傻充楞道:“不过是普通的香膏,难道……那东西还有别的效用?”
胡太医道:“遇春喜与欢云香相遇,有助于男女行房之事,但对男身消耗极大,轻则腰膝酸软、精神萎靡;重则难以起身、耗损寿命。”
秦阳年纪尚轻,听着这些耳根发热,难为情地别开眼,但仍旧满眼愤怒。
林汐音闻言微惊。
本以为林太后使计,只是想让她成功怀上龙嗣,不曾料到,林太后竟有杀父留子的想法,想让她榨干秦鄞的精血,助秦鄞英年早逝。
林汐音想起那晚,被秦鄞压在案上无法反抗的情形。
他的力气那般大,那事怕是也不差,若真是被遇春喜和欢云香招惹,谁受得了他!
赵丰惊呼:【太后老太婆,真够歹毒的!】
他骂完,见林汐音仍旧愣着,忙要教她应对之策:【林姐,你先……】
林汐音回过神,不必他教,自己掐着大腿硬挤出两滴眼泪,一脸不敢置信的神色,不停摇着头,“不会的,姑母,怎会做这样的事?不会的!姑母怎会害皇上?”
字字句句都指林太后。
秦鄞眼神危险:“皇后难道毫不知情?”
他将手掐在她肩上,十分用力。
强烈的压迫感,让林汐音皱起眉头。
赵丰心都揪在了一起,好在,林汐音比他想的聪明,已经掌握拿捏秦鄞的手段。
她两手交握住秦鄞的手腕,并不为将他的手拿下,只是为显示自己的脆弱和无辜,像是只被主人扼住脖子的小猫,可怜巴巴,让人狠不下心。
(我对你的心意如何,你难道不知?我怎会伤害你?姑母给的遇春喜,我若知是这等毒物,我定然一次也不抹。可……可那是我的姑母,你要我怎样回应?要怎样回应……你才肯相信我?)
秦鄞眸光微闪,眼神复杂。
(虽然我心悦你,但也绝不会用这般下作的手段,企图得到你的宠幸!可林家只将我视为棋子,我又能如何呢?)
秦阳万分焦急。
他只见秦鄞与林汐音相顾无言,僵持不下,却不知千言万语,已被林汐音说尽,让秦鄞一一读去。
秦阳上前一步,逼问道:“毒,是你命人下的?”
林汐音侧过脸,疑惑看着他,“平阳王此言何意?”
秦阳看向秦鄞,得后者点头应允,才下令将人带来。
秦鄞松开手,目光仍旧停留在林汐音脸上。
林汐音回头望去,便见小眼睛医员被两个太监押进殿中。
说是太监,那两人脚步稳健,一看便是练家子。
林汐音与赵丰匆匆对视一眼,确定那两人便是玄影卫的人,并非是真的太监。